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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世家。或者说,这些消息本就是世家通过云楼向外宣告。” “男人在云楼这种温柔乡,总是难免喝酒,喝了酒就会说醉话,这些醉话里,可能有极重要的消息。 云楼将各种消息提炼出来,明码标价,若有人想买,出钱就是。 若这男人后悔说了醉话,自然可以用金银将醉话‘赎回’,其他人也就买不到。” “凡是被赎回的消息,就绝不会从云楼外传,因此极得世家信任。 不想外传的消息绝不会自云楼丢失,想外传的消息又有了可靠通道可以扩散出去。世家愿意保云楼,这一点是极重要的原因。” 云楼的消息说完,星河故意用“瓦屋哦”的眼神看着谢子墨。 “我就说你怎么喝醉了酒就什么都敢说。” 原来是故意要将自己被继母陷害追杀,父亲还偏心不管的消息散出去。 谢子墨更尴尬了。 他当初找星河喝酒,不去太平楼而专门挑了云楼这个地方,主要原因虽然是觉得借酒浇愁当然要有美人相伴,但绝不能说没有扩散消息拉一波同情分的原因在。 父亲的偏心,自己的无能,他当时是真的灰心丧气,恨不得醉死在酒坛里,忘记这愁苦的一切才好。 但纵使父亲如何偏心,他作为谢家嫡长子,自小受到的精英教育告诉他,不能就此沉沦,因此潜意识里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现将消息散不出去,父母不慈,将来他要报仇,只要不是太过,便名正言顺。 这样潜意识的选择是深深刻在他骨血里的本能,醉酒时说出来的话可以说是故意说给鹿儿听的,而星河的推理总结,将他的这一点谋算补充完美。 虽然不是故意,但星河被他无意识利用是事实。 谢子墨苦笑着对星河拱手作揖,告饶道:“待来日在太平楼设宴,正式向你告罪就是。” “想想你几次请我喝酒,竟都是为了告罪。” 讨了一顿酒席,星河就放过谢子墨。 而他二人这一顿闹,终于算是将之前因端木薇的到来而僵硬的气愤彻底活跃开来,谢小叔心情开阔后,拽着武青再次拆招对练。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都不知道任天泽幼时长相?” 星河见谢小叔二人离开,问谢子墨。 因谢老爷子给星河任天泽这一对“父子”牵线时,曾说过星河长得和任天泽幼时简直一模一样,才叫他连调查都不多做,就将任天泽请到谢府。 这事之后也与谢子墨说过,他也知道谢老爷子关于星河长相的说法。 然而无论是与任天泽交好的谢小叔,还是任天泽的红颜知己雨霖铃,他的妻子崔氏,甚至连他的疯狂爱慕者端木薇都不知道任天泽幼时长相,这不是很奇怪么? 一个世家子,在十二三岁的时候,难道不出来交际游学? 谢子墨闻言笑他:“你在任家也快一年了,难道都不打听打听任相生平?” 星河瘪嘴,精分假正经的生平有什么好打听的?说不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 但任天泽属于全民偶像级别,别看武青鹿儿都是谢小叔脑残粉,但粉起任天泽来,力度同样一点也不低。而且这还只是在大雍上流社会。 任天泽纵使天纵之才,因独自把控大雍朝政近十年,也将世家得罪的不轻,他真正的粉丝群体,其实是在民间。 谢子墨也是如此,粉他,但也不敢过分粉他,等将来他入了朝堂,该对着干的时候,还是会干的。 但只要粉了,就难免对偶像生平感兴趣。 “任相六岁之前养在豫州老家,七岁时隐姓埋名拜师学艺,一直到十五岁才正式出现在众人眼中。此时任相武功与你现在等同,都是周天境,且学富五车,称得上文武双全。” “那时候朝政混乱,民不聊生,清谈之风尤盛,任相一来邑京,就辩倒了当世大儒陈老先生,称得上举世皆惊。” “陈老先生被年仅十五的任相辩的心服口服,将任相介绍给当时出任帝师的爷爷,同时力荐任相入朝为官。而任相在政治上的本领同样强大,如此不过三年,就被先帝看重,撰升为宰辅。” “十八岁的宰辅,何等年轻? 当时朝上有许多人看不上任相,认为先帝操之过急,下了一着糊涂棋。 可任谁也没想到,任相用三月时间背熟了大雍前后十年内小小的朝政内容,又用了半年时间记住了上到皇家宗室,下到一县之令,上上下下数千官员的资料。” “只凭这一点,就镇住了当时朝上那些倚老卖老的官员,稳住了自己的地位,真正拥有了对朝廷大事的发言权。” 之后的事便是先帝驾崩,任天泽趁机清洗朝堂,架空小皇帝,彻底将大雍变成他的一言堂。这事任相做的漂亮,堪称权臣典范,但实在不厚道,不好往外说,哪怕听众是任相亲子。 谢子墨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星河也就不再问。 只听他十五到十八岁这三年的“成绩”,星河便能粗略看出任天泽的性格,在加上他对当今皇帝被架空也不是全无耳闻,自然能猜到任天泽手段一二。 不过就算猜出又如何呢? 他本来也不打算与任天泽,与任家多有交集,更不打算入大雍朝为官,任天泽如何厉害,也与他无关啊。 星河于是笑了笑对谢子墨说:“我现在只等年尾参加白鹿山的进山考核,咱们两个就要成为同窗了。” 谢子墨去年突破的丹田境,其实已经参加过白鹿山考核,也通过了。 然而刚把这好消息带给父亲不过三天时间,他就被自己书童背叛,被周天境高手一路带到大雍与西凉交界之处,险些被卖。 等他逃回来,便一直忙着追查幕后黑手,哪有心情去上学? 因此便拖了一年,只等年底再去考一次便是,反正就算到了明年他也未到十五岁,自然可以再考一次进山考核。 这么说来,等年底他可以与他这兄弟一同参与考核,一同进白鹿山,可不就是成了同窗? 这么想着,谢子墨也大笑起来,笑的欢畅极了。 谢家别院再好,但也不能一直留在别院,对有父不如无父的谢子墨来说,交际是和武力同等重要的东西。 要想名正言顺继承谢家,甚至有朝一日杀死继母架空父亲报仇雪恨,良好的人际关系都是必不可少。 他父亲自然不会带他出去交际,幸好的是,作为谢家嫡长子,在交际上他有天然优势,更何况就算没有父亲,他还有爷爷和小叔。 更幸好的是,他父亲是出了名的废物草包,他继母更是闻名遐迩的刁蛮泼妇,交际比他还烂,本来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就是了。 在别院住了两个月,眼见着山脚下庄园麦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