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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点点头。 “她以前见过我?” “你逃跑被抓那天,她见过你。” “一次被抓,一次在刑房,就见过我两面?” “对!” “这女人脑子有病吧?”陆昊怪叫道:“那是什么情况,第一次,正在被人追打……” “不是,她见到你的时候,你正被人拖死狗般,从小院拖回制药厂。” 陆昊抽了抽嘴角,“她第二次见我,我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被人从房梁上吊下。陆团,你们找医生跟她检查了没?” 陆衍明白他的潜台词,“大脑正常,就是……脑回路有些清奇。” “若你所言不假,这不叫清奇,这就变态。你确定,”郑昊狐疑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他郑家,虽在京市排不上名号,可在地方上还是很有势力的。 “对自己的相貌这么没信心?” “得了吧,那两次我是什么模样,我能自己不清楚。” “陆团,”宋红军拿着文件匆匆从办公室出来,好奇地打量了番郑昊,“不是送去精神病院了吗?咋又带回来了?” 郑昊:“……” “不是精神病,医生说,死里逃生,出现了些认识上的障碍,缓过神就好了。” 宋红军:“哦,那现在?” 陆衍:“好了。” 宋红军无言地拍了拍郑昊,“好了就行。走,去会议室商量下晚上的部置。” …… 老爷子和傅慧从医院出来,时间还早。 “爷爷,我们去哪?” 老爷子冲身后某个地方招了招手,从花园洋房出来就一直跟踪保护他们的便衣警察,心虚地望了望四周,走了过来,“嘿嘿……老爷子,您怎么发现我的?”他还从没有过跟踪失败的经历呢。 “呵呵呵,我经常用果酿,五感灵敏。” 这倒是解释通了,年青的警察脸上露出抹释然。 老爷子:“跟你问个事?” “您说?” “知道以前的魔半城宁家,现在的住址吗?” “余汇区小木桥附近,”顿了下,警察又道:“那一片有些乱,我们叫它棚户区。” 老爷子:“……怎么住那了?他们家的房产呢,没还回来?”宁家可不只一处房产,早上他就奇怪,就算落破,有那些房产在,宁家的生活也不会太艰难才是。可他与宁继业双手相握,掌心触到的是一片老茧和做工留下的细碎伤口。 “您老有所不知,”警察道:“刚解放那会,宁家捐了九层房产,五七年,东区纺织厂赶工扩招,住房紧缺,宁老先生得知后,又将东区的两套房产捐了出去,只留了他们当时住的一套小洋房。” “宁继业有一个儿子,68年在街上被车撞到,伤了脊骨,这几年一直摊痪在床。为了给这个儿子治病,宁继业花光了积蓄,卖了小洋房。” “撞他的人呢,没赔钱?” “那人是国外来的投资商,宁家选择了让对方驱逐出境……” 老爷子恍然,随着花国的强大,国门的打开,果酿、花酿、生机丸、养生丸的引吸,国外来花国经商投资、居住入籍者渐渐增多,为了保护我国人民群众的利益,国家颁布了一系列政策。 其中就有一条,受到人身攻击达到一定程度的受害者,可要求政府将其驱逐出境,不过这么一来,得到的赔偿就少了。 余汇区小桥的棚户区,除了街道窄些,房子低矮密集些,倒是没有老爷子想象出的脏乱差。 “爷爷,”傅慧朝前一指,“你看。” 不远的街道边,宁继业佝偻着身子,正摇着补鞋机给人修鞋。 老爷子眼前晃过宁公馆,那灯火璀璨的大厅里,操着一口流利外语,与人谈笑风生的俊秀少年。 “四七年,我来魔都办事,见他时,”老爷子不无伤感到,“他还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模样。” “我记得他学问不错?”老爷子问警察。 “对,他是建国后的第一批大学生,闽大外语系毕业后,扑苏维留学。”迟疑了下,警察叹道:“所以,运动中遭了不少罪,宁老先生也是在那时去的。” “原先的工作呢,没有恢复?” “他原是魔都高校的外语教授,只是,”警察轻叹了一声,“当年那外商不甘心就此离去,买通名女学生,举报他xin/侵。查证后虽然证明了他的清白,可名声终是坏了。不得已,学校只得将其辞退。” 老爷子听得一张脸黑沉如墨。 傅慧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颓废的丧志青年,哪知踏进宁家住的大杂院,看到的竟是一副与脑中截然不同的画面。 西厢外伸的遮棚下,一位青年半躺在轮椅上,一边跟几个孩子讲故事,一边折着纸盒。 “小申不愿拖累我和他妈,”宁继业解释道:“便接了看顾孩子和折纸盒的工作。” “小申。” “爸,”宁申目光扫过老爷子、傅慧、警察三人,心中略有猜测,“这三位是?” “宋老爷子、傅慧,”介绍到警察,宁继业卡壳了,“这位……” 警察忙道:“王磊。” 老爷子与之同声地对宁申道:“叫我宋爷爷。” “宋爷爷、傅慧,王大哥,屋里请,”宁申将孩子托付给同院的一位老太太,招呼几人进屋。 宁家住在西厢,有两间屋子,一间宁继业夫妇住,一间宁申。 宁继业夫妇住的这间要大些,中间用道帘子隔开了,分成了内外间,里面住人,外间吃饭待客。 一落坐,老父子就迫不急待地问宁继业,“孩子的伤,医生怎么说?” 宁继业笑道,“说来,还要谢谢方禹。昨天他给张大哥的花酿,张大哥让给了小申,今早检查,医生说再过一周,就可以做脊骨矫正手术了。” 傅慧的精神力扫过宁申的脊椎骨,却不那么乐观,“医生可有说,能百分之百治愈?” 宁继业呼吸一窒,笑意僵在了脸上,老爷子看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一烟杆抽过去,“你啊!就骨头硬吧。” “果果,可能治?”老爷子希冀道。 “要打碎长歪的脊骨,”傅慧看向宁申,“很疼。” 老爷子:“不能用麻药?” “我不怕疼,”宁申抚了抚毫无知觉的腿,笑道:“我值得你救吗?” 傅慧扬眉,爷爷一声‘果果’,他便猜出了她军营女儿的身份,知道她能拿出生机丸,挺聪明的。要知道她公布在外的,一直是花叔叔、月伯伯当年画在药箱上的肖像,那肖像画得胖嘟嘟的,跟现在出入很大。 “你认为呢?” “我……”宁申哑然,继而又开朗笑道:“我认为我还能抢救一下。” “我自学完了大学课程,精通五门外语,对经商略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