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洪欣馨一把抓了屁股，搔了搔，经过早上那档床事，犹记心头，但是白雅琳她只待到早上，下午她先回去工作了，基于无奈，洪欣馨望着天花板，想起来又是让脸发了红包。

    「色鬼！」尽是自己在那乱喊，倒是挺有精神的。

    「是是，小色鬼！」噫！该不会被听见了吧！

    洪欣馨这大喊倒是还好，可是门口突然站着那蛮横的方主任，她心痒痒的，却是弱弱的问，「你听见了？」

    「什么？」哈哈，没听见，没听见。

    她拍拍胸口，露出满意的表情，方主任皱着眉头，撇着嘴，「你可以出院了，检查出来，跟现在的样子，可以了。」

    转身举起右手，摇晃着手臂，挥挥手，离开病房。

    真可悲，真可悲，出院没人来接她，她只能一个人收拾好东西，也不是住院很久，所以随身物品很少，倒是很多水果，她也不便全部带走，离开前绕到柜檯跟护士小姐麻烦麻烦，她拎着一包行李，手机在口袋响起铃声，拿出来滑开一看，是line的讯息，但这个讯息竟然是常佳嘉传来的。

    臭小鬼为什么有我line？算了……

    没多想，直接滑开。

    『姊，祝福你出院快乐，晚上来雅琳姊家一趟，我有好康的要给你！』

    她不是因为什么惊喜而愣住，而是常佳嘉怎么知道自己出院了，左看右看，最怕那神出鬼没的臭小鬼，怕她衝出来吓自己，想想也不太可能，毕竟她已经到公司上班了。

    摇晃着脑袋，轻松的踏着脚步，今天的心情特别好，握了拳伸了个大懒腰，双手握拳，踏步踏得大，像是乡村妇女登山活动，满脸堆笑，走出医院路口，却被一辆呼啸而过的厢型车吓得瘫坐在地上。

    「欣馨姊，上车！」还来不及反应，副驾驶座的人大喊，她这么一看，气愤地跳起来。

    「鬼ㄚ头！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是医院嘛！还想让我住院是吗？」原来是常佳嘉，她气急败坏衝到副驾驶座乱骂，很可惜佳嘉本人装傻，摀着耳朵吐舌头。

    她这么一骂还好，可是当她气愤地往驾驶座一看，哇！美人，是那种模特儿那种的！

    驾驶座的人朝着自己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根后，「你好，夫人赶紧上车吧！」

    又是夫人，一定又是佳嘉的谁，她皱眉无奈接受，拉起门把，叹气坐上车关起门。

    「姊姊，我们先回家吧！」瞧佳嘉叫着旁边的人，可爱可爱的撒娇声，不免猜出身旁的那位美人一定是佳嘉的姐姐，几分相似，没经过大脑行事就是这样……

    「佳嘉你不用上班吗？」洪欣馨这么一问，常佳嘉看着后照镜，嘟着嘴说，「不用，白姊允许！」

    允许就允许，怎么一副生气了的表情……？

    「哼！想到张笨蛋那人真是气死了！气死了啦！」张笨蛋？呃……她们又斗嘴了？

    「真是的，人家请假乾他屁事，竟然说什么我胡乱请假，有没有搞错……」

    佳嘉这人也真是的，在她面前劈哩啪啦，骂着与自已亲上加亲宛如自己弟弟的弟弟，一点也不彆扭，虽然是这么无奈，但是她也拿他们没辙，无奈乾笑。

    「对了，为什么要去雅琳家？」雅琳家就是常家所待的地方，他们说回家，很自然就是指回到白董家。

    「回去就知道啦！」佳嘉的姊姊笑得很诡异，有点不像刚才那美人，极恐怖的，让洪欣馨不知道要回答什么，点点头回应。

    经过常佳嘉劈哩啪啦的碎念，她们总算到了白雅琳家，很可惜白雅琳现在还在公司，不然现在的洪欣馨一定会脸红到不行。

    车子驶进停车场，停车停好，她们三人走出停车场，常家有个规定，虽说是一同住在宅邸里，但是他们必须要从后门进去，所以她们从后门进去，走上三楼，走到一间房间前，上面写着常婼和常佳嘉的名字，原来这是她们的房间，洪欣馨有些懵然，当她们开门要她进去更是不解。

