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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白忍不住做出了呕吐的姿势。 按照它对英明神武的主人的了解,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就被这种无聊的伎俩勾引的,他可是那种美人暗送秋波一片他只会当对方眼睛抽筋的钢铁直男,纯的,18k的那种! 沈陵宜目光一扫,突然从正佯装呕吐的小水蛇身上滑过,小水蛇立刻一僵,又瑟瑟发抖地缩进被子里装死。 “你们都去老地方集合,这里我会处理好的。”沈陵宜头也不回,直接吩咐身后的那些同门。 他话音刚落,就算有人不乐意,还是立刻就不折不扣地按照他的要求执行。可见,他在宗门内的威信非常高。 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个才刚刚踏入练气门槛的、疑似魔修的少女。 对比他们,实在是太弱小,就和蝼蚁差不多,她想要偷袭得手,或者耍诡计逃跑?那根本不可能,就像蚂蚁根本撼不动大树一样! 沈陵宜等同门们都离开了,手中的勾陈轻轻一转,从架在她的脖子边上,变成了紧贴在她的咽喉:“你说仙长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不要说半句假话,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其实哪有什么仙长,更没人教过她功法,这种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揭穿。 哪怕少白真的很讨厌符修,它现在也还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种一问就能揭穿的谎言,撒谎还有意义吗? 符修一死,它肯定也逃不掉。 现在他俩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条阴沟里的老鼠——呸呸呸,它可是高贵的蛟龙,怎么能自比老鼠,符修才是老鼠! 聂棠很乖巧地回答:“仙长说,他仙号迟黎,他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 当她报出迟黎的仙号时,他嘴角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小师叔。可是,这事又非常符合他那从来都是吊儿郎当,一派不正经的小师叔的性格。 “迟黎仙长说,”聂棠轻声回答,“我很适合给师兄当媳妇。” 沈陵宜:“……” 少白:“……卧槽!” 小水蛇简直惊呆了,不是佩服的,而是吓呆了!她这是觉得自己命太长,想早点极乐往生吗?居然当着主人的面一本正经地调戏主人! 聂棠连忙解释:“仙长说,因为体质合适。” 沈陵宜道:“根本就不合适,从现在开始,把你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全部都忘掉!”虽然语气硬邦邦的,可是抵在她咽喉上的勾陈终于还是撤走了。 聂棠失落地低下头,低低地哦了一声。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是看她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惨遭抛弃的小媳妇。 “还有……” 忽然听见她又说了两个字,沈陵宜都有点头痛了,一点也不客气地打断她:“带你回宗门可以,别的,不该是你的,就不要痴心妄想。” 他看了一眼还坐在小板凳上兢兢业业劈柴的聂瑶,再看了看地上那个已经变模糊了的聚灵阵,又问:“你画这个阵法,用了多久?” 聂棠老老实实地回答:“大概画了七八年吧。” 沈陵宜:“七、八年?!” 聂棠看着他,虚心求教:“我知道我挺笨的,学东西很慢很慢,师兄这么厉害,一定很快就能引气入体了吧?” 她的眼睛里流淌着温柔的春水,就像这人间四月的融融春意,那粼粼的波光都是她眼睛里的光芒。 沈陵宜背过身,咳嗽一声:“你也不笨,我就比你强一点,差不多一个……一个年头。” 少白又惊呆了,它呆呆地张开嘴,露出里面两颗小小的蛇牙。它分明记得,主人天资卓绝,进入练气一层也不过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现在变成了一年,这算什么?! 而且符修什么时候用了七八年?算上画聚灵阵的时间,到现在练气入门,她也不过才用了一天好吗? 他们是在比谁能更加愚钝吗?! “还有,”沈陵宜再次严肃提醒,“忘记掉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准再提!” …… 聂棠的生存危机暂时是解除了。 沈陵宜把她带到了他们集合的一间客栈,让她暂时先住在这里。等宗门负责收徒的长老到了,再给她测试灵根。 凡人向来都是被修士看不起的,而凡人出身的修士又会被别的修士看不起,聂棠现在正是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 她很有眼色地选择了一间离厨房最近的杂物房住下。 少白觉得自己暂时是不用跟符修一起死了,又有了精神,一直喋喋不休地谴责她:“你从前不是很机灵的吗?为什么要说这种一问就会被拆穿的谎言?迟黎仙长是主人的小师叔,他只要回宗门一问,你就完蛋了!” 聂棠托着腮,笑意盈盈地回答:“问了也不怕,因为他还要再过一百年才能回到宗门呀。” 少白:“……哎?” “迟黎师叔在这个时间点上,恰好进了一个秘境,一百年才开一次,等他出了秘境回到宗门,就是一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问他这种小事?” “真不愧是奸诈狡猾的符修!”少白嘿嘿笑道,“可是你真不该调戏主人的,主人可是个正经的剑修,他现在对你的好感度一定是零蛋!” 这个问题,聂棠自然更不在乎:“就算我不调戏他,他对我的好感度也还是零蛋,我自己找快乐不行吗?” 再说,她也不是单纯为了调戏他。 沈陵宜可是怀疑她是魔修夺舍啊。她主动提到了体质问题,他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她是炉鼎体质,试想,哪个魔修脑残到去夺舍一个炉鼎体质的凡人? 这是觉得自己的麻烦不够多,还是想体会一下孑然不同、被人当做所有物的人生? “可是……可是你不是想要攻略主人?” 既然是攻略,那么好感度零蛋还算哪门子攻略? “嘘,别说话!”聂棠突然敏锐地朝着门那头看了一眼,几乎就在她刚音刚落,一道神识锁定住了整个房间。 少白立刻噤声,假装自己困了,又重新趴回被子里,还用纤细的尾巴卷住了可怜巴巴的自己。 聂棠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先沐浴吧?” 那道突然出现的神识停顿了片刻,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少白用尾巴拍打着床铺,尖叫道:“主人根本就没有相信你说的话!他刚才还用神识监视你!” “对啊,他当然不相信了。”聂棠轻轻一笑,“他现在又找不到人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怀疑我在说谎,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刚才说,迟黎长老还要一百多年才能回到宗门!”少白惊恐道,“那你岂不是一直都洗不掉自己是魔修的嫌疑?!” 洗不清魔修的嫌疑,那就代表主人不可能对她产生什么情愫,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