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锦若安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就宽着呢。”

        说是收拾,她也不过就是回房取了个东西,便算得停当了。

        带着绿枝,跟在洛霖身后,一路到了那日来过的,燕崇安置的地方。

        这已是猎宫的配殿,能住在这里的,自然都是永和帝最为亲近信重之人。

        午后,风儿清徐,渐渐有了些和风暖日的味道,吹得人身上有些犯懒。

        这里,没了那日送燕崇回来时,慌乱嘈杂的模样,倒是安静了许多。

        廊上,一道玉白色的身影徐步而来,廊芜两侧,种着柳树。他们刚来时,还不过才抽了叶子,这才几日的工夫,已成了一帘翠幕。

        风儿撩动之间,柳条轻摆,映着那长身玉立,行止之间满是天生华贵的姿态,当真让人想起芝兰玉树四个字。

        可惜,裴锦箬却知道,眼前这人的骨子里,较之他面上的春风和暖,不知冷了多少倍。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垂下眼去,蹲身敛衽,“穆王殿下。”

        萧綦其实老远就已经看见了她,行止端庄大方,与那些个他常见的大家闺秀也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裴三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一边虚扶一把,笑着让她免礼,一边目光着意在她面上盯了盯,不是错觉,这裴三姑娘对着他时,那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疏离,悠远而淡漠。

        从头一回见面起,便是这样。

        可她那一双眼,有时,却又让他莫名地觉得熟悉,真是奇怪的女人。

        萧綦心里想着,多了些探究的谷欠望,面上还是和煦如春风的微笑,“裴三姑娘可是要去看望表哥?他伤得挺重,尤其是腿上的伤,都见骨头了。不过,表哥底子好,有太医精心看顾着,很快就会好转的。只是,表哥不肯好好喝药,这倒是个难事儿,裴三姑娘去了不妨劝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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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信物

        然而,他说时,裴锦箬只是低头垂首,微微笑着,不言语,待得他说罢,她还是一模一样的姿态,微微抿着嘴角,竟是连张口说句客套话的意思,也半点儿没有。

        这样的客套疏离……可你偏偏却不能说她错。她谨守上下分寸,男女大防,自然是没有错处。

        “都是本王不好,心里挂心表哥,一时便多说了两句,耽搁了裴三姑娘,真是抱歉。裴三姑娘便快些去吧!本王也该回了。”说着,已是单手负着,迈步而走,自己给自己寻台阶来下,却没有半点儿尴尬的模样,仍然是一脸的如沐春风。

        裴锦箬往边上一退,蹲身送他,待得他走了几步,这才转身又迈开步子,与他背道而驰的方向。

        她没有回头,因而没有瞧见萧綦在廊庑拐弯处停下了步子,转过头,往她的背影看了过来,目光遥遥,莫名的幽深难辨。

        还真是个木头美人!萧綦想着,可是,一个敢于在御前自述委屈,敢于在那夜那般凶险的情况下,跟着去了内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木头美人?怎么能得燕崇的……另眼相看?

        萧綦勾起嘴角,笑了。笑意却未入凉薄的眼底,收回目光,他转了身,步履轻稳,还是那芝兰玉树的风采,还是那闲看落花的从容。

        燕崇的房间,那日,她想进不得进,今日,原是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

        人,就是这么奇怪,不过短短几日,心境,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好在,这一路上,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何况,还遇了一回萧綦,这足以提醒她一些她忘了的事情,此时,她真正可以波澜不惊了。

        洛霖停在了门口,不肯再进,裴锦箬使了个眼色,绿枝便也留在了外面,她自己拎了裙摆,跨过了门槛。

        “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我不找人去叫你,你便不来看我了,是不是?”一进门,便听得燕崇的声音,含着满满的哀怨,徐徐响起。

        裴锦箬抬起眼,见他居然就躺在了外间的矮榻之上,身上装束还算得齐整,望着她,一双眼里,满含着指责。

        裴锦箬在门口略顿了顿,然后,便是走了过去,在矮榻边上的绣墩儿上坐了,“伤可好些了?”

        没有听见她还嘴,燕崇愣了愣,然后,便是眉心一蹙,在她脸上盯了盯,目光有些锐利,只是,她脸上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我问你,你这几日为何不来看我?”燕崇皱眉,“是老英国公拦着,不让你来?”

        裴锦箬心头一跳,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可暗地里,却是这般敏锐。“那日,你们进了内场,陛下特意将我叫去了皇帐……我想着,往后这样的事儿,能避嫌,还是就避嫌吧!”

        这话有些避重就轻之嫌,可燕崇听了,面上的愠怒却是稍稍收敛了些。

        “这件事,跟你没有多少相干,你莫要心思太重。福王……也不过只是棋子罢了。”他本来还有些犹疑的,可那日,生死一线间,让他想通了许多事情。在他看来,她能不顾一切进到内场去寻他,不管是为了自责也好,还是她对他,也有情都罢,总之,再见她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决定了。这一辈子,绝对不会错过她。

        裴锦箬沉默着,没有言语。她自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她没有问。到底是谁的手笔,是不是与中秋宫宴,设局害他的,是同一人?或是,又是为了害萧綦,顺带捎带上了他,以报他当时帮萧綦脱困之事?好像,这些事,与她都有些脱不开干系,中秋宫宴之后,明明不想,她好像也不小心卷进了皇家的是非之中。

        她的沉默,燕崇看在眼里,良久之后,叹息一声,竟是不动声色,忍着疼,挪了过来。山不来就他,他来就山。

        头顶被人轻轻一压时,裴锦箬才恍惚回过神来,惊见他不知何时竟是挪到了她身边,手掌轻轻拍在她的头顶,她的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慌乱。

        “你这只小狐狸,你脑袋里的机灵劲儿,只用来应付内宅里一亩三分地的事儿,便也够了,莫要为了朝堂政事这些伤神。这些事,可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他嘴角明明含着笑,可眼里却深邃一片,明明看上去澄明清澈,却让人看不到底。

        这是一个裴锦箬不熟悉的燕崇。

        她心一慌,偏头躲过了他的碰触,然后,站起身来。

        “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