    但是还是被推了进去，房间内很整齐，两张床舖面对面，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对面的窗户拉上米白色的窗帘，下方有张小柜子，她们三人就这样，佳嘉坐左边、小婼坐右边，洪欣馨坐靠门最近的位子，看着那两人凑在耳边一直说悄悄话，心里总觉得自己是多馀的，突然个放空，然后又突然被常佳嘉捉弄，凑在耳边边说边贼笑，「欣馨姊，我说过会给你好康的吧！」

    「呃……嗯。」想想倒是真有此事，但是还是有防小鬼心，慢慢的屁股挪旁边点，却又被那个常婼搭上双肩。

    她俩笑贼贼的，感觉不安好心，可是常佳嘉马上爬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随身碟，洪欣馨这次彻底懵了，皱着眉头盯着上头写64gb，疑惑的看着常婼。

    「嗯，那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不是快到了吗？」生日？她生日还有半个月，而且为什么是生日礼物……

    常佳嘉明明就在眼前，却是躡手躡脚地走过来，凑在耳边，说着说着洪欣馨都耳根红了。

    「什么！真的！」她吞嚥口水，有些难为情。

    常婼拍拍她的肩膀，若有似无的讚叹，「当然，这可是我从那些女性同志的朋友借来的，里面有很多，拿去吧！」

    原来这里面充满了色色的影片，洪欣馨听了有些激动，她这阵子倒是没想过那方面的事情可以去查什么影片，因为她觉得自然就好，但是经过早上的事情让她更确信，必须做点学习才行！

    眼睛闪亮亮的，开心的收起随身碟，可是常佳嘉却突然拿出柜子里的笔电，放在桌上还马上开机，摊手似乎是要要回方才的随身碟一样，让洪欣馨有点错愕。

    「来，现在来欣赏！」常佳嘉讲得大方，完全没什么害臊。

    洪欣馨一脸尷尬，看往常婼，可惜这女人也是，「身材不错唷！我检查过了。」

    呀──！这两个变态姊妹！

    洪欣馨脸红通通的夺门而出，就这么跑走，常佳嘉爬到门口确认她跑走，嘻嘻贼笑。

    哈哈，这样她才会早点看，抱歉啦！

    常婼只是刚好白姊要她陪同，她只不过是来帮忙，没想到会看到常佳嘉许久没看过的顽皮，不免摇头叹气。

    她站起身，走向她那傻妹妹，摸摸她的头顶，笑得淡，温柔的说，「再不去找她，等等她会迷路呢！」

    「啊！对，这里这么大，她也只有去过一、二楼！」常佳嘉急忙跳起来，常婼摇摇头，笑着说，「我看我去找就好，我怕佳嘉你也会迷路呢！」

    常佳嘉听到自己姊姊又开她玩笑，气得嘟着脸，但常婼就是很喜欢看到妹妹涨着脸，所以才故意这么捉弄她，也很久没看她这么自然这么放松的模样，倒是挺感谢洪欣馨一脸比她还会被捉弄的脸，所以才会让佳嘉这么开心。

    一种找到终于比自己还容易被捉弄的感觉吗？

    「姊姊又胡说了！」常佳嘉握着拳头，气得往她双肩槌了槌，很可惜只是撒娇，力道根本不痛不痒，常婼笑得合不拢嘴，摸摸她的头顶，离开前笑着说，「等等我顺便送她回家囉！早点休息。」

    「姊姊也是，明天不是还有跟晥哥哥的任务，小心别气坏身体囉！」

    说到常晥，一肚子气，真的每次跟他出任务都会被他气死，谁知道常勛爷爷每次都安排跟那屁小孩！

    算了算了，气死也罢！

    她找了又找，就是没找到那个傻大姐的身影，那女人又不是说什么长跑选手，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她想要呼喊洪欣馨这三字，但是今天常勛爷爷也在，爸妈好像也在，这么一喊一定又被妈妈骂，想到白姊的温柔，嘴角又不禁失守了，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她发现白姊最喜欢的房间门开开的，门内漏了点光，轻轻一开，只见洪欣馨果然本人就在里头，只是她呆愣愣地盯着墙上看。

