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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方可万事成。” “二姐姐,我知道了。”黛容点头。 映容道:“那你进屋吧,我就先回了。” 看着映容的背影,黛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是喜是悲,千回百转。 她也不愿哀求与人,也不愿活的这么艰难,可人呐,不低头不行,不认命不行! 映容是嫡出女,万千宠爱于一身,有赵氏保驾护航,有外祖家撑腰立威,映容说一句顶她说十句有用。 可她什么都没有,母亲是婢女出身,既无外祖相护,也无田产陪嫁傍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便如同无根的树,站都站不稳,便是想惩治个奴仆都不能自己作主,实在是有心无力。 黛容咬唇,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慧容有外祖高家,有前高氏夫人留下的大笔陪嫁,有老夫人的疼爱怜惜,碧容也有一个得宠的姨娘。 她是什么都没有的,还得想法子护姨娘周全,可是这日子不能总这么过下去,二姐姐能帮她一次,却不能帮她一辈子,往后各种繁复之事,总不能事事去求人。 黛容叹气,脑中思绪纷杂,脚步虚浮的进了屋子里,刚进门,便被苏姨娘一把拉过去。 “你要死,你要死,谁叫你把二姑娘叫过来的。”苏姨娘一边哭一边打黛容,“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干吗非要挑是非?” “姨娘,”黛容突然发火推开苏姨娘,“我不把二姐姐叫过来,难道跟你一样,只会躲在屋子里哭吗?我是府里的四小姐啊,凭什么我就得任人欺负呢?”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你要比,要出头,可你拿什么跟她们比呢?”苏姨娘无力道:“咱们什么都没有啊,闺女,我只望着你好好长大,嫁一个好人家便是了,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怕心有天高命有纸薄。” 黛容苦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争不过柳姨娘她们了,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可不想就这么混过去。” 第十一章 王妈妈跟江妈妈两个从管事处回来,收拾完包袱,哭哭啼啼的回家去了,路上还不忘颠颠钱袋里的银子。 江妈妈心里既是难受又是害怕,她男人在外院做个小管事,要是知道她在内院里惹了主家不快,肯定又是一顿好打。 不过虽是打发她回去了,总归还领了些银钱,这钱还不少呢,留着养老傍身都是够的。 江妈妈一边算着银钱一边抽抽嗒嗒的哭,王妈妈可就没那么容易满足了,她也哭,气恼自己被赶了出去,但她还有几个门路可走,想着过几天等风头过去了,让她侄女王姨娘给行个方便,再给她寻摸个好差事。 王妈妈横着眼,心思也活泛起来,如今看她是落了下风倒了霉,可谁知道以后呢,风水轮流转! 那二姑娘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能成什么事,还有那个四姑娘,人小心眼大,忒坏! 等她寻几个生子偏方过来,让王姨娘生个儿子出来,这偌大伯府全是她侄孙子的,那几个赔钱货,该嫁的嫁,该滚的滚! 王妈妈自个在心里盘算着,只觉得王姨娘肚子已经揣了个金蛋似的儿子,又觉得自己往后是伯府的姑太太了,也要学着老夫人的样子享起富贵来。 王妈妈一路胡思乱想着,进了家门,不急着见男人和儿子,东西一撂就出了门往娘家去了。 上了王家先找哥哥哭一通,说自己如何委屈如何受罪,哭完了又叮嘱哥哥嫂子替她再谋个差事做。 王姨娘的爹是个疼妹子的,心疼王妈妈受了气,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说要进府里找王姨娘说这事。 王妈妈听了自然高兴,吃完晚饭,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嫂子自是不乐意的,谁愿意为了小姑子找闺女的不快活。 洗着碗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口问了,“你真要找四儿去?” 四儿是王姨娘的名字,家里孩子多,因着她行四,便随意取了个名叫王四儿。 王老爹躺在炕上抽旱烟,“那肯定是要去的,我亲妹子托的事能不办嘛?” 王老娘听了哼一声,手里的碗筷摔摔打打,“你妹子说话比玉皇大帝还管用,你管你妹子,就不管你闺女了,那伯府岂是个安生地方?四儿在那待着本就艰难,你们帮不了她也就算了,还尽想着沾她的光揩她的油。” 王老爹砰一下摔了烟管子,“去去去,洗你的碗去,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叽叽歪歪的,你还想做爷们的主不成?。” 王老娘别过头去,低声嘟囔,“天天都是你妹子,跟你妹子过去吧。” 王妈妈回了自己家,可心里到底有些放不下心来,她又急性子,心里想着事根本坐不住,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催命似的催王老爹。 王老爹叫她两下一哭,也没招了,挑了个大清早,换了身干净衣服往昌顺伯府过去。 他不敢走大门,走的是后门,揣着手躬着腰跟门房小厮说,“烦请小哥上里头通报一声,我是你们王姨娘的爹,我来瞧我闺女的。” 门房听说是王姨娘的爹,也好声好气的搬个凳子叫他坐,坐了没一会,王姨娘院里的丫鬟过来接他,王老爹乐的拍腿,“瞧见没,那是我闺女的丫鬟,我闺女叫人来接我了。” 小厮陪着应合了两句,“瞧着是呢!” 丫鬟可没什么好脸色,这王老爹一来准没好事,不是要吃要喝就是要银钱,这回肯定是为了王妈妈那事来的,又是个折腾人的事。 唉,这王老爹和王妈妈二人对她们来说简直比煞星还煞星! 丫鬟皮笑肉不笑,“您跟我过去吧!” 王老爹一脸满足得意的神情,自觉姑娘争气,嫁进了大户人家,连带着他都能沾点光,出入还有丫鬟引着。 从后门进了内院,七拐八绕的到了王姨娘的院子里,王老爹热泪盈眶的喊了一声,“四儿啊,爹来看你了。” 王姨娘从内室走出来,依旧是年轻俊俏的样子,只是眼睛有些疲倦无神,见着王老爹却连个好脸色都摆不出来,甩甩帕子道:“您这回又是来要什么的?” 王老爹脸色一哂,尴尬道:“我,我这不是想来看看你嘛!” 话未说完,便被王姨娘打断,“噢,我晓得了,您是为着姑姑的事来的吧,那我得跟您说清楚了,这事我可没法子。” “你这,你这说的叫什么话。” “那我有什么办法,她这回犯的事不小,奴大欺主,欺压苏姨娘母女,还得罪了二姑娘,那二姑娘可是夫人唯一的女儿,心肝宝贝似的护着呢,况且这事连老夫人都知道了,还说府里规矩不严,要严加约束奴仆,你说我能怎么做?我还怕她连累我呢!” 王老爹长叹口气,不忿道:“我又没让你找你们夫人吵嘴干架去,我是说,能不能再给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