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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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晚饭后，郑熠鸣说要去一个地方，两人就开着车过去了，只是纪皓尹感觉越开好像越没有人烟的感觉。 开了一会，空气中有些潮湿的味道，风呼呼地在耳旁刮过。 “海？”纪皓尹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上河是一个沿海城市，但纪皓尹没怎么去过海边。 海边比其他地方冷个几度，郑熠鸣拿上外套给纪皓尹披上。“把这个穿好。” 海浪不停地拍打着沙滩，给人一种宁静包容万物的宽阔感，这一刹那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郑熠鸣牵过纪皓尹的手，温暖的感觉占据着纪皓尹的内心。‘要是能挽留住这一刻就好了。’纪皓尹在内心祈祷。 郑熠鸣一脸平静地说着：“我很喜欢的地方，只要吹着风，听着海浪声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嗯，很安心的感觉。” 郑熠鸣的眼神有太多的复杂的情感。“我以前总感觉人生没有什么意义，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经常跑来这里就为了那瞬间的安定感。” 郑熠鸣越诉说，纪皓尹的心脏却越疼，面前的人好像一个破碎的人为了拼好自己在不停地寻求救赎，就算是瞬间的安定也让他全力以赴。 纪皓尹慢慢抚上他的脸，郑熠鸣不自觉地靠了上去，和那时候一样安稳的表情，这时却让纪皓尹感到心疼。 “我做了很多的错事，我通过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来寻求刺激，只是想证明我这糜烂的人生能有一丝存在的感觉。我也对你做过不能原谅的事，但我还是想贪心地得到你。” 纪皓尹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前的人的表情太过真实又太过脆弱，郑熠鸣把最真实的自己就这样暴露在自己面前，没有以前的伪装，太过易碎，让纪皓尹不知道如何去保护他。 他能给予的只是拥抱。 纪皓尹抱住他，给与温暖的安全感，却让郑熠鸣的眼眶变得湿润，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 “纪皓尹，我喜欢你……”纪皓尹却愣住了。 瞬间周围都变得安静了，脑海里只有那句‘我喜欢你。’那么炙热，又真诚，郑熠鸣捧着自己的真心就这样暴露在纪皓尹的面前…… 郑熠鸣马上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能很切确地确定现在我喜欢你，我会努力去学习什么是爱。所以你那个‘你爱我吗’，我现在不能确切地回答你……”马上又跟着胡乱地比划解释。 耳边的海风变得激烈，海浪拍打岸边的节奏变得急促起来，此刻纪皓尹的回忆在脑海中不停地闪回纠缠着……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其他人不能完全信任。” “孤独才是人的常态。” “只有不停地往上爬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忍一下就过去了。” “对不起，保护不了你。妈妈太累了。” — “我会自己保护这一切。” — 他人冰冷的视线、怎么呼喊都不会有人来的环境、只有一个人在世界、抛弃自我活下去、只要站在最高处就能守护、要拿到最好的成绩、要不停地工作、他人的期盼、对母亲的誓言…… “那我呢？谁来守护我？我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纪皓尹,我喜欢你。”— “纪皓尹只要做纪皓尹就好了。” “不用担心我会受到伤害。” “我喜欢你。” “累了吧，上班辛苦了。” “不管多任性，我都会纵容你。”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任何事。” “对不起……” ……太多太多郑熠鸣的笑脸、话语、难过的样子、害羞的样子、眼神躲闪的样子、调侃的样子就这样把那些冰冷的话语、孤独的环境、独自一人的斗争打破了，枷锁破碎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破碎的郑熠鸣把能给的爱都给了我。’ 纪皓尹看着眼前的人眼睛湿润，‘那个人真的是笨蛋，愚蠢的笨蛋，只看向自己的笨蛋。’ 