    不怪她，一般来说第一次进到这房间的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惊讶的表情，很多人会认为这是变态吗？或是跟踪狂，太喜欢她女儿？

    没错，但是对于已经跟白姊很久的常婼来说，这实在是太令人羡慕，甚至觉得白姊付出的太多，真的很爱她女儿。

    墙上掛满了白雅琳从国中开始的相片，有大张、小张，有在国外的生活照、跟同学的生活照，有编了相框、没有相框，但是每一张，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洪欣馨第一次见到她的表情，洪欣馨看得有些恍神，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雅琳以前的照片，每张照片里的她总是面无表情，相片里没有一个跟她很要好的朋友，倒是可以见到佳嘉一直在她身边。

    佳嘉总是开心果，总陪在她身边，吃冰淇淋、吃披萨、跟无尾熊拍照……很多很多，但是在相片里的她，却真的一点笑容都没有，洪欣馨认真地环顾四周，直到最后看到背对着她的那张唯一一张，佔据了整面墙的大幅相片，那是在公园，白雅琳那时把外套盖在她头上，那依稀的记忆有些想起，原来那时候她被安慰，白雅琳却笑了，或许那是她长久以来第一次的微笑，原来自己是现在第一个让它重现笑容的人。

    洪欣馨闭上双眼，笑得淡，更是觉得心头暖呼呼的。

    「你都看见了呢！」突然听见有人的声音，她吓得赶紧睁开眼，循着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佳嘉的姐姐常婼呢！

    「嗯……」好像不该随便进来呢……

    前几分鐘的她，她原本想说赶快回家，但是突然来个迷路，想说敲敲门问问看，谁知敲门没人回应，像是做贼一样转转门把，一开印入眼帘尽是白雅琳的相片，一不回神就进去看得入神。

    「那你跟我来吧。」语落，不等洪欣馨回应，走到右手边一扇门前面，原来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房间，直到刚才才注意到，她也没多想，看常婼这人应该不算是会暗算自己的人，跟着她脚步一起进去。

    当她俩走进去时，常婼开了门旁的电灯，原本昏暗的房间亮起黯沉的电灯，抬头一望原来是老旧的电灯，一闪一闪的，小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很普通，但当常婼走向前后，她才发现眼前有一张小柜子，上头很乾净一点也没有灰尘，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来清理一般乾净。

    常婼轻轻开啟老旧的抽屉，里头摆着一张照片，她递给了洪欣馨要她看。

    接了那张照片，照片里一位漂亮的女人，长得很像白董，或许就是本人，她笑得开心，可是流着眼泪，抱着怀中人，那个怀中人身材很娇小，像是刚从上幼稚园，穿着一身可爱的洋装，被抱着，而看到她的笑容，很可爱而且很天真的笑容，就像是现在的她一样可爱。

    「这是雅琳她为了帮白姊过生日，精心为她准备，白姊很开心露出幸福的表情拍的，雅琳是白姊的心头肉，白姊不愿意让雅琳受到任何伤害，甚至希望她以后一直要维持这样的表情，但是直到那件事之后，她不曾露出一点笑容，但是白姊依然深信有个人会让雅琳再次露出笑容，我想，现在正是。」

    她握紧照片，抬头望着常婼的笑容，像是欣慰着一切，再次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中的白雅琳真的露出了很可爱的笑容，是开心，也是得到妈妈宠爱的幸福。

    依稀的记忆突然闪过脑海，她睁大双眼，那个莫名的感觉是什么，像是在哪见过这女孩，她见过白雅琳？

    闪过的记忆里，是那天，她拉着谁的小手，找着那个小女孩的爸爸，找着找着有个女人告诉她们，她的爸爸在仓库，那女人笑起来很奇怪，但是那个小女孩笑着说她人很好，她也没多想，两人一起走进仓库。

    突然，门被硬生生关起，大声的声响吓坏了两人，两人蹲在墙角抱紧对方，那个小女孩身体正在颤抖，她觉得身为年纪比小女孩大的自己必须保护，把她抱紧紧的，让她觉得安心、让她别害怕。

    她笑着说，「别怕别怕，心心姐姐保护你！」

    「嗯！」她露出笑容，不再颤抖，跟着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