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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而和得不到的爱人做爱,享受之后只会有更深切的空洞袭来。 他躺在季知非旁边,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他不知道几点了,总之,快天亮了。 他想过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大家再把这件事情忘掉,母亲出院也好,不幸离世也好,总之,再坐飞机回去,回到那个北方的城市,他们会再回到以前那种不远不近的关系。 纵然这个结果,苏风眠是不会接受的,他知道自己又要花很长时间去消化这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 苏风眠想着,更加睡不着,只好摸一摸枕下,摸到一部冰凉的手机,便拿出来看了。 不过他刚开屏就知道这不是他的手机,因为微信界面堆了很多信息,大大小小的群聊什么的。 苏风眠的微信是不会有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的。 他本想放下,物归原主,但是,这是季知非的手机,苏风眠有些自私地想要看几眼——他随便点开了一个对话框。 对方的名字是李今绣,是消息栏里最新的消息,在没有点开之前,苏风眠仅仅以为这是一条消息,他本想着退回去可以标记一下未读。 但是没想到,对方发完一个“唉”之后,又源源不断地发来信息,而“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大字让苏风眠手足无措。 他几乎是被迫接收李今绣发来的消息的。 李今绣:唉,告诉你一件事,你女朋友去世了,刚刚在我们医院备的案,节哀顺变。 总共五条消息,足以让苏风眠怔忪地盯着手机屏幕出神。 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震惊的是“女朋友”还是“去世”,但是任何一个词都会让他窒息,何况是两个词组了一个句子。 信息量太大了,苏风眠握住手机的手一抖,手机便沉沉地坠下来,砸在他鼻梁骨上。 他的鼻梁骨传来一阵疼痛,随后是钻入心口的绞痛。 如果连睡在自己旁边的季知非都会做出欺骗人的事,苏风眠想,自己还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什么人。 他没有再思考下去,脑子里只有最后一次去机场找叶傅轶,和他儿子对峙的场景。 不论如何,他是不会再在这条“当第三者”的路上走下去,他甚至不会跨越这个门,不管这个李今绣说的季知非的女朋友是生是死。 季知非做了一个很好的梦,醒过来后天已经亮得彻彻底底的了,他伸了一个懒腰。 因昨夜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空气变得很清新,每一个分子里都沾染了水分——气候湿润是这个南方城市最突出的特点。 可他还没有享受到雨后天晴带来的美好,便被不停震动的手机吸引了去。 他的手机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震动,来电人不依不饶地每隔五六分钟给他拨一次电话,他都没有醒过来。 季知非有些惊讶自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熟,随后他想到了苏风眠,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在他看来,他们已经对对方的心意很了解了,他本来昨晚想说清楚的,但却不希望在苏风眠母亲病着的时候提出在一起的请求,他觉得很奇怪很不合时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忽然想到,他们昨晚似乎不应该做这件事。 如果不是生理上的神经冲动无法抑制,再加上夜晚某种激素分泌过多,季知非或许还是会忍耐一下。 他拿过手机,接起电话。 “你怎么才接电话?”李今绣问,“你看微信了吗?怎么一个早上都没回我。” 季知非说:“没看,刚醒,怎么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李今绣沉吟片刻,“宋娇眉,去世了,昨晚在我们医院备的案,心肺功能衰竭抢救失败。” 季知非听了这个消息,没有特别的意外,他知道这是迟早要发生的,只是,难过和惋惜还是不可避免的。 “节哀顺变,”李今绣又补充道,“话说回来,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什么在一起?我和她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季知非深呼吸一口气,不打算和李今绣解释,解释也白费心思,他换了个话题,“她会有葬礼吗?” “啧,行吧,应该不会吧,不过她遗体在殡仪馆了,你要不要去一下。” 季知非想了想,如果不去以家属的身份去处理宋娇眉的后事,她的遗体一两周后,大概会被简单的火化然后不了了之。 他不希望这样,也不忍心看着宋娇眉的尸体消失殆尽。 不论如何,留一个牌位,就当是她来过人间的痕迹。 “好,我今天订个票回去吧,尸体滞留太久也是给那边的人添麻烦。”季知非说。 “算你有点良心。”李今绣感慨一下,挂了电话。 季知非挂了电话,窝在床上,订了晚上八点的飞机,他想着给苏风眠送了晚餐再走。 订了票后,他拨通苏风眠的手机号,但是对方没有接听,他又试着拨了几次,苏风眠依然没接。 他立刻给苏风眠发了一条微信,穿了衣服,洗漱过后,再看一眼手机,苏风眠没有回信息。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风眠大清早的就不在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母亲会在医院,他可以去医院找到苏风眠,季知非大概会被这种熟悉的感觉给折磨到抓狂。 好多年前,苏风眠就是这样走的,他好像是个从来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人,睡了觉就跑。 季知非想着想着便有些生气。 他赶到医院,赶到之前的病房,扫视一眼,心脏便像坐了一个跳楼机,从空中坠了下去。 他发现里面只睡了一个病人——苏风眠的母亲出院了,而且这件事情,他也完全不知情。 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苏风眠在这一大早又给他上演了一次毫无理由的人间蒸发。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看见(......)就去微博 第47章 苏风眠坐在母亲的床边,沉默地望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带到世界上,陪伴自己走了四十年的老人,看着她老人家染黑的头发,没有一点花白,可面容上的一道道皱纹依然能暴露她的年纪。 他总觉得好像这人生几十载不过一场戏,唱戏的人总会有下场落幕的时刻。 他不知道母亲身体还能撑多久。 按照医生的话来说,她已经器官逐渐衰竭了,脑溢血后的并发症也愈来愈多。 从苏风眠回来照顾她,到如今,也有一周的时间了。 只有头一天,母亲是能和他简单地交谈的,能吃一点东西,剩下的几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现在,她已经说不出话,说话会很吃力很累。 早上从医院出院,回到家里,仅靠着一瓶医院带来的氧气瓶和简单的葡萄糖吊水供着生命——她连自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