看着眼前在落泪的纪皓尹，郑熠鸣只能胡乱地擦着泪水，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我的回答让你困扰了。不喜欢我，我会努力的。不要哭了。” 纪皓尹却笑着说：“你是笨蛋吗？” 泪水却止不住地流着。 郑熠鸣手足无措地回答着：“我是笨蛋，你不要哭了。”眼前的人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让郑熠鸣急得像个小孩一样只能胡乱地做些好笑的表情来逗笑他。 “看来郑熠鸣真的是个笨蛋。”纪皓尹说完，郑熠鸣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感受一个温暖又柔软的东西。 一瞬间又离开了，郑熠鸣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样还不明白吗？也是郑熠鸣是个笨蛋，非要说出来才可以。” “郑熠鸣，我喜欢你。” 海水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柔和起来，海风也慢慢地吹向两人……世界都安静了。 “你能再说一遍吗？”郑熠鸣不可置信的眼神不停地闪烁着。 “我喜欢你。”比刚刚更坚定的语气回答着。 可能是第一次得到纯粹的情感让郑熠鸣不可思议，又或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属于自己，亦或是破碎的自己终于得到了那一份属于自己的救赎，郑熠鸣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的能力。 “唔……”一瞬间，郑熠鸣的嘴唇被整个占据，温热又热烈，刚开始带着眼泪的咸味，慢慢地变得甜了起来，两人互相纠缠着，把心意和答案都融了进去。 郑熠鸣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我喜欢你，很喜欢……” “我知道。”纪皓尹眼尾已经是红红的，但还是擦拭着面前人的泪水。 纪皓尹抱住了面前流泪的人，和平常他安慰自己一样摸着他的发丝，安抚着他。此刻两颗孤独的心都得到了安稳的停靠点，孤独的人与破碎的人互相救赎将碎片一片一片地拼回了两个完整的灵魂…… 郑熠鸣从背后抱住纪皓尹看着大海，缩在大衣里的纪皓尹显得有些娇小，海风不停地吹着，两人都得到了治愈。 郑熠鸣突然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本来应该准备好然后再告白的，结果没忍住。” 纪皓尹摸了摸郑熠鸣的头表示安抚，“很好看。”只要是郑熠鸣送的都很好。 “还有这个。”郑熠鸣拿出早上的礼袋。打开是两枚对戒。 纪皓尹有点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人，“怕没有诚意我就自己去做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明天去买你喜欢的。” “你为什么又哭了？”郑熠鸣马上擦去眼前的人的泪水。 纪皓尹有些哽咽地说着：“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两个月前，本来是打算先约你出来了解清楚制定完美的约会计划，然后帅气地哗一下送给你，然后告诉你，我喜欢你。”郑熠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没想到你昨天直接问了你爱我吗，所以我觉得还是快点告诉你我的心意比较好。不想让你等太久。” “要是我拒绝你了呢？” 郑熠鸣一脸坚定地说着：“你不会的。” “你就这么确定？” 郑熠鸣笑着说：“我虽然是笨蛋，但我感受得到，纪皓尹总是在纵容我的任性。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喜欢我。” 纪皓尹却释怀了，不管怎么样他都逃开不了郑熠鸣，因为郑熠鸣总是在想办法抓住他。 纪皓尹伸出手：“你是笨蛋吗？我的东西要还给我。” “噢！”郑熠鸣马上反应过来给他戴上。 “另一只！” 郑熠鸣一脸疑惑，结果自己的手被抓住了，然后有些冰凉的手被套上了枷锁。纪皓尹扣住两人的手并举起来看了看，还是这样比较舒服。 纪皓尹故作威胁的语气：“现在郑熠鸣是我的了，如果你逃走的话，我就把你抓回来关起来，套上项圈一辈子只能在我身边。” 郑熠鸣笑着回答：“哇，纪皓尹好恐怖，那我只能乖乖地呆在纪皓尹的身边了。” 纪皓尹蹭着郑熠鸣的鼻尖笑着说：“你知道就不许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