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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地喝汤,冷不防插进来一句话:“晴晴从小就是心直口快,要不是你看不上我家陵宜,我都想要你当我儿媳妇的。” 徐临川:“……” 他很自然地转头去看聂棠的反应,天哪,是刚才那个沈悉言把他们吃饭的气氛完全带歪了吗?萧阿姨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还能不能好? 姚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笑着回答:“萧阿姨这话说的,我比陵宜都大了三岁,一直当他是弟弟。” 萧亦如叹气道:“女大三抱金砖,多好啊。我就挺喜欢的。” 沈陵宜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嘴角带着淡淡微笑的聂棠,再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自己亲妈,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妈,你别拉郎配成不成?姚姐跟我连说话都凑不上两句,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差点就想说他跟姚晴有代沟了,要不是他对姚晴实在有点心理阴影,他就敢把这句话给怼出去! 真是的,这拉郎还能拉得再离谱一点吗? 萧亦如向自己的儿子投去了淡漠的一瞥,轻声道:“共同话题?显得你好像多能说似的,你除了怼人还能说什么呢?这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闭上嘴,更显岁月静好。” 徐临川:“……哈哈哈哈哈!” 他现在终于知道沈陵宜那怼人出口成章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了,他原来一直觉得明明沈老师如此温文尔雅,说话也都点到为止,怎么会养出沈陵宜这样的,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呢! 沈陵宜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正要拍案而起,聂棠又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还勾了勾他的手指,示意他冷静一下。 沈陵宜被她握住了手,这才刚刚离开了椅子一公分,又慢慢坐了回去,对着徐临川怒目而视。 聂棠见他平静下来,又给他盛了一碗汤,微笑道:“开玩笑的话罢了,你这么激动。” 按照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刚才她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什么开玩笑,这根本就是真心话吧。 他接过汤碗,直接把碗里的鸡汤都给喝干净了,问道:“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你行动不方便,我来帮你夹。” 聂棠侧过头,笑着嗯了一声:“好啊。” 萧亦如颇为矛盾地望着对面的聂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蛮厉害的,她这儿子脾气这么炸,都被她驯得服服帖帖的。 她自我代入了一下恶婆婆的角色,觉得她这位准儿媳就是那种黑心白莲花,矫揉造作的小妖精,把她儿子迷得七荤八素,什么都听她的,觉得她什么都是对的,这感觉可实在是……太复杂了。 感觉自己在这场婆媳斗争中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了,连立规矩的先机都失去了。 ------题外话------ 提问时间:如果未来婆婆对你印象不好,你会怎么办? 聂棠(若有所思):印象不好……?有多不好?加把劲哄好就行了,觉得没难度。 第334章 沈妈妈的心思 萧亦如把这份矛盾的心情一直保留到了晚上,等到沈正清忙碌完手头上的事物,回来休息,就问他:“你真觉得聂棠不错?不反对他们?” 沈正清坐在书桌前面,揉了揉酸痛的双眼,闻言诧异道:“为什么要反对?” 这年头哪里还流行旧社会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啊,是沈陵宜喜欢的人,对方人品过得去,没有太大的硬伤,那就同意了呗。 萧亦如支着下巴:“说实话,我也不是说聂棠哪里不好,就是她——唉,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相处的情景?今天聂棠受了伤,我就看到儿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腿,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啊,突然就觉得很心酸,我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儿子。” 沈正清完全搞不懂妻子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也就知趣地一声不吭。 他翻了翻放在书桌上的礼物盒子,第一个就打开聂棠送的那个红木礼盒,他其实还有点好奇聂棠到底会送什么东西——虽然他已经让沈陵宜转告过,根本就不必送礼的。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枚印章。 如果只是单纯是手工刻的印章也就罢了,这印章还是干黄的黄玉,她这份礼不但送得重,还送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如果他借口这块黄玉太贵重想拒收,可这印章可又是专门为他刻的私人名章,很体贴的一份心意,哪怕有心婉拒也是盛情难却。 沈正清用这枚黄玉名章沾了沾红泥,轻轻地印在纸上,印出来的大篆笔画清晰,字体结构美观,无可挑剔。 他不由长叹了一声。他自己其实是非常擅长杂学的,无论是阵法还是符篆,甚至玉雕,都是算得上是大家。 可沈陵宜对这些兴趣并不是很大,他风格就是横冲直撞,能够靠绝对力量扭转的局面,他绝不可能考虑用怀柔的手段。 萧亦如见他不说话,立刻又叭叭叭顾自说下去:“你没觉得聂棠这小姑娘的小心思有点多吗?” 虽说聂嫣然的恶毒女配带给她的创伤比较深,但她还是更讨厌那心计女那一挂,偏偏聂棠还长了这么一张脸,只要笑一笑、撒撒娇,她看自己儿子那骨头都酥了,真是恨铁不成钢! “前段时间,他们都还没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不是盯着手机,就是坐立不安,三魂六魄都被勾走了。我听徐临川说,这还是聂棠主动追的我儿子!”萧亦如愤愤道,“天哪,这还有天理吗?” 沈正清笑着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唉,这都是年轻人自己的事,你总是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再说了,年纪轻就没定力,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们就谈不拢了,你现在总是给他们设置难题,说不定反而激起他们的叛逆心来了,佛系一点,准没错。” …… 住在这种乡下老宅里,不仅没有网,最麻烦的还是生活不便利。都是老式房子,厕所还都建在院子的角落里,偏院都是没有浴房的,只有沈正清夫妇的住院才有,也幸亏这是在山里,地气寒凉,别说出汗了,晚上睡觉还得紧紧盖着被子才不觉得冷。 热水器只有正中的住院厨房里有,沈陵宜只能接一桶一桶的热水回去用。 萧亦如本来被丈夫这么一劝,觉得这也真是这么一回事,看那些电视剧,两个年轻人的恋情越是被家里人反对,越是情比金坚,就像找到跟全世界斗争的成就感似的。 她觉得,她不能再阻挠他们,越是阻挠,他们还越来劲。 结果她出房间想倒杯水,就看见她儿子提着两桶水离开了厨房,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提这么多热水干嘛?想洗澡这边上就有浴房。” 乡下的条件到底跟不上,随便凑合一下得了。 沈陵宜顺口回答:“这水是给聂棠的,她腿受伤了,不方便去浴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