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初吻
而周文的性格和脾气她更是了解,虽然她和周文看似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了他一辈子似的,毫无任何隔阂和生疏感。 周文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而且她还知道,自己的爱人一定会用最直接暴力的手段来解决这个恩怨。 但是,孔家背后却是有那位校长撑腰,如果周文真的对孔大先生或是他的嫡亲亲属下手,那位校长于情于理都不会袖手旁观。 那就等于是周文要和掌握了庞大国家机器的民国第一人开干,后面的结果就连刘若兰都不敢想象。 而且,刘家三叔这次被孔家利用,周文会不会对刘家也有了看法,这些都是让刘若兰心中苦闷的因素。 但是,在她的眼光看来,这好像是一个死结。 周文一定会报仇,那就一定要拿孔家人开刀,而校长却是不会让周文胡来,这怎么办? 所以刘若兰在回到南京后,为了不再增添周文的麻烦,也为了不给孔家再有利用的机会,就谢绝了一切人际往来,在玄武湖边的刘家庄园居住下来。 至于周文深陷敌后,又多日没有消息的情况,她反而不是很担心。 不知为什么,在她的直觉里,自己的爱人在战场上就是那种无所不能的战神,这世上不会有对手,就是小日本也不行。 现在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他迟早都会平安回来的。 想到这里,脑海里不禁就浮起周文那略带几分书生气的相貌来,那天生就透着一种亲和力的笑容,还有那笑起来就变成一条长线的细眉,那么熟悉又那么清晰,就好像昨天还见过面似的。 “美女,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吗?要不要小生陪陪你?” 一个轻佻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却是让她娇躯一震,然后她不敢相信地顿了一顿,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然后怔怔看了一会,一双秀目睁得大大的,几乎把自己那长长的睫毛都顶到了柳眉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只见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秀小生,亲和而温暖的微笑,细细的眉毛拉得老长,身躯修长挺拔,目光中却是透着满满的爱意。 “阿文!”刘若兰少有的失态般惊叫起来。 然后,在迎风摇摆的垂柳下,在碧波荡漾的湖畔边,这个自从回到南京就再也没有开心过的刘家嫡女,白皙秀美的脸颊上就突然升起了一丝激动的红晕,然后就绽放出了最美丽的,开心的,幸福的,让周围美景都黯然失色的笑容。 看着周文微笑着伸出了双臂,刘若兰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了。” 周文紧紧拥着自己爱人那柔软而动人的娇躯,感受着那身上带来的体香和温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跟她懂他一样,周文也很懂刘若兰,就好像是缘分注定的爱人,她的想法,她的性情,他都懂。 所以他知道,这段时间刘若兰承受的压力会有多大,内心的不安和歉疚会有多重。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这首歌的歌词周文是深以为然。 而且,好男人更不应该让自己的爱人去承受本该男人去承受的压力和责任。 所以,刚才劝慰刘若兰的那句话,周文是带着歉疚的心态说的。 他不会对她说什么对不起,也不会说什么难为你了,苦了你了这类软弱的语言,他知道她不需要。 他只是告诉她,我来了,后面的交给我就行了。 伏在自己男人结实而温暖的怀里,刘若兰此刻的心情竟然就完全放松下来。 在几秒钟之前还萦绕在心里的那些烦恼,那些担忧,突然之间就消失无踪,心里完全被幸福和温暖填满,再也容不得任何情绪出现。 她突然松开了手臂,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犹如清澈而涟漪的玄武湖水,仿佛一再要确认这眼前之人。 然后,她温柔地捧起周文的脸庞,在周文有些期盼又有些局促的眼神中,慢慢凑近……然后……吻了上去。 她很懂周文,知道这个小男人虽然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几无敌手,但在情场上就是一个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初哥,而且还是很腼腆的初哥。 她知道他很爱她,知道他生怕唐突了她,从不敢有过分的亲昵举动,就是两人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拉手,也都是自己主动的。 而现在,今天,刘若兰则是毫不犹豫就献上了自己的初吻,她觉得正当其时,也是理所当然。 这是她和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更是周文两世为人以来的第一个吻。 虽然前世做佣兵时,周文也会跟着队友们在东南亚的灯红酒绿中放松一下,但他从不跟人亲吻。 作为一个很另类的男人,一个对自己的爱情过于憧憬和幻想的男人,他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初吻一定要给自己的爱人。虽然前世他一直到战死都没有碰到一个意中人,但他也从未后悔过。 “你们……唉!”刘若曦的身影在他们身后响起。 但对于两个忘情相吻的情人来说,这种打岔的声音简直就是太软弱无力了,根本不可能听到,也不可能理会。 刘若曦不知道周文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有些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人怎么就像鬼一样就突然出现在姐姐这里。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要嫁人了,自己要有姐夫了。 有些失落,也有些为姐姐欣喜。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两人怎么如此大胆,这可是在外面。 刘若曦虽然在教会学校上学,也接触过不少西洋开放的思想,但我们可是刘家,你是刘家的嫡女好不好。 大小姐的矜持呢?平时端庄贤淑的风度呢? 刘若曦提心吊胆地四处观望,生怕这时有人过来。 同时心里不由一阵苦笑,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自己心虚得好像比这两人还更像是在做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