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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浆攻”的男人笑了一声,道:“要不你搭我的船上岸?” 乌宁站在船上想了想,纵身一跃跳下了水。 岸上张主管哈哈一笑:“好个年轻气盛的儿郎。” 方宜:“……”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啊? 从水里游了一圈,乌宁浑身都是水,上岸时袖口裤腿哗啦啦的落大雨。方宜急急地把他外衣脱下,给他擦脸。 乌宁低着头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抬头看向张主管。 “我输了。” “你输是正常的,头一回没经验。不过没了船也不用跳下水,少年人不要这么倔脾气。” 他退开两步,又道:“回去把衣服换了,老江,给他一身我们的衣裳。” 方宜眼睛一亮,连乌宁都难得地动了动表情。 “我刚才,只顾着打前头的船。”被认可了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后面的,没顾上。” “我知道,你是没顾上?” 乌宁老实回答:“我落后了,理论上其他人应该攻击在前头的人。”谁会想到他们这么专注攻打后面的呢。 张主管笑,锐利的脸庞柔和了些:“是这个理,但即使如此你也要时时顾着自己的船。这个比赛就一个方针,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攻击前面的船。” 乌宁:“……” 好简单粗暴又好有道理哦。 张老爷船队统一的服装简单而很有精气神,红色的短褂腰间宽大黄色带子,幸好下面的裤子是正常的白色。 方宜看他穿着这身衣服笑了好一会,最终捧着肚子倒在了床板上。 乌宁:“……”他无奈道,语气含着丝笑意:“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因为……因为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乌宁哥哥我要是会画画就好了,就把你现在的样子画下来。” 乌宁低头看着自己,心说幸好你不会否则我要被那几个损友笑死了。 “我去训练了,你是去看还是到城里逛逛?” 方宜踌躇了会。 乌宁把他推到门外。 “去玩吧。” “那乌宁哥哥。”少年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我去看看其他队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乌宁点头:“好好玩。”还摸了摸他脑袋。 方宜:“……”都说了是探查敌情啦! …… 方宜还是很有良心的,他说是探查敌情,在城里东看看西瞧瞧玩耍了一个多时辰后就真的想起了他今天的任务。 这龙舟大赛也是城里一年中重大事件之一,随便找个人都能知道个一二。少年眼珠子一转,就走进了一家赌坊。 果然有人在赌龙舟。 方宜定睛一看,他们在的张老爷赔率过了一,但也还好,还有其他几家颇受看好的。方宜对赔率都一塌糊涂了的看都懒得看,他挤到里面,拉着一位正迟疑不决的大哥问: “这位大哥,我也想买一家,可是这么多家我不知道哪家好啊。要不你给我讲讲各家情况,好给小弟个主意。” 那人也在苦恼,正和有人能听他大吐苦水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这塞龙舟队伍虽然多,但只有几家有赢面。” “嗯嗯先说张老爷吧。” “哦,这张老爷啊……” 啪嗒啪嗒一番完后方宜注意到张老爷赔率上了二了,现在势头最好的是一个叫“武老爷”的“苍逐队”。 “那个武老爷呢?” “哦武老爷啊。”那人毫无意识地被方宜带着走:“武老爷是前些年刚出来的,本地人到外地做生意快赔了后来又回来了。听说背后是箜篌山庄在支援。” “箜篌山庄?”方宜随口道,眼睛望着“张老爷”那块。 “天下第一庄啊。” “是啊,背后有天下第一庄,从头再来也不是难事,而且前两年在个人赛成绩都不错……哎你说是不是请的那些个江湖人士啊……” “管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庄,江湖人士!”少年一拍手掌,说话掷地有声:“这事还是本地的大佬更有实力,我就压张老爷了!” 那小哥被他果决的样子惊吓到了,又有些佩服地问:“那你压多少啊?” 方宜一只手猛地伸进钱袋,动作气吞山河—— “……” 他静了静,默默地在桌面上放下了一粒碎银子。 “老板,我压张老爷二两。” 小哥:“……” 有二两银子的鼓舞,方宜对乌宁更是上心,每天都特别乖巧,端茶递水,洗脚搓背,钻进被窝舔舔舔……咳不说了。 这么简单充实地过了十来日就真的到了龙舟大赛的日子。比赛总共进行三日,第一日是团体赛和六人赛初赛。八个小组分两组比赛,前四支队伍第二日决赛。第二日上午决赛,下午个人赛初赛,依旧前四名进入决赛。到了第三日上午比赛结束后就是普通百姓游船玩耍的时间。 比赛前一日,张主管带着乌宁他们去了进行比赛的溧河。 溧河两旁搭建起了看台,彩旗飘扬,上头分别绣着各个队伍的名字。张老爷的参赛船只停在东入口,其中自然有乌宁习惯了的那一艘。 张主管交待说:“看到岸边石头上的字了么?我们的航道就是“甲”航道,溧河水急宽阔汹涌,往年也参加的应该知道。乌宁,你是头一回还是个人赛,下去试试水。” “是。” 乌宁走到岸边一跃而下,熟稔地操起船桨开划。大河和湖水不同果然阻力更大,但这阻力乌宁并没有看在眼里,而是随着水流船的方向更难把控,他不得不划出更多精力控制船舵。河里风大,船帆起得作用也更大。乌宁很是庆幸今日张主管带他来了,否则比赛当日恐怕他难以一时之间调整过来。 他行驶了一程有了感觉,这时有人扬着帆来撞他的船,乌宁看了笑了笑,这不正是当日差点被他打下去又因为自己的船翻了得救了的那个么? 那个还特意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兄弟,手下留情……!!” 乌宁的船被他撞了下后不仅不躲,还调转船头气势汹汹地撞过去,手上一只浆更使得虎虎生风,打得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稳住船。 没两下那船就被他掀翻了,那人落水后乌宁一个蜻蜓点水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往自己船上一扔。然后又把船翻回来。 他那动作和刚来时悠闲恣意春风拂面的公子感觉截然不同,要多野蛮有多野蛮,要多刁钻有多刁钻,跟只抢虎口食物的小野狼似的,还张着嘴巴嗷嗷叫。 张主管几人在岸上哈哈地笑,说少年人就是要这么凶才好。方宜则默默在心里捂住脸,说乌宁哥哥你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乌宁还在水上,岸边又有两队人走开。方宜做过功课,知道他们一队就是传说中后台是天下第一庄的,还有一队是去年亚军,其中以个人赛为强。 张主管和两队人都是旧相识,互相寒暄打趣一番后其中一人道:“听闻张老今年招了新人,年轻有为头一回就参见个人赛,不知道有没有幸让哥儿几个瞧一瞧啊?” 张主管笑:“你们这不也有新人?”他又指着水面一只小船道:“这不就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