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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作死触到你的逆鳞。”这些天以来的世态炎凉叫傅归暄苦涩不已,过去那么久提起来还是恨,怎么能不恨:“本来家族都好好的,大家和乐融融,全是被他害得,把全族都给毁掉了啊!” 归晚又打量她们一眼,垂眸问:“牢里怎么样?” “和我祖父关押在一处,他们40多人全部关押在相隔为邻的三座囚牢里。”傅归暄痛快地骂道:“他们父子俩每天都被以前对他们毕恭毕敬的那些人欺负。 尤其是那个辛泰岳和三叔祖活着的时候,天天恨不得咬死那个族长。那辛泰岳刚开始被判死刑还一副嚣张样,知道真要死了吓得屁股尿流天天在牢里求爹告娘,谁理他啊。 等到那俩父子进去他就像疯了,傅经柏被他咬掉好几块肉,有时候连狱卒都拉不住,可不是活该嘛,没本事还要充大头把全族毁掉了,把那么多亲戚那么多人全毁掉啦!” “我的心地没那么好,这场牢狱可有可无,是我想送他去和他的亲友门生们告别。”还请他们把傅经柏捎带上了,既防傅宗弼被折磨死在牢里又为给他醒脑。 “那也是活该,都是他非要作孽,自己作孽寻死不算还把咱们好好一个家族给祸害成什么模样啦?”傅归暄抹把眼睛,又痛快骂起来:“大姐知道傅经芙姐妹俩的下场吗? 她们现在天天在后院被那些仇家侮辱,连婵姨娘和伍娇琳都没逃过;婵姨娘有时还被拖到傅经茂的病床前去干,那些男人真是已经疯掉了。” 她骂得痛快,她的庶妹傅归潞可感觉恐怖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归晚对婵姨娘的遭遇倒真感到意外:“婵姨娘可是辛家二老夫人的亲女儿?” “对啊,可她一家哪敌得过那么多家,辛家那个二老夫人只能帮她把傅归潆姐弟俩送到城外找伯祖母,别的根本拦不住。”傅归暄半点不同情可怜,可怜他们那谁来可怜她家? “这些事原本没传扬,是伍士麟浑身带伤逃到武平伯府求助,听说他门牙都被打掉了。武平伯府的奴婢去救伍娇琳的时候她们还全被男人压着呢。 那些男人根本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火气就冲她们撒。傅经莲还想求伍家的奴婢们把她也救走呢,谁管她啊,连伍娇琳这亲女儿都没管她。” 傅归暄骂得带劲痛快,一股脑儿地把她所知道的事说了个遍,尤其是傅归昶他心里有怨恨都提了,绕了个圈终于想起来:“祖父跟我们说,傅经茂给他女儿找的亲事有诡异,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也不可能看中个农家子。” “确实,有劳二老太爷这声提醒了。”归晚再问问她们何时启程,得知大概明后天,她叫婢女拿了五百两银票来赠之,傅归暄送三百两,傅归潞送二百两银票,只当做相识一场将来送给她们出嫁时的添妆。 傅归暄红着眼眶接过银票,又领着庶妹跪下给已经不再是大堂姐的永福郡主磕了个头,出门没走几步路就开始频频收到庶妹的眼神。她咬咬牙,让引路的婢女稍等,她们姐妹要商量点事,走到一旁后问她:“你想昧下?” “大姐,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本是大堂姐送给我们的添妆啊。”傅归潞小声提醒:“今后,家里会越来越难,你想过以后该怎么过吗?” “正是因为家中艰难……” “可我们没有被抄家,家底还在,母亲和祖母的嫁妆还好好的。”傅归潞祈求道:“家里不缺这五百两,可是我们今后想伸手要个十两八两买支珠钗可能都难了。” 傅归暄真有些动摇,咬牙再驳道:“你会没有二百两的私房钱吗?要我说,这些年被你攒五六百两肯定有的。” “大姐,我是有,可你即便能有几千两的私房,以后还能有吗?我们出嫁的时候有可能连二三百两的嫁妆都没有。”傅归潞苦笑道:“用千八百两哪怕几千两做一辈子的压箱底,大姐还觉得这笔意外之财少吗?” 一辈子,一辈子?!这就是压在傅归暄头顶的紧箍咒,每想到此她都恨不得去把那个族长大卸八块!最终长远的担忧占据上风,她同意了庶妹的提议。 永福郡主今朝回京的消息自是已经在城中传扬开来,否则傅归暄姐妹俩如何能知道又再赶过来见上这面?其实她们不急,真正急得是宋氏和范氏还有殷氏等人。 傅家子孙自傅经柏这辈起子孙三代内不得入仕途啊! 初冬的午后,阳光还裹着暖意,坐在庭前靠在躺椅里晒晒日光浴不失为一种享受,然而终于盼到、急匆匆赶到郡主府又被告知郡主路途跋涉真正小憩,谁还有闲情逸致? 前院会客堂中,宋氏焦虑得一直在来回转圈,以往光彩照人的她难掩憔悴,她的三弟妹莫氏同样浑身疲惫憔悴,相较而言妯娌间状态最好的四弟妹范氏却是怒火最旺盛。 八月是四姑娘傅归昤及笄的大日子,办得有多寒酸不提,本家变成笑话还在外祖家里,除几个亲戚到场外根本没有别家来,气得她怒火滔天;再之后竟然是傅家被东宫弄垮掉了,那个大侄女竟然毫不在意,她是疯掉了吗?! “殷氏,大嫂呢?”范氏冷笑道:“她女儿都回到京都了,她怎么还不现身啊?” “母亲在家照顾相公和三叔,还有祥哥儿也是离不得人。”殷氏垂眸,说她不急是假,说急倒也不是那么急,毕竟是亲兄妹嘛,最不急是她婆母。 隆中苏氏那么多子弟有几人做官,有多少影响吗?婆母她是真觉得没官做也无妨,为此都和相公有龃龉了,这些天母子间都闹得有些不愉快。 范氏又不阴不阳地刺几句碰到几个软钉子,她自己也觉得无趣,干脆也不再吭声。 直到黄昏时分,卸下华服珠钗,一身家常装扮的永福郡主姗姗来迟,见面后跳过寒暄,她开门见山:“听说婶婶和嫂嫂们等了俩时辰,什么事这么着急吗?圣旨已下难道还能收回?你们找我也没用。” 轻轻松松几十个字把她们的话卡在喉咙里,宋氏憋气道:“大姑娘,老太爷罢官被抄家,这些咱们都认了,可不能把你大哥二哥们的仕途也给毁掉啊,还有孙辈们的仕途呢,这,这将来可怎么办?” “二婶?其实不该再这么叫,但依着姑母的辈分客气些也是该喊您声婶婶,您当我五月十三的晚上就是想剖析十多年的辛苦付出然后叫你们施舍同情吗?” 宋氏一怔,莫氏心惊:“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隔天还进宫告诉了储君很快会出继到苏家,言外之意无需我点明吧?东宫发难能做得如此利索决绝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 归晚神情淡淡,语调亦无波无痕:“这十多年那位当家人不择手段地压榨,我客气退让一步换来他进十步百步相逼,他觉得我心肠软嘛。 我就告诉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