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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瑞溪让开位置,让工人们把东西抬进去,“这是……文先生买的吗?” “是的,”小周道,“本来是要重新装修的,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现在就只换些家具,简陋了点,别介意。” 许瑞溪忙道:“现在的就很好啊,我一个人睡完全足够了。” 小周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你傻啊……” 许瑞溪一头雾水,见文斓拿着一份文件从书房走出来,叫了他一声:“文先生。” 文斓把文件递给小周,揉了把许瑞溪的头发:“去吃点东西。” 文姨怕他饿着,食物几乎是一直温着的,许瑞溪才睡醒没什么食欲,小口小口地吃了些粥,转头又去马桶边吐了个干净。 他这两天反应很大,吃点儿东西就吐,喝水也吐,早晨起来刷牙都不敢太往里。几天下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又迅速地消瘦了下去,原先许瑞溪看到书里提到的那些反应,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没想到时候到了他也一样。 文斓听到声音,走进来,递给他一块毛巾,安抚性地替他拍背。 “谢谢。”许瑞溪吐得眼眶都红了,把整张脸埋进毛巾里。 文斓摸到他后背上出了一层汗:“要不要洗个澡?” 许瑞溪只是摇头,整个人脱力地往一边倒。 文斓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柔声说:“是不是很辛苦?忍一忍,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许瑞溪抵在他胸口,紧紧抿着唇:“嗯。” 晚上,许瑞溪勉强喝下去一碗酸汤,文斓走过来,把一个厚厚的册子递给他:“看看这个。” “这是……” “国内几家知名婚庆公司,你看看哪个好,选一家。” 许瑞溪手指一抖,脸色苍白道:“婚庆?” “怎么?” 是啊,国内的传统不就是结婚领证,然后办婚宴邀请亲友吗?许瑞溪都差点儿忘了。 “文先生……” 文斓注视着他。 许瑞溪看向文斓,憋了半天才小声说:“这个婚宴,我可以不办吗?” 他极少提什么要求,文斓被勾起了兴趣:“你说说理由。” 可惜许瑞溪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正当理由来。 “你是觉得,无法面对你的同学和朋友?”文斓猜测。 许瑞溪认真地思考着,脸色十分纠结。 文斓心中了然:“没事,也好,等孩子出世了再办吧。” 许瑞溪松了口气,看文斓还在盯着婚礼册子出神,顿时愧疚感上来了,改口说:“要办也可以,我就是随便说说。” 文斓看着他,笑了:“不急。” 许瑞溪想了想,学文斓上次一样拿出纸笔:“那我也给您打个欠条吧。” 两个人日子还没开始过,先互相交换了一个欠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晚上,文斓帮许瑞溪洗澡。热水冲下来,浴室里热气蒸腾,文斓从背后抱着许瑞溪,轻轻脱掉了他的浴巾。 头一次坦诚相见,许瑞溪羞红了脸。 虽然在法律上说,他们已经是夫夫,做什么都不奇怪,但想到肚子里还带了一个,许瑞溪对于接下来的事总有些排斥和不安。 文斓的手很大,从侧腰一路抚摸下来,引得许瑞溪阵阵战栗。 “好像能看见一点了。”最后,文斓的手停留在小腹的位置。 那里仔细去看,能看见一丝微小的隆起,如果不是亲眼在医院看到,实在让人很难相信,里面躺着一颗正在快速发育的小豆子。 “嗯……”许瑞溪也低头去看,文斓的大手就覆盖在他的小腹上,小幅度地抚摸着,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文斓是在跟这小东西打招呼吗? 男性的身体没有女性那么柔软,体形的变化也不如女性那么明显,一般要到四个月才会看得出明显变化,现在还有点早。 两个人盯着肚皮看了一会儿,文斓便开了花洒,给他洗澡。 许瑞溪一直乖乖配合他的动作,没说话,吹头发时,他在垃圾桶里看见一只泡水的烟头,说:“好久没见您抽烟了。” “嗯,烟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许瑞溪看着文斓的侧脸,心想,文斓是真的很看中这个孩子吧。 13. 顾泠的事许瑞溪没有去关心后续,毕竟涉及个人隐私,当初在医院,文斓便没有去打听顾泠的病情,而是直接通知了“家属”,现在他同样认为还是不要去打扰得好。 领证之后几天,文斓都没有去工作,除了陪许瑞溪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一直没有出门,连电话都没响过一个。 许瑞溪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文斓其实有两个手机号码,一个对公,用来处理工作上的事和一般的人际关系,由小周保管。另一个是私人号码,只有少数几个关系密切的亲人朋友才知道。 而最开始文斓给他的那张名片上,写的是私人号码。 许瑞溪不敢说这个举措代表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证明,一开始文斓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是排斥的。 离贷款还款日越来越近,许瑞溪有些着急,之前的兼职单他反复看了好几遍,里面大多数工作都是需要外出的,少数几个可以在家工作的,譬如打字员和绘图师之类,也都需要相当的技术能力。最后思来想去,他挑了一个手写的工作,给一家婚庆公司做手抄,写一份一块钱。 虽然收入不高,但好在是当天结算,许瑞溪算好了,他一天抄一百份,加上之前还剩下的存款,刚好可以把钱还上。可惜理想美好,现实却骨感,写了两天之后他便发现,对方对手写的质量要求很高,不能错漏,字迹还得清晰优美,这导致他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一天写个三十份就头晕脑胀了。 再加上文斓最近在家,他不能太明目张胆,怕被文斓查问。他也不是没想过找文斓帮忙,文斓肯定不会吝啬这点钱,但许瑞溪并不想那么做,毕竟只有八千块钱而已,本身也不是一件很难办的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努力看看。 白天写了一天,晚饭的时候,文姨做了道醋溜鱼,许瑞溪很喜欢吃,难得吃了一大碗米饭。 “天天都这样就好了。”文斓笑道,给他夹菜。 “以前学校也有这个菜,不过太贵了,而且没有文姨做得好吃。”许瑞溪说。 “嗯,以后天天让文姨给你做。” 说到这个,许瑞溪见缝插针地问:“医生说,过了这个月可以适当活动活动了,我到时候,可以去上班吗?” “上班?”文斓没想到许瑞溪还存了这样的念头,好笑道,“不辛苦吗?” 许瑞溪摇头,他从小就吃惯了苦,并不觉怀孕上班有什么,反而是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没有安全感。再说那么多职业女性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