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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又孤寂,别说贴福字,贴对联了。 就连那廊下的大红灯笼也都还是旧年的。 这要是放到以前,萧知估计看一眼也就算了,她现在没了家人,过年不过年的,其实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如今—— 想着陆重渊的几次帮忙。 她始终不愿他就这么冷清孤寂下去。 心里打定主意,萧知捏了捏拳头,抿了下唇,然后继续朝书房走去,这一回,较起先前,倒是快了许多。 等走到书房的时候。 门开着,陆重渊应该是刚用完早膳,这会书房里也还残留着一些食物的香味,看到萧知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意外,没再像以前那样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没说什么话,就这么看着她。 侯在一侧的庆俞倒是和她打了个招呼,恭声喊道:“夫人。” “起来吧。”萧知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举步走了进去,看着陆重渊的时候,她柔了嗓音喊了人一声,“五爷。” 陆重渊也没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帕子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往一处去,厚重的轮椅压过地面的时候,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他不说话。 但也没赶萧知走,就握着本书翻看着。 萧知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的气应该是消了,脸上带了些笑意,心里的忐忑也消了下去,她把身上的斗篷解下后放在一侧的架子上,然后就十分自来熟的朝陆重渊走去,“您在看什么书?” 边说边搬了把椅子放在人身边,就挨着人坐着。 她这幅模样就跟早些两个人还没闹别扭时一样,嗯比那会还要显得自然些。 陆重渊也不像以前似的,见她靠近就绷直身子,虽然捏着书页的手还是有些发紧,但脸上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他就坐在轮椅上,握着书,语气平平的说道:“战国策。” 他比萧知要高很多,看人的时候得低头。 这会陆重渊就低头看着萧知,以他的角度能够看到她弯弯的柳叶眉,稍稍有些肉的脸颊,以及两片纵然不擦口脂也十分好看的红唇。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以前自卑怯懦惯了,整日低着头,说话做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所以纵然生了一副好相貌也让人瞧不见。 可这阵子,她就跟活过来似的,胆子大了不少,说起话来做起事来也是一副浑不怕的模样,爱笑,也有些娇,说起话来的时候,嗓音软软糯糯,看着人的时候,那双杏儿眼清亮的不行。 不怕别人,也不怕他。 陆重渊握着书页的手一顿,继续打量起身边的萧知。 萧知的长相是属于清秀那一挂,就跟江南那边的姑娘似的,骨骼纤弱,气质秀雅,可偏偏她右下眼角处长了颗朱砂痣,倒是让她又平添几分风情和生气。 她平日里不笑的时候,这幅相貌倒也不觉得怎样,可若是笑起来就跟活了似的,让人瞧着便觉得目眩神迷。 此时的陆重渊看着她弯着眉眼,扬着嘴角,就跟失了魂似的。 “战国策啊” 萧知托着下巴轻声嘟囔了一句。 她最不喜欢这些书了,看的就让人想睡觉。 她还是喜欢那些精怪志谈的,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总会让下人出门去给她淘不少回来,她家里没什么讲究,父王母后都是闲和的性子,也无需她去请安,那会她纵使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有时候她就趴在床上翻着书。 看到兴头上的时候,又害怕又紧张,抱着个枕头紧紧裹着被子,但还是不肯把书丢了原本想陪陆重渊好好看书的,不过看着上面枯燥的内容,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转过头朝人看去,轻声喊人:“五爷”话刚落,她就看到了望着她的陆重渊,眼也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喊人了一声,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萧知把手往人眼前轻轻晃了晃,等被人抓住了手腕,才问道:“您在想什么呀?” 这么入迷。 说完。 又轻轻嘟囔了一声,“疼。” 陆重渊的力道大的要命,她本来就是个娇养的,被人箍着手腕,怎么可能不疼? 听到她半是嗔怪半是埋怨的话,陆重渊倒是回过神来,他刚才也是应激反应,所以才多用了些力,此时反应过来,自然是立马松开了。 可即便立刻松开,身边小姑娘的手还是显出了一道明显的红痕,白玉般的肌肤上,独独手腕那处有着一圈明显的痕迹。 这也太娇气了些。 陆重渊皱了皱眉,他刚才都收了力道了,还是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 倘若他要是再重些,岂不是得把她弄的脱臼? “去把珍珠膏取过来。”陆重渊皱着眉,沉声朝庆俞吩咐道。 萧知还在揉着手腕,听到这话倒是一怔,刚想说一句“不用了”,可口中的话还没说出,庆俞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只好闭了嘴,继续拿手轻轻揉着手腕,看着陆重渊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模样。 又问道:“五爷,你怎么了?刚才我喊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 他怎么了? 要是同她说,看她看的入迷了,恐怕她得吓一跳吧。 他能够感受到萧知对他的好,但是这一份好是不是男女之情还有待估量,陆重渊想到这又看了萧知一眼,点漆如墨的凤目中好似涌着很多情绪,可他却抿着唇,什么话也没说正好此时庆俞也已经回来了。 他把药膏送到了陆重渊的跟前,然后又退到了一旁。 萧知原本是想自己去拿的,可刚刚伸手就见陆重渊已经把那盒药膏握在了手中,神色怔怔地看着陆重渊,红唇也微微张着。 陆重渊不会是想亲手帮她擦吧? 心里的念头刚涌上来,手就被人抓住了,不同之前那种紧箍到让人窒息的害怕,这次陆重渊握着她的力道却很轻,他一边握着她的手腕,一边拿药膏覆在她的那圈红痕处。 细细涂抹开来后,又把手掌心贴在那处,慢慢搓揉着。 他的手很冷,可萧知却像是感觉到一股子热流穿过身体似的,传到五脏六腑。 起初。 萧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时间长了,倒是觉得这个感觉实在是太过清晰,她也学过武,只是学武不比骑马射箭来的轻松,她以前学了一阵子也就丢了。 可有些事,她却是明白的。 比如有些武艺高的人是有内力的。 想想陆重渊现在虽然不能行走,可内力应该还是在的。 那次白盈盈把鎏金手炉朝她砸过来的时候,那么紧要的关头,如果不是陆重渊有内力,他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速度出现在她的身后? 覆在手腕上的那只手还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