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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粗略估计,再有三天,我们也要断粮了。” “行,我知道了,”陆景行伸手掐了掐鼻梁,“你先出去吧!” 杜师傅看了眼这位主家眼底的青黑,压下心头的焦躁,“是。”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陆景行站起身,走到窗边,摸了摸自己已经几天没洗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生路,在哪?” ** 小景在房间里急躁地团团转。 “公子,现在洗脸的水都不给了,船上应该快没水了,您说我们会不会渴死在这海上啊?” “会不会就跟那些晒的鱼干一样,我们到时候就是人干。” “太可怕了,小景晚上要忍不住做噩梦了!” 苏昙:“······小景,你晃得我眼晕。” “公子,我也不想动,但一想到我会变成人干,我就忍不住。” “但你现在动来动去,身上会流汗,一流汗就会更渴。” “公子,”小景咬咬牙,“那您把我给绑在椅子上吧。” 苏昙:“······” ** 李孑晃了晃空荡荡的茶壶,朝眼巴巴看着她的团子摊手,“没水了。” “船上的水估计也不多了,唉,”她探口气,转头去看宋欢喜,“欢喜,别让厨房给我送洗漱的水过来了。” 这个时候她要还用水来洗脸,良心难安。 宋欢喜咬掉一个线头,点点头应了声好。把针线放筐子,起身去办。 李孑在她开门时又喊了一声,“欢喜,顺便再借个炉子铜壶和煤来。” 宋欢喜虽然不知道李孑要这些做什么,但回来时一样不漏的带来了。 李孑开始忙活。 三小只就蹲在一边看。 “姨姨,你要做什么?” 李孑把炉子支在窗外。 顺口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拿着铜壶跳出窗子,回来时壶里装了一壶的海水。 宋欢喜看见,忍不住出声,“李姐姐,这海水不能喝,太咸,越喝越渴。” 李孑把铜壶刚在炉子上,“不喝海水。” 宋欢喜:“······”那这是在做什么? 李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干脆不说。 她做了一个简易的冷凝器,海水烧开,水汽通过冷凝器进去另一个容器里,就是蒸馏水。 虽然蒸馏水里面没啥成分,但偶尔喝喝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之所以没有把这个方法跟厨房说,是因为这个方法提取得太慢不说,过程也太浪费煤了,再加上大型的冷凝器现在这条件也造不出来。 只能暗戳戳自己搞。 浪费了一炉子的煤,也就蒸馏出来一茶壶的水。 李孑倒茶杯里,递给眼巴巴的三小只,宋欢喜在一边组织的话还没说出来,三小只已经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仰头喝了。 宋欢喜见他们脸上非但没有被齁到的表情,反而一脸的意犹未尽,磕磕巴巴的开口,“这水,不咸吗?” 李孑倒了一杯给她,自己也喝了一杯,“你尝尝看。” 宋欢喜端过来轻抿了一口,“真的不咸,李姐姐,你怎么做到让它不咸的啊?” 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水就是那海水。 李孑打开铜壶的盖子,顿时一股热气蒸腾而上,她指了指那股热气,“咱们喝的就是用这些热气凝成的水,蒸发出来的热气中没有盐分,自然就不咸了。准确来说,咱们现在喝的这水,就真的只是水,其他别的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最干净。” 宋欢喜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不明觉厉。 团子倒是很捧场,“姨姨真厉害!” 虽然他也听不懂。 但听不懂就是很厉害。 倒是林宪在一边若有所思。 ** 第五天,船上的淡水终于消耗殆尽。 粮食也是限量供应,每个人的量仅仅是让你不饿着。 举目四望,四周依旧是海水茫茫。 众人心头的恐慌再次加剧。 “公子,”小景快哭了,“我们这下真的要变成人干了!” 苏昙虽然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眼底也多了一丝忧虑,抬头看着在他面前要哭不哭的小景,“要是流了泪,就留着,渴的狠了再喝。” “公子,您说的也太恶心了,我不哭了!” 甲板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跪拜,“老天爷,求您下点雨吧!” 只可惜,头顶上瓦蓝的天,艳阳高照。 别说乌云,一片云彩都没有。 陆景行也再也坐不下去,亲自去找李孑。 正好碰上李孑用海水弄蒸馏水喝,亲口喝过后,眼里顿时生了光。 请教了一番其中原理后,大厨房登时开始了蒸馏水提取试验。 如此撑了两天,这两天里众人水是喝上了,但煤也烧完了。 一个大白天眼看又要过去。 陆景行又在凝眉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关着的房门突然被撞开。 曲大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缓了缓,面上却全是喜色,抬头对上陆景行有位愠怒的目光,半点不带怕的,“公,公子,我们看到了一座山。” “什么?”陆景行猛地站起身,“曲大,你确定没眼花?” “我们都看到了公子,总不能都眼花吧?” 陆景行从桌案后方出来,“快带我去看看。” 这会船上的了望台上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陆景行一过去,众人自觉让了一个位置。 陆景行凝眸朝前方看去。 傍晚时分海上有些偏凉,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现在这雾里有一座锥形的山。 “往前开,快!” 不用他说,船工们姿势卯足了劲往山的方向前行。 陆景行站在了望台上没下去,从他这里能看到甲板上也出来了不少人,对着已经出现在视野里的山体蹦跳着大声欢呼。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山上出现的一片片深深浅浅的绿意,陆景行终于露出这么些天下来的第一道笑容。 如释重负地开口低语了一声,“总算是,赌对了!” ** “公子!”小景激动地飞奔回客房,“公子公子公子公子······” “怎么了?”苏昙推着轮椅从内室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也从旁边的小隔间里掀开帘子出来,伸手给了小景一个脑瓜崩,“你喊什么喊,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