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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亲切问道:“祖母可要听听佛经,不如让四妹妹给您读佛经吧?” 黛容手一抖,却听老夫人道:“那便读吧!” 黛容立马求救似的看向映容,映容看她一眼,眼神中意味深长。 黛容只好定定心神,拿起手边最近的一本开始读起来,刚读的时候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顺下去,满脸写着艰难,不过后面放松下来,越读越顺畅了。 黛容年纪小,嗓子脆,读起经来一个字是一个字的,听着很舒服,没有含含糊糊的难受劲儿。 一篇读下来,嗓子已经有些干哑,老夫人推了茶盏到她面前,“喝口茶润润。” 黛容双手捧过茶盏,小声道:“多谢祖母。” “往后要是有空,便过来给我读经吧,慧容也常来,你可以过来同你慧姐姐作伴。”老夫人默了半晌,说出这么一句。 黛容一愣,旋即笑的眉弯眼弯,“好,那我往后常来陪祖母。” 映容与她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老夫人笑而不语,姐妹相携,也是好事不是吗? 往后的日子里,黛容时常来到小佛堂,不是读佛经,就是伺候用饭,日日陪在老夫人身边欢声笑语逗她开心,又自己亲手做了好几双鞋子袜子送给老夫人,余文轩和赵氏,还给几个姐妹做了香囊,手帕,扇络子这样的小玩意儿。 映容感慨,这个小姑娘很聪慧,只要把她领上道,她自个便能把后头的路走好,九岁的年纪能想的面面俱到,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了! 黛容在老夫人面前得脸,连带着华香榭的日子也好过不少,出了门那些管事们,管事媳妇们再不敢像从前那样不待见她们。 苏姨娘自己哭了好几场,既是高兴又是欣慰,天天念叨着,“我们黛姐儿要熬出头了,比姨娘有出息多了。” 以前最常去老夫人那里的是慧容,不过如今慧容见到黛容在那里陪着,倒也不曾嫉恨她夺了宠抢了老夫人的关心疼爱什么的。 黛容是几个姐妹里年级最小的,慧容对她一向宽厚,况且慧容本就是样样风光,对着这么个做小伏低的小妹妹,她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要是此刻是映容这般大加讨好老夫人,慧容肯定气的发疯,不过黛容就不至于了,她不过求个倚仗罢了,日子都过的这般艰难,怎么也越不过慧容头上去,因此黛容在小佛堂和慧容相处的倒也十分不错。 唯一心生不满嚼舌根子的便是柳姨娘,她看着碧容闲暇的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张口就骂她,“小王八羔子,你还玩儿的下去呢,一点都不知道着急。” 这也难怪柳姨娘,她爹虽说是个秀才,但是柳姨娘自己是大字认不了几个的,又自幼在街市小巷混迹着长大,出口不过三句话,必能听出市侩粗俗话来。 碧容平白无故挨了顿骂,一头雾水问道:“姨娘又怎么了?” “你那三个姐妹都快抱成团,单把你一个人撇开是几个意思?以后你也跟在她们后面,她们去哪你去哪,她们干嘛你干嘛,可不能把孝顺伶俐都让别人做光了。” 碧容哼一声,“我又不是闲得慌,为什么要跟在她们屁股后头转?” “要不说你傻嘛,瞧瞧那个黛容,年纪小,心眼却不小,惯会讨好人,又去老夫人读佛经,又去做鞋子做袜子各个院送,你就不能学着点?论起绣活来,她那两下子哪比得上你?干什么让她一个人出风头” 碧容气的柳眉倒竖,“我是疯了不成,我这一手好绣活,便是绣贡品都足够了,你叫我给人家做鞋子去?可笑不可笑,难道我的绣活就是用来这么糟塌的?” 柳姨娘翻个白眼,“得,端着吧,你就端着吧。”又拍了桌子长叹口气,“唉呦,我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笨的女儿,精明脸蛋笨脑子。” 碧容听了心里不快活,反唇道:“姨娘在这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就算是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也管不了什么用,我要是有大姐姐二姐姐那般有势的外家,再有万贯的银钱傍身,我上哪都能挺个腰板子,我谁都不用讨好。” 碧容横了柳姨娘一眼,“姨娘就知道说我不上进,你少往你娘家贴钱,给我多存点嫁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事了。” 柳姨娘淬她一声,“你还嫌弃起我来了?要不是我这个亲娘护着你,你能过这样的舒坦日子?吃的喝的用的,哪个不是好的?也该让你摊上苏姨娘那样的娘,让你过两天黛容的日子你就知道了。” 碧容撇撇嘴,“那又怎么样?大姐姐的亲娘都死绝乎儿了,她不照样趾高气扬的,她凭的是什么?凭的是她嫡女的身份,凭她外祖家,凭她娘给她留下的大笔嫁妆,她吃喝穿用哪个不比我好?姨娘你也就尽给我些没用的。” 这话说的柳姨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倒是想给,她给的了吗? 柳姨娘也实在是被碧容的话伤着了,半晌才默默说了句,“那我也没的办法,谁让我没投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呢,你要怪你就怪老天爷,让你投生在我肚子里,没让你投生在高夫人赵夫人肚子里。” 碧容刚刚是一时恼了,现下细想也起来觉得话说的不妥,又听柳姨娘语气不悦,只好一脸讪讪的低下头,都不敢看柳姨娘的脸。 第十三章 荀老夫人寿筵将至,赵氏连着几日都在准备贺礼,备的是一尊白玉观音,由一整块和田软玉打磨而成,通体莹白,触手生温,再添上两棵老山参并十二个大金寿桃,金寿桃颗颗有拳头大小,装在紫檀木雕花盒子里,外头罩一层大红织金福字绒布,用小螺钿扣上,封一道朱红宣纸,上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氏准备完这些,便往小佛堂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小佛堂里,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烧香,见着赵氏过来,便擦了擦手起身,赵氏忙上前去搀着老夫人,两人一道进了内室。 老夫人有些日子没见到余文轩了,问赵氏道:“文轩这几日怎么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赵氏道:“他忙着呢,前些日子有公务没怎么回来,这几日又忙着在外头请人吃酒,想结交朋友呢!” “结交朋友?他结交哪个?”老夫人皱眉。 “新任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秦家的六公子,外头叫一声秦六爷的。” 老夫人脚步顿住,脸色已是极不好看了,“混帐东西,真是不长记性,本事一点没有,还这般不老实,那秦家分明就是靖宁侯那边的人,靖宁侯府又是外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岂会少?叫他少同他们来往,省的惹火上身。” 老夫人摇摇头,长叹口气,“朝中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那些大臣们各有各的心思,长公主也不过勉强掣肘罢了,再说还有个手握兵权的摄政王在那虎视眈眈呢,大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