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下药

    新闻上开始频繁出现那个女人的名字——奈菲雅部长,即便在政治频道记者的摄像头下,那张脸都是高贵精致,如同精雕细琢的古老复杂金器。

    丝玛强烈地不安,这种不安在看到教会宫内有房间在整理时达到顶峰。

    “怎么运来了这么多衣服?”丝玛看着女仆推着金色衣架车,上面挂着各式样女装,绣纹繁复精致,质地上乘,显然都是量身定制。

    “丝玛小姐。”女仆行礼,道:“是奈菲雅部长说为了方便每日听长老们讲经,想暂住在此。”

    “大人呢?同意了?”丝玛喉咙发干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的。”女仆回答。

    “不考虑安全吗?”丝玛拼命找着理由:“毕竟不是一国,这样放外国人进来不怕有安全问题吗?”

    女仆们对视一眼:“进宫殿前都会进行严格检查,其他的我们就不清楚了,安保问题鲁亚大人会操心吧。”

    鲁亚是乌德兰的保镖,也是他全权安保的负责人。

    看丝玛没让她们离开,女仆们只能抱歉道:“丝玛小姐,我们要快点继续了,一会大人和奈菲雅部长听完讲经就要过来了。”

    丝玛点头,巨大的恐慌将她吞噬,现在她可以作为女儿待在乌德兰身边徐徐图之,他结婚了呢?奈菲雅那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放任一个觊觎她丈夫的女人在他身边,她一定会赶她走。

    分不清是爱,还是占有欲,丝玛只是知道她不能离开乌德兰,她必须依赖他。

    不止她的一腔痴心,就连她的身家性命都完全仰赖于他。她怎么敢让别的女人得到他。

    恐慌无措中,丝玛甚至想到了龌龊的办法。她打给了扎洛德。

    响了很久,几乎到丝玛手心冒汗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

    “丝玛?”在呼呼风声中,扎洛德语气有点不敢置信,“你给我打电话?不知道以为我殉国了呢,你这才慰问烈士。”

    丝玛没精力和他贫嘴,她咬唇,“扎洛德,帮忙弄些让人性欲高涨的药。”

    那边吃了一惊,扎洛德语调抬起:“你疯了吗?这玩意犯罪的。”

    “我知道你有办法。”丝玛几乎是病急乱投医:“你不是能弄来海关禁止进口的酒吗?你一定有渠道。”

    “我没有。”扎洛德语气微沉,“海关扣押的药物里也没有这个,喝酒只是违法,这种药犯罪。”

    “我知道了,谢谢你。”丝玛稍稍冷静一些,还有黑市,即便里序是内网,但仍然有上暗网的办法,她去黑市买就好。

    在丝玛要挂断的时候,扎洛德猜到她要去黑市,他道:“黑市很乱,线下线上都有可能被秘密警察追踪,你现在买,没准半个小时秘密警察就到你家楼下。”

    丝玛皱眉,这个倒是个问题,她在教会宫,这个地方发出的任何信息都会被监测,她是乌德兰的养女,秘密警察一般情况不会刻意监听她电话,但她敢上暗网,必然立刻就触发警报了。

    “你很需要?”扎洛德沉默后,道:“你说你拿这做什么?我知道个办法。”

    丝玛心下一喜,但她知道不能说实话,因为不论为了得到她还是为了信仰,扎洛德都不会帮她。

    “我亲戚需要。”丝玛撒了谎。

    “亲戚?”这毕竟是干坏事,扎洛德还是追问到底:“我不信你要帮猥琐男祸害女生。”

    猥琐男?

    丝玛被这个形容气到,她这个举动是猥琐男吗?

    “不是。”丝玛圆上这个谎,“我表姐遇到一些事,有性行为障碍,和丈夫感情出现了问题,她拿这个药给自己用。”

    扎洛德接受了这个说法,他道:“国防部长的儿子,就那个淫魔,他那里有人专门研究这玩意,我去找他要,一会给你电话约个地点取。”

    “谢谢。”丝玛捏紧了手机。

    取药的过程很顺利,药包装写的维生素补充剂,很私密,丝玛拿着药回了教会宫,因为是她也并没有搜身检查,只是扫了X光。

    “这是什么?”保镖指着屏幕上她包内的药液。

    丝玛心下一惊,没想到他们连她都会查这么仔细。

    丝玛面上毫无波澜,拿出来展示,道:“维生素补充剂。”

    保镖点头,道:“那麻烦您留样一小部分,我们需要做检查。”

    丝玛知道很严,但往日都会给她几分薄面,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严,她哪里想得到就是她早上说的原因,是奈菲雅要住在这里,考虑到安全问题,加强了安全检查。

    这怎么可能留样。

    丝玛强装镇定,冷了脸:“我留样给你,怎么知道你们检测的是不是我留的样?”

    “丝玛小姐您说笑,我们怎么敢。留样都是在箱内一路密封送去检测。”保镖当然是不敢得罪她的,慌忙解释。

    “我看到的是密封,能保证检测的还是密封吗?”丝玛手心早已经是汗,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还是学了几成,她道:“为了我的安全,我不能给你。”

    僵持中,是保镖打给了鲁亚,得到了什么指令。

    “丝玛小姐,鲁亚大人说,您喝一口,我们就能安心放您上去。”保镖转达了鲁亚的意思,笑道:“希望您理解我们的难处,一切都是为大阿伊拉的安全考虑。”

    “我当然明白,但我永远不可能伤害爸爸。”丝玛心里补了句,春药不算伤害。

    只是个维生素补充剂,抿一口害怕被怀疑,丝玛只能强行喝了一小口,她没尝出来任何味道,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难道这药是假的?可是那个国防部长儿子的荒淫之名她都听说过,这方面他应该是专业的啊。

    丝玛摁了电梯,四楼,她打算先回房间洗澡,好好休息。明天,或者找机会,她可以借向乌德兰请教经书问题时候倒进他水杯,或者其他什么办法,只要和他独处,她就有办法下药。

    现在必须回去休息,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丝玛还是不想冒风险。

    开门进了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么一口药头脑开始有点发晕的原因,丝玛觉得今天房间很大,她走了好久,穿过会客厅、廊道,好大的卧室,才转进浴室,打开水。

    浴室水汽氤氲中,像是六岁那场大雨中的雾,那天很冷,但今天很热。好像又看到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飞向她的大雨,他牵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冷很硬,这样冷硬的手插进她湿热的小穴里会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