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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得很!分明是为了把阮秋藏起来,让人再也找不到! 这个该死的陈暮生! 张锋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劝说。 “薛总,您先吃饭吧,这件事咱们也没办法不是?现在只能看警察的。您下午还有工作,不能饿肚子啊……” 做他狗屁的工作! 薛墨非走到落地窗旁,俯瞰着下面的世界,愤怒在心中涌动。 他不能傻乎乎地听信陈暮生的话,阮秋肯定还活着。 会是谁……会是谁……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张脸,薛墨非回头看向茶几,想起那日自己被血虐的景象。 张锋问:“薛总,怎么了?” 他浓眉紧锁,想了半天,拿起外套朝外走去。 “备车!我要亲自去陈暮生家!” 陈暮生是因为他的话才被抓的,这种时候去他家说不定要被他爸妈打个头破血流。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要去,他必须见见那个女人! 张锋只好为他腾出下午的时间,叫来司机。 薛墨非风驰电掣地来到别墅区,找到陈暮生被抓时住得那套房子,站在院门外按门铃,却久久没人回答。 隔壁邻居抱着泰迪走出来,本来想骂是谁拼命按铃的,看见薛墨非后怔了怔,指着他说: “你不是电视上那个……那个指控陈暮生的人吗?哎哟我居然亲眼见到你了!” 薛墨非没心情跟别人搭讪,冷冷地问:“他家里人呢?” 邻居一脸讥嘲。 “都这种时候了,家人还能在家里待着吗?肯定是出门找人活动关系去了啊……啧啧,我就说他那么讨厌呢,原来是个罪犯。” “一个人都没留下?”薛墨非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他回忆着记忆中的模样。 “个子不高,很瘦,很白,脸上有一点小雀斑,头发是浅褐色的……” 邻居一拍大腿,“我记得!说话傻乎乎的对不对?” 傻乎乎的? 薛墨非更加笃定她就是阮秋了,心下一喜,连忙追问: “她在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还看见她了呢,可能在里面睡觉?” 薛墨非转头看向关闭着的院门,抬手一推,居然推开了,没锁! 他又依样推开了大门和房间的门,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找了遍,没看见想找的人。 她到底去哪儿了? 薛墨非站在客厅茫然四顾,忽然瞥见茶几底下有根棒棒糖,捡起来一看,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 城南公墓是晋江市第一片开发的公共墓地,面积极大,占据了附近的几座山,至今已埋葬不计其数的公民。 杨鹤以前每年清明节的时候,都会特地空出时间,跟另外几个同学买些花,来这里扫墓。 阮秋的墓地原本在B区第113排,后来她的父母去世,于是在C区又买了三块墓地,将她的墓移过来,与父母葬在一起。 今天风有点大,阮秋跟在杨鹤身后往上走,头发迎风飘扬,挡住了视线。 杨鹤停下来,从她包里拿出一根发绳,递给她让她自己扎。 她笨拙地弄了好半天都没弄好,他只好亲身上阵,为她扎了一个勉勉强强的马尾。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阮秋紧张地看着他,怀中抱着一束在山下买的小雏菊。 杨鹤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领着她继续向前走。 二人来到目的地,他站在一排排墓碑当中仔细辨认了一下,找到那三个眼熟的。 “就是这里。” 阮秋走过去,赫然看见墓碑上贴着她和父母的照片。 三个墓碑,从左到右依次是爸爸、她、妈妈。 她的照片是幼儿园门卡上的大头照,扎着两根羊角辫笑得很灿烂。 父母的照片则是从结婚证上复印下来的,神色温和,眼中洋溢着幸福。 可是笑得再幸福,他们也没办法张口跟她说说话了。 阮秋已经隐约知道了什么,偏偏不肯相信,抓着杨鹤的衣摆装傻似的问: “为什么要把他们的照片贴在这里?你不是带我来看爸爸妈妈吗?” 杨鹤沉默了很久,从她手里接过花束,放在墓碑前,嗓音低哑。 “秋秋,跟他们打声招呼吧,他们肯定很想你了。” 她摇头,躲去杨鹤背后,不想看墓碑。 “你骗人,他们不在这里,你骗人。” 杨鹤在来的路上就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没有强迫她,转身说: “我们下山吧。” 可是阮秋也不肯走,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儿,木桩子一样,憋了好半天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办?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以前她不管多害怕,多难受,只要想着爸爸妈妈会回来,就有勇气坚持下去,就能继续没心没肺地傻笑。 可现在没有了。 她没有父母,没有家,陈阿姨对她那么好,她的儿子却因为她被抓。 她该怎么办?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阮秋哭得头晕脑胀,眼眶通红。 杨鹤不善与女人打交道,面对这样的她手足无措,只能尽量去安慰。 不料安慰起了反效果,对方哭得更厉害。 焦急之时,有个公墓保安从旁边经过,看见他们停下来,好奇地问: “你们是这一家三口的亲戚吗?” 杨鹤解释道:“我是女儿的同学。” 对方点点头,“我说呢,今年清明节都没看见你们来,工作很忙吧?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们这样念恩情的人不多了。” 杨鹤心情不大好,随便聊了两句就想带阮秋下山,保安突然想起一事,问他: “诶,你知不知道这家还有个亲戚?” “亲戚?” 杨鹤在记忆中搜索一圈,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保安说:“上个月他们还来了呢,说是刚从国外回来,是这家爸爸的什么……堂弟?对,就是堂弟。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现在回国定居了,这下他们一家人的墓碑总算有家人管了。” 杨鹤听说这个消息,心里迷茫了几秒。 三人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也就四五岁,对当时的情况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是因为阮秋才获救的。 等他们长大,决定每年都来扫墓时,这家人的墓碑已经处于无人照管的状态,修缮费用及管理费都是他们帮忙凑的。 原来阮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戚?那可太好了! 虽然对方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可是只要还活着,阮秋就不是孤单一人啊! 杨鹤喜悦起来,急切地问保安:“你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保安想了想,“电话我没有,他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