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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腿。

    “前辈!如果能熬过这一关,待我成了教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山银山,名马美人,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白锦都要被气笑了,他一把挥开玉天宝,俯视着这个败家孩子,冷声道:“还是先给你的便宜爹上柱香再说罢。”

    碧月脸色一白,满眼惊疑不定的看着白锦,眼中暗涛汹涌,甚至闪过一丝迟疑的杀机,可在白衣剑客镇定自若的神情下,一切汹涌的情绪都逐渐沉淀下来。

    她相信白锦。

    这是一种毫无由来的信任。

    哪怕白锦看向她的眼神里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一毫别样的情绪。

    可或许正是因为白锦对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她才会念念不忘上二十年的吧。

    这恐怕就是魔教中人的通病了。

    玉天宝却并不把那句“便宜爹”放在心里,甚至都没有认真听进耳朵里,他只是道:“前辈,我们能不能不回西域?”

    白锦垂眸看了他半晌,才叹息道:“也罢,带上你也只是白白拖累行程。走吧,我给你安排个藏身之处。”

    第68章

    白锦带着玉天宝去的地方, 是万梅山庄的产业之一,负责这一片地区的管事面相敦厚, 白锦把人领来之后也绝不多问,只是积极的找了个最合适的藏身之处。

    一间胭脂铺后, 是一个种满梨花的院落, 足够隐蔽也足够舒适,过了几天连叫花子都不如的日子后,玉天宝对吃穿用度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他换了件干净的衣裳,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 一时感慨的几乎热泪盈眶。

    碧月笑得无奈又温柔:“少教主, 快吃吧。”

    玉天宝点了点头, 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狼吞虎咽,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食物一样,也不管另外两个人吃不吃的问题了。

    他从来不是个会体贴别人的人。

    碧月朝白锦眨了眨眼睛,白锦点了点头,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他没兴趣看别人吃饭, 只是觉得既然把这个麻烦带到了万梅山庄的地盘,那么无论如何都该和西门吹雪说一声才是。

    又想起管事传来的消息,真是觉得什么事都变得一团乱麻——呵,该说真不愧是玉罗刹搞出来的动静么?

    他站在梨树下,仰头望向覆着薄薄一层白雪的树枝,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开口道:“你是回西域,还是留在这里保护玉天宝?”

    言下之意,便是没打算带着玉天宝这个拖油瓶赶路了。

    碧月犹豫道:“奴家想回西域,可少教主这个样子,奴家又实在放心不下。若是可以,奴家还是希望能将他一同带回去。”

    白锦道:“他这样的性子,你觉得他能做教主?”

    碧月只能苦笑,她怕里面的玉天宝听见,压低声音道:“可……他终究是教主的儿子,奴家不能不顾着他。”

    她一抬眼,见白锦还在看着她,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回来了。

    仿佛被看穿了一切,埋在心底的秘密都暴露在那清冷的目光下,他的眼神,简直一眼就能看进人的灵魂深处。

    遇上白衣剑客,也不知道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电光火石间,忽有一道声音传音入密进入她的耳中,碧月一愣,随即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奴家想好了,奴家无论如何都要回西域。恳请道长保护少教主的安危,道长大恩,奴家下辈子必定结草衔环以报!”

    白锦终于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淡淡道:“他的安危自然会有人保护。”

    “这……”

    白锦打断道,“待我修书一封,我们便立马上路吧。”

    碧月一愣,下意识的就问:“您要……去西域?”

    白锦颔首道:“不错。”

    碧月惊讶道:“那您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西方魔教的缘故吗?”

    白锦嗯了一声,“我来找岁寒三友,只是他们已跟陆小凤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不大在意道:“遇不上便罢了。”

    一挥袖,人已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大约是真的写信去了。

    碧月的神情有些复杂。

    据她所知,自当年的满月宴后,这位剑客便再也没有回过西方魔教,客卿一职也似乎不了了之,教主也不曾再提起过,她是真以为他们已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一个多年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要主动搅进这趟浑水里?

    碧月心中疑窦丛生,她从前就是个狡猾又机灵的性子,眼看着最大的危机已经随着剑客的出现而得到缓解,脑子里也终于能想一想其他的事情了。

    可时间却不容他们耽搁,待玉天宝吃完饭后,他就发现碧月和这个来历不明的高手要回西域了,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玉天宝顿时急了,对碧月怒目而视:“你要把我留在这里?!”

    碧月温柔的劝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奴家会亲自回来接您。”

    “尘埃落定?呵,恐怕是想等新教主继位了才来接我吧?”

    从另一间房子里走出来的白锦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剑柄,顺手把手上的信递给了管事。管事恭顺的接过,悄悄退下了。

    剑客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一起上路,要么留在这里。”

    这一下显然比树林里的那一下要轻上许多,玉天宝捂着脸,在白锦的暴力镇压下勉强安静下来,委委屈屈道:“那我万一被那些人发现了呢?”

    剑客冷冷道:“死不了。”

    玉天宝对他怒目而视:“连我爹都没打过我!”

    白衣剑客冷笑道,“我也没打过我徒弟。”

    “那你凭什么打我?!”

    剑客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他一眼,玉天宝肩膀一缩,不敢再造次了,这个人的武力太高,还不是他爹的属下,他的确惹不起。

    白锦心中庆幸当年没让玉罗刹带西门吹雪,冷漠的翻身上马:“走了。”

    碧月掩嘴笑道:“少教主,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说罢,这二人竟真的一前一后绝尘而去了。

    玉天宝傻眼了。

    这、这这这,这是真的走了?

    …………

    ……

    玉天宝这段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真如白锦所说,他除了不能自由出入院落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不舒坦的事情发生,更别提面临生命危险了。

    刚开始的每一天,他睁眼看到床顶的时候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惊险和庆幸,在他富贵的二十多年里,这被人追杀的十几天实在是一场一生难忘的噩梦。

    没人陪他说话,没人陪他胡闹,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不大适合做教主的,可要让他将教主之位拱手让人,又觉得不甘。

    偶尔也会想起玉罗刹。

    他那个一年也就见上几次面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