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赐下来, 还说真像代国长公主刚出生的时候,无疑是认定这个小婴儿乃代国长公主再生。 这种好事世间罕见,如果能抢过来他会不愿意给自己的女儿吗?傅经茂叹口气, 交代道:“在圣上心中只有归晚才是代国长公主的替身,没人能撼动也没人能替代,否则归晚早被挤下去更没有这么多年的圣眷, 明白了吗?” “大姑娘也太走运了。”婵姨娘真的不甘心。 “这事可遇而不可求根本无法勉强。”傅经茂告诫道:“你接着去劝, 必须让姨娘和经芙她们打消害归晚的念头, 否则我为你是问。” 婵姨娘只得捏鼻子认了:“知道了, 表哥,只是三姑娘就要及笄了,今日出了这种事,潆儿的及笄礼怎么办?” “爹自然会让归晚给潆儿风光大办。”傅经茂摆手道:“夜深了,扶我去床上休息。” 天际星光细碎,春末夜风习习, 吹过单薄的春衫夹着几许凉意,长长的青石板路上灯火昏暗,盏盏红灯笼穿梭而过,惊醒了跳到墙头的夜猫子。 小轿在雅风院前落下,傅归晚刚下轿,一只毛发纯白的白猫窜到她脚边,一双滚圆的猫眼珠在夜色中泛着森森的冷光;小姑娘傅归晓还跟在后面抱怨:“大姐你可算回来了,这雪团太不乖了,我怎么哄它也不肯睡……” 傅归晚失笑,弯腰抱起白猫,牵起妹妹的小手往里走。 府里处罚二至十姑娘们闭门思过,闺学结束的几位在自己的小院中禁足,13岁以下的姑娘从汀兰苑回来在母亲或姨娘的院中禁足。 雅风院前的动静消散,躲在暗中的身影才悄悄转身而去,借着路旁昏暗的灯火小步前行,走过这段不长的大路转入一条鹅卵石小路。 有仆妇提着灯笼在鹅卵石路径前头候着,看见来人,急忙迎上去,带着她再走小段路接着拐了个弯,进入一座小院。 她们来到屋中,身着杨妃色暗花长裙的妇人忙迎上前,关怀道:“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夫人难为你了?” “姨娘莫要说胡话,母亲对我自来是顶好的。”迎着光,看清刚从屋外走来的这姑娘十二三岁,气质温婉,眉目清雅秀丽,小脸带着点点婴儿肥仍有稚气。 傅归淳还有几个月才满13岁,这次闭门思过从汀兰苑回到姨娘的小院了,她抿抿唇,淡笑道:“路上碰到大姐姐从颐寿堂回来,这才晚了些。” 之前迎接的六姑娘的蔡奶娘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朱姨娘其人初见或有些寡淡,说的好听便是人淡如菊,但她生得耐看,她哼了声,像在自嘲又像讽刺。 “老爷求娶时承诺不纳妾,奴婢将姑娘生下来,坏了夫人的规矩还坏了老爷夫人的夫妻感情,她还能对六姑娘好?” “姨娘你又在说胡话了。”傅归淳无奈,把袖中的荷包取出来递过去,含笑道:“这是我与姨娘接下来5个月的月例银子,母亲宽厚多给了五两,有五十两呢;凑二百两足够了,姨娘快给朱家哥哥送去吧。” 朱姨娘再次冷嘲:“大姑娘随便一支簪子手镯恐怕都不止200两,六姑娘去拿自己的月例银子还得千恩万谢。” “姨娘,我如何能与大姐姐比,你别再说那种糊涂话了!”傅归淳把荷包塞到生母手中,抿着小嘴说:“快给朱家哥哥送去吧,再晚些,府里要锁大门了。” 朱姨娘闷着气接住,叮嘱了句‘六姑娘若觉着累便早些安歇’就疾步往外走。 蔡奶娘走过去扶六姑娘坐下,执起茶壶倒了杯茶水给她,堆笑道:“姑娘,姨娘的话有些冲,您可别放在心上与姐妹生了嫌隙。” 傅归淳淡淡笑笑:“奶娘,我知道,姨娘她只是……有口无心。”只是甚少见到父亲,不仅她的姨娘,还在花信年华的贞姨娘也是如此。 父亲为避免母亲不快,每月只到妾室屋中一回。府里的下人们都偷偷说大老爷畏妻,大房的两个姨娘与守活寡无异。 “那姑娘方才?”蔡奶娘透着担忧,她们方才看到大姑娘的轿子远远的来了,六姑娘竟打发了她悄悄躲到暗中去了。 傅归淳垂下眼睑,小脸浮现几丝苦笑,怅然若失道:“我只想看看大姐,悄悄的看看。姨娘总说大姐嚣张跋扈,九妹刁蛮任性,我才是父亲最喜爱的女儿。 可父亲用在我身上的心思还不及对大姐的十分之一,怎会最疼爱我?大姐喜欢牡丹,父亲对各种珍品牡丹花如数家珍,但父亲他应该连我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吧?” “六姑娘——”蔡奶娘心中叹气,劝道:“别想了,大姑娘是嫡长女,你本就不该比。” 感觉眼底有水雾泛起,六姑娘眨眨眼,低声道:“我知道的,奶娘。” 雅风院中,因父亲给祖父侍疾不在,傅归晚便没回明珠苑,留在父母的院里休息,9岁多的小姑娘知道姐姐累了,懂事的没缠姐姐。 她刚躺到床榻里,一道浓重的黑影投过来,侧头看去,无情护卫长已经伫立在床前,她淡淡道:“你有话就说。” “帮傅归潆大办及笄礼?”无情提示:“今天一百大板白费了。” “戏要一折一折的唱,打过棍子不给个甜枣,后面的戏还怎么上场?”傅归晚笑:“难道我要改姓苏或者脱离傅家很难吗?” 无情不懂:“那为何还不脱离?” 傅归晚没答反问:“你猜我何时对傅经茂生出戒心的?” “何时?” “四岁,老师考我傅家的情况,我回答之后老师反问我‘既然我祖父和三叔都对我很好,傅经芙和傅归潆为何还能跟我争抢,辛姨娘怎么能嚣张如斯?’ 身为长姐应当谦让,可谦让的提前应是兄友弟恭,姐顺而妹敬,我的堂妹有敬我吗?她的父亲当真友好,有教导这个女儿敬爱长姐吗? 不要说两三岁的孩子不懂,如果这两岁孩子对父亲敬爱,会怕疼会哭,就能学会敬重长姐,更不提放肆地以庶出的身份和长房的嫡长女抢东西!” 十多年过去,傅归晚早已平淡:“老师还和我说,我娘温良娴淑又是伯母,她教导女儿谦让没坏心;可我祖父和三叔的态度,我就不能不细细思量了。” 无情默然。 “老师离开前曾与我说,如果我想看看我祖父在对我关怀背后的真面目,可以找个机会回傅家验证,果然经不起半点考验。” 傅归晚讽刺道:“我顺从听话换来的不是祖父的喜爱而是对我变本加厉的压榨,何况他对我表现出来的关怀无非是想哄着我给他讨要好处,根本没真心。 我在祠堂跪了五个时辰,是我自己要跪否则圣上和相爷早将我接走了;我只是想看清楚,我到底有个怎样的祖父?” 无情问:“何时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