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永福郡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大出风头,她能忍着不去挑衅?”

    “傅归湉!”

    傅归潆冷笑一声,气道:“本来我才是府里的二姑娘,她从岭南一来我就得变成三姑娘,平白被她压一头,她个从乡下小地方来的庶女也敢妄想压在我头上!”

    “府里四房只有我们三房是潆儿你一个姑娘,这可是全府上下的独一份。单凭这点,大姑娘也不能与你比,何况其他姑娘?”

    婵姨娘劝道:“潆儿别多想了,姨娘派人把饭菜送到三房的小厨房热热,先用膳。”

    “热过的饭菜还有什么好吃?”傅归潆拉着生母撒娇道:“我要喝燕窝鸡丝粥,姨娘,你去和母亲说。”

    府里的燕窝份例是夫人们五两,姑娘们一两。傅归潆这月的份例燕窝早就用完了,想要就得额外掏银子买。

    可她是三房唯一的姑娘,想要吃燕窝从来都是让姨娘和三夫人言语一声,只要别太过,三夫人都会给。

    婵姨娘满眼慈爱:“好,姨娘去找夫人,潆儿再稍等等,饿了就先用些点心果子垫垫。”

    黄昏给青翠山林披了层金色的外衣,城外的皇家别苑飞檐入云,玉砌雕栏,潺潺流水,掩映在山间似有云雾环绕,宛若人间仙境。

    永福郡主的车架踏着夕阳的斜影驶进这座皇家别苑,大队人马今夜在此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再入城。

    傅归晚闲来无事,倚在石潭边喂金鱼玩,听说涂少爷来了,她不欲搭理,过了会婢子说那位还在,只好请他过来,语气还算不错的问:“世子爷有事?”

    “郡主英明,我害相思病了。”

    “……”她就不该搭理,傅归晚深深吸口气,把鱼食扔了,让四周伺候的下人们退避,很无语的说:“你很假。”

    “至少有三分真。”涂绍昉也无奈:“师妹她避着我,找不到人,我有再多的手段也没办法表现,只能厚着脸皮来麻烦郡主。而你只需请如婳现身,完全不费你什么事;作为回报,哪怕让我帮你坑东宫一次都可以。”

    “你说什么?”

    “储君实力雄厚,被坑一次不痛不痒,于我却是终身大事。”涂绍昉正经道:“当然该为自己着想。”

    傅归晚撇撇嘴,向他探讨:“这么上赶着太假了吧,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你的计谋,最终目的就是想把苏家拉入东宫势力。”

    “为东宫鞠躬尽瘁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赌吗?”涂绍昉自我调侃:“承蒙郡主抬举,可我是个连为祖父守满一年孝期再入仕都做不到的人。”

    “如婳大半张脸都被烧毁了,有些人见到她都吓得跑掉,还有小孩拿烂菜叶臭鸡蛋扔她。你个世家公子能愿意忍受那么张可怖的脸?”

    傅归晚笑了,很淡雅的笑意:“你觉得谁能相信你的真心?”

    涂绍昉反问:“相貌就那么重要吗?”

    “你不爱美色也不至于眼光那么独特吧?”

    “我是嫡长子,但我上头还有两个嫡亲姐姐,我这个嫡长子比之一般的嫡长子受到的疼爱和宠溺要多的多。

    我自幼聪慧,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实则我是个混世魔王,从小调皮捣蛋就爱捉弄人,两个姐姐们就连我祖母都被我捉弄过,而这一切自我拜师后戛然而止。”

    涂绍昉淡淡一笑:“郡主可知,我经受多少考验才拜入师门吗?”他也没指望对方回答,自问自答道:“十岁时祖父说带我去拜位高人为师。

    我欣然同意更兴致勃勃,凭着一股不认输的气劲,我被师娘折磨了整整半年咬牙不放弃最终才得以拜入师门,通过考验时我只剩一口气了。

    爬上悬崖峭壁后又一遍遍重来,独身到深山野岭中扑杀豺狼,一直埋在黄土里滴米不进,被扔到乞丐窝里学乞讨,甚至在军营里掏马粪、睡牛棚,有时还要和狗抢吃的。”

    涂绍昉神态平和的看着她,弯唇道:“郡主相信吗?我这个世家公子在十岁的时候掏过马粪睡过牛棚,甚至得抢狗食来吃。”

    傅归晚惊讶的抬手掩唇:“你,老夫人这么严苛?”

    “老师没想过收徒,凭什么为我破例?翼国侯府和我外祖家更没有能给得出让老师收下我的条件,只有靠我自己。”

    他感叹道:“老师的难题还好,师娘是真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去打扰他们安逸晚年生活的臭小子往死里折磨,每个障碍都是为了让我趁早卷铺盖走人。”

    涂绍昉问:“郡主你告诉我,如果你面对我经历的这些困境,相貌有什么作用?一张皮囊而已,人活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心智和头脑?”

    “世间聪慧的女子很多。”傅归晚斟酌措辞:“等你遇到个美丽而聪慧的女人时,你还是会把如婳抛之脑后。”

    “郡主,人与人之间更讲缘分。我不骗你,才接触那个满脸伤痕却坚强乐观的小姑娘,还没成为我师妹,我就心疼她。

    你方才说的情况我也碰到过,老师让我们去云游,走在街上,行人都避得很远,好像我们是瘟神,居然还真的有人拿烂菜叶臭鸡蛋扔她。

    她超出我想象的坚强,她连用块纱巾遮住脸都不屑,那时我就想这该是个多骄傲通达的姑娘,而她又承受了多少根本不是她的错而引起的恶意?”

    涂绍昉说不出的心疼:“我们没找到愿意收下我们的客栈,晚上就找破庙住。我问师妹,为何不戴顶幂篱,不累吗?

    师妹她说,累,可没有倚靠的肩膀,只能靠自己;小时候她就发现,倒仰在床上,眼睛睁到最大,眼泪会回流,就不会人会看出来她晚上哭过。

    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都不需要去倒仰了。我和师妹说如果信得过师兄,可以拿我当兄长,想哭就靠在师兄的肩膀上。”

    “世子爷会怜惜,我可以理解;可怜惜只是一时,一辈子太长了。”傅归晚声音微涩的劝道:“人心易变,你现在会怜惜,过两年你或许就厌恶了。倘若如婳嫁给你,而你变心,她就完了。

    与其将来患得患失把自己的幸福、人生寄托给旁人,倒不如守住自己的心。世子爷聪慧,定然明白,何必纠缠不放,伤人伤己。”

    “人心是易变,可世上最坚定的也是人心;世间最丑陋的是人心,最美丽的还是人心。你用一句人心易变就要否定我的心意,恕我无法苟同。”

    “也对,恰如此刻,你就是给我发个毒誓,我也一字不信。”傅归晚摆手道:“既然世子爷这么有心,你就表现去吧。”

    “师妹她躲着我!”这才是他苦恼所在:“我又不可能跑到姑苏天天守着,我找不到她,只能请您帮个忙。”

    “你想娶媳妇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傅归晚讥笑道:“看来连发个毒誓都省了,你的心确实够真。”

    涂绍昉默然,半响弯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