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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着,大姑娘扶我到前院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归晚:今晚主要目的在于把这些破烂事摊开,再将之当众给出去,得一步步来^_^^_^ 第096章 月落乌天, 星辰半隐,早已是人定时分。 前院当家人的书房中亮起烛光,管家带领俩小厮备好糕点茶水后退下,书房庭前还有大姑娘带来的四名奴婢候着, 他看了眼心中叹息一声,退到月洞门前。 书房内, 傅归晚扫一眼瓜果糕点, 抱胸哼笑:“老太爷一般亥时初歇息,此刻亥时中了还有这么好的雅兴,看来你也有烂摊子被揪出来了哦。” 这调调,老太爷真是想不生气都难,拍桌斥道:“老子是你祖父, 这是你个孙女对祖父说话的态度吗?” “谁稀罕认你这个祖父,我当你是祖父到时候你怎么对我的?你的小妾和宝贝庶女谋划过多少回要害死我?今晚如果把这个事都曝出来, 看祖母我娘还能不能一声不吭?你抱着你的小妾庶女等死吧!”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傅宗弼真的是快要气昏了都不能昏:“经芙和她姨娘就是点小打小闹,她们能闹出个什么事来?就算真有点小事, 祖父不是都拦住了吗?你就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有人要害死我, 我尚且没对她有过任何回击甚至捧着她供着她,你居然还有脸来说我斤斤计较?”傅归晚冷笑三声:“你就等死吧你, 你死了都是活该!”语毕, 站起就走。 “大姑娘!” 傅宗弼心力交瘁地喊住孙女:“祖父说错话了行吗?祖父收回, 祖父还有事跟你商量。” “先说什么事。”傅归晚站定没动。 “午后有淮阴奏报送来,淮阴决堤了。去年夏汛死伤大概四五千人,祖父将此事压下。今年春汛再次出事, 波及比较广。”无法再压,老太爷疲惫地叹口气。 “来的可真是时候,又得叫我保你是吧?你想过我不保你的后果吗?有这么多危险的隐患你居然还能这么肆无忌惮永远不把我当一回事。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帮我从你小妾庶女手中保住我的命啊,因为我死了你也就完了,你在救你自己,哦,还有你的宝贝女儿,你完了,她们全都得完,你根本是在救你们自己人,与我没有半文钱瓜葛。” 以傅宗弼和这个孙女多年过招的经验,他提要求时就猜到她会说什么了,这层心思被剖开也毫无心虚异样,只苦笑道:“晚儿就这么想祖父?” “在颐寿堂时老太爷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我真觉得寒心呀,当真寒凉彻骨;从我懂事起开始劝你,劝你收敛劝你别再纵容否则傅家早晚得覆灭。” 傅归晚自嘲:“可你从来只当耳旁风,为什么?因为我在料理,我会否被弄得焦头烂额对你无关痛痒,而你又能收到他们对你的奉承敬畏,你何乐而不为? 一换成你的儿孙,都不需要多劝一句你便即刻出手了,又是为何?因为你怕他们疲于奔命更甚者受到牵连乃至深陷泥潭,你心疼了。” 她眨眨眼,声音举重若轻:“外人如何能比得上自己的亲骨肉,对吧?” 最后一句总像意有所指,傅宗弼心中猛地一惊,想也没想的驳斥道:“大姑娘在说些什么胡话,祖父怎么就不心疼你了? 你有举世无双的圣眷,傅家所有的烂摊子对你来说都不算个事,你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会给你办妥。可你爹他们能一样吗?两者之间有云泥之别如何能等同视之?” “需要我谢谢你的心疼吗?” 孙女轻飘飘冷嘲热讽的十个字后再无话,傅宗弼无奈道:“大丫头你清楚,祖父向来最倚重你,傅家将来的辉煌还要靠你。” “倚重到完全不拿我当一回事可劲压榨?”傅归晚笑了:“咱们明人还是别说暗话了,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至于这么贪吗? 就算贪,什么能贪什么不能贪,你在官场浸淫40年了道理都该明白呀,淮阴决堤这种祸事都能帮着压住,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去年的灾情小,祖父没料到淮阴的堤坝偷工减料这么严重。”傅宗弼气闷道:“祖父能不知道分寸吗?可我们现在没得选。 这条争储之路需要多少银两,你又不肯把你的私库拿来,傅家的根基薄,你外祖家还不肯相助,相信永福郡主的圣眷真正愿意靠拢过来的有用处的拥趸少之又少。我若不敛财,四皇子对阵东宫根本无以为继。” “别拿我的小金库说事,你自己贪得无厌就贪得无厌,一遇点破事就把脏水泼我身上,你还真是要把这个毛病带到棺材里了。去年你60大寿我都没有回来,难道你就——” “你还好意思说?!”傅宗弼打断孙女,大半年气还没消:“还知道祖父60大寿!六十大寿是什么日子你居然都不回来,你眼里还有祖父吗?” “我回来了,只是我走到家门口没进门,因为我实在进不了这个家门。”傅归晚好笑:“你六十大寿时你收了多少不该收的?二哥的亲事最终如何落定的?我刚劝诫过,才多久你就当成耳旁风了? 淮阴的堤坝偷工减料出事了,这事小吗?不小啊,可你居然能为30万两把事情压下去,你嫌仕途太顺了还是你真想死啊?” 傅宗弼目光一变:“大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池丞相告诉我的,让我心里有数,这种情况我还进得了家门吗?我回来,你还要多收多少不该收的?别贪得无厌到令圣上生厌,这句话我和你说还来得及,等旁人送给你时,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点祖父有分寸!” “是吗?淮阴决堤的余波还没结束,会稽又给我闹出个祥瑞来!敢问傅副相你第一个感觉是什么,你能信那只白鹿是真的?”傅归晚讽笑。 如果你不信,你凭什么认为别人能信?可你呢,你不该压的压,该压得你居然能顺势而为还想给东宫泼脏水,你们父子当别人是傻子吗?天下就你们两个聪明人是吧?” 傅宗弼脸色变了又变:“圣上,知道?” “终于回过味来了,真不容易啊老太爷。”傅归晚夸张的长吁短叹:“这种事闹出来你居然也能一丝惩戒的想法都没有?那日早朝,你站在那么前面,你真没看出来圣上特别想把你的那个宝贝庶子扔到大牢里给醒醒脑子吗? 我不回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你以为你的脏水能泼向东宫吗?还是最终结果是你得把傅经茂送去吃牢饭?明明随便派个人去接那所谓的祥瑞都行,为什么圣上要小题大做?傅副相当时不会在沾沾自喜吧?” 傅宗弼张张唇,目光凝凝,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老太爷明明想要这个家更好,可你的行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