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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阿闻,阿闻已经死了。” 徐母却白了一张脸,笑了起来,她说:“阿闻你在说什么,当年死的是你哥哥啊,为什么要这样咒自己?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眼眸里所有的光熄灭了,他垂下眼睑,笑得悲凉,“妈妈,其实,你希望当年死的人是我对吧?” “阿瑾,别这样,阿闻只是一时累了,乱说话而已,她没事,明天我们一家三口就要到国外旅游了,你现在得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会很累的。” 徐父上前,搀扶着徐母,在哄人的同时,他用警告意味颇深的眼神瞟向徐闻,示意他好好说话,不要刺。激徐母。 徐闻看着他们夫妻俩,心里汹涌澎湃的恨意淹没了他多年的愧疚。 “妈妈,阿闻死了,死了13年了,我是阿烈,是你儿子,不是你女儿,你最爱的阿闻早已死在那场绑架里了。现在的徐闻,连白骨都不剩,你不记得了吗?是你捧着她的骨灰下葬的。 那天的雨下得真大啊,每一滴雨水都像打在身上的子弹,疼得让人难受,妈妈你,那天也跟阿烈一样,撕心裂肺地疼痛着吧。” 他笑着,笑得放肆,仿佛要把十三年来的失去的笑一次性补回来。 徐父再也忍耐不住,对着他挥拳而上,他没有反抗,在徐母的哭嚎下接下了这一拳,他想要还清所有欠下的债,然后山高水远,不再相见。 鼻间疼痛异常,紧接着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拳挥了下去,他如同木偶般,承受着暴风雨的击打。 这一刻,除了与她在一起时间里,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地活着的,活在这个扭曲、疯狂的世界里,他心里无比的快慰,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挣脱了牵制木偶的丝线,可以恣意摆动自己的手脚,不再受缚于他人的控制。 “不要,不要再打了,阿景,不要再打了。”徐母上前捉住徐父一再挥拳的手臂,她哭得梨花带雨,那样美丽的一个人,哪怕是表情失去了控制,不仅没有丁点难看,甚至还别有一番凄楚的动人之美。 徐闻缓缓凝视着徐母的泛红的眼眶好一会,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真可笑,自己如此难堪的处境,有一半是这个名为母亲的女人造成的,他却无法做到全心全意去憎恨她。 他果然是个失败者,软弱到连憎恨都做不到。 “他的脸是阿闻的脸,不可以毁坏,不可以毁坏,谁也不可以毁坏!” 她神经质地大声叫唤着,徐父的拳头悬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妻子。 被打倒在地的徐闻猛然睁开了双眼,眼里尽是震惊,他的手抖得厉害,仿佛快要死去的病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 “你都知道,原来你都知道……” 他低声呢喃着,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可言。 “阿瑾,你记得,你都记得?” 徐父惊呆了,他以为她不知道,他以为他的妻子在阿闻下葬那天就疯了,他以为,他以为…… 她不知道阿烈被他带去强制整容的事…… “哈哈哈……你都知道,原来你都知道。” 原来他以为的受害者是他人生的加害者之一,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原来她不是,她只是默默地,用她那张可以欺骗世人的面庞站在背后,利用他父亲的手,一点一点地把他变成他的妹妹。 “阿瑾,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父不明白,他的妻子为什么要装疯13年,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她知不知道,他为她的发疯痛苦了13年,自责了13年? “为什么?徐景,枉你当她枕边人当了20年,你竟然一点也不了解她,你要你动手,要你把她的徐闻亲自带回来,她要让你愧疚,让你不得干涉她对我的所做所为,哪怕日后东窗事发,她也可以用她的发疯来掩饰自己犯下的错。” 徐闻没有一刻这么清醒过,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他的母亲在日常生活中不时流露出来的怅然眼神,那不是一个发疯的女人该有的眼神,她在怅然,怅然何时才能真真正正把她的徐闻拥在怀中。 徐父傻了,他跌坐在地,望着那个他曾经熟悉无比,如今却觉得陌生得令人害怕的女人,他不禁怀疑,他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人,是否真的如琉璃般易碎。 “你们夫妻,真是令人作呕。”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屋子,然后,一步步的,一步步的离开了以赎罪为由,把他囚禁了13年的岁月的父母。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发誓,他要把名为愧疚的感情抹杀在他骨子里,把所有没用的,不需要的感情全部除去。 终于,那通电话响起了,他在当夜被接走,那个奇怪的老头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焰。 浴火而生,鲜艳得令人无法忽视的生命,那是他—— 今后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点事,出去了,中途车又坏掉,瞎弄了一天,没能更新,抱歉。 第74章 番外(6) 医院 “钱小姐, 感觉好一点了吗?” 护士一边替钱多多换药,一边查看她腿部的伤口。 看着染血的绷带被换下, 钱多多不忍直视自己的伤口,强忍反胃别过了头。 “钱小姐?”护士见她没反应,又开口叫唤了她一声。 钱多多回神,“怎么了?” “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再打一针止痛剂?”护士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说话的同时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这位钱小姐是他们医院的特级vip, 跟隔壁病房的徐小姐是一起进来的, 俩人相处情形有点奇怪,与其说是闺蜜,反而更像热恋中的情侣。 而且院方吩咐了,这俩人需要特别照料, 所以要重点看护。 “不用了, 只是一点点疼而已。” 两个小时前已经打了止痛剂了, 痛感不是很明显,钱多多觉得没必要再打。 “阿烈醒了吗?” 钱多多在一个小时前坐着轮椅去了隔壁病房, 她只是腿部中弹,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而徐闻则是腹部中弹,虽然避开了要害部位, 也成功取出了腹部的子弹,但伤势比她严重得多,因此这几天他的状态都是昏昏睡睡的,除了昨天清醒时间不间断地达到2小时外, 其余时间都在沉睡。 “阿烈?”护士不解地看着她。 钱多多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徐闻,徐小姐。”她想起入院时护送他们入院的男人填写的名字是徐闻,用的身份证也是“徐闻”的身份证。 “刚醒了,钱小姐要过去吗?”护士温柔地问她。 钱多多一喜,“快,送我过去。” 她坐在床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