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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能被带着走。 大不了再翻一次墙,可小命得先保住才行。 果然从王府里又赶出许多拿着刀的侍卫,原先押着他那两人跟后来这些碰了面,便仍押着他往王府里走。 方天扬这才刚出来,还没走出两步呢,又被抓回去了。他有心想同这些侍卫说说理,可为首的那个竟然理都不理他。 方天扬实在无奈,正想叫住那酒鬼,和这个半夜喝个烂醉的二公子分辩一番,没想到,府里又有个人领着一队人迎着他们就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半夜的怎么动静这么大?”来人看来像是被人叫起来的,脾气不太好。 方天扬还没说话,那边领头的侍卫就行了个礼道:“二公子,段公子说这黑衣人是刺客,行动鬼鬼祟祟,咱们就先捉拿了他。” 那酒鬼就在旁边应承:“对,他是坏人!” 方天扬心下一惊。这来人是二公子,那这个酒鬼是…… “哎呦表哥,怎么喝成这样?快,扶段公子回房。”孟霈看到段实坚这样子就心烦,连忙叫人扶他回去。 等他走了,孟霈才看向被押回来的这个黑衣人:“我怎么看着这个刺客这么眼熟啊?呦,这不是客房住着的方公子吗?” 方天扬此时才将视线从那个酒鬼身上收了回来。郡主口中那个姓段的,原来就是个酒鬼啊。 而这位二公子……方天扬看向他,他二人素未谋面,这二公子又怎么知道他就是方天扬呢? “方公子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呀?没关系,做什么都不要紧,咱们府里有的是法让公子慢慢说。”他朝着方天扬说完这么一句,转而向几个侍卫道:“押到柴房去,看好了。” 孟舒苓并没有睡,她坐在床上,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 春兰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明方天扬已经行动了。他会去哪呢?他又会是谁的人呢? “郡主。”后窗外,春兰的声音传了进来。 孟舒苓轻叩了床沿,春兰就跳了进来。 “奴婢按照郡主的吩咐给芍药下了药,她这会还睡着。等她睡着了,奴婢就去跟着方公子了。” “你现在回来了,方天扬去哪了?” “依照郡主的吩咐,路上的守卫都撤走了,方公子翻墙出了王府,只是……” “只是什么?”孟舒苓蹙眉。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段实坚。段公子喝多了酒,拽着方公子说是刺客,人已经被二公子带走了。” “被孟霈带走了?”孟舒苓忽然站起身,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坐了回去。 她的语气只有一瞬的慌乱,再开口,就已重新平稳了下来:“带到哪去了?打算怎么处置?” “押在柴房里,奴婢猜测应该会等明天,由侧妃定夺。”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孟舒苓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理清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 段实坚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还出现得真是时候,现在不仅方天扬是谁的人他们没法验证,连方天扬自己都落入了王柔的手里。 “他不是会功夫吗?他没还手?”孟舒苓忽然问道。 春兰如实回禀:“方公子从头到尾都不曾出手过。” 又等了片刻,孟舒苓还是没有说话,春兰便大着胆子问道:“郡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初出王府变生不测 下一步怎么做? “这个段实坚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还不知道方天扬到底是什么人,来王府有什么目的,自然不能把人就这么留在王柔那里。明日一早,我要去王侧妃那瞧瞧。”孟舒苓说完,又看向春兰。 “芍药醒来,你就把这件事告诉她,明天你们一起来见我。顺便,派人看着些柴房那里的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这个方天扬还不能死。” “奴婢明白。”春兰应声,而后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孟舒苓一个人坐在床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自娘亲去后,她靠着两位皇子堂哥的庇护在王府里小心谨慎地活着,躲过了不知多少“意外”,唯独,这个名叫方天扬的意外打破了她的计划。 孟舒苓自认生活在京城那么多年,即使没有圣上、皇子们,肱骨大臣们那么睿智,可也不至于陷入迷茫困惑,可方天扬却让她出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他行事肆意,根本看不出任何目的。他好不容易进了王府,原本该骗取她的信任,打入王府内部,可他却想着法子往外面跑。 王柔为了对付她,使出不知多少计策来,她能一一化解,却唯独在忽然出现的方天扬身上,她所预想的事情总会出现一点偏差。 第一天见他时是这样,今日他要离开时还是这样。孟舒苓突然有些不明白,是不是她之前的推测原本就是错误的?以至于按照那些推测做的每一步都离真相越来越远。 “方天扬。”她轻轻念了方天扬的名字,没有再想下去。 夜已经深了,希望他在柴房里,能熬过这一晚吧。 次日天光微熹,春兰和芍药便已遵照孟舒苓的吩咐来了她这里。彼时孟舒苓已经醒了,她正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梳着如瀑的长发。 芍药见状,便上前道:“郡主,奴婢来吧。” 孟舒苓的梳洗穿衣一向是芍药负责,她顺手便将发梳交到芍药手中,而后开口,却是问身后的春兰:“柴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侧妃和二公子都没有动手。不过,奴婢今日收到了消息,吏部尚书夫人递了帖子,说要拜访侧妃。” “尚书夫人段氏。王侧妃的好嫂嫂要来,自然不是随便坐坐就能打发了的。”孟舒苓轻笑了一声。 “我想用过了早膳就去看看侧妃。免得那位尚书夫人来了,又坐着不走,平白惹了麻烦。”孟舒苓捏起梳妆台上摆着的钗子,一个个看了看,最后挑了一对式样简单的珠花对钗。 一直沉默着的芍药,却在这时候出了声:“郡主可是为了被关起来的方公子?” 发髻已经梳好了,孟舒苓起身,看向芍药:“你有什么想说的?” “奴婢觉得,与其这么着急,不如再等等看。”芍药微低着头说道。 “哦?”孟舒苓轻眯了一下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微笑来,“为什么要再等等看?” “前几次奴婢与方公子接触,便觉得他行事着实有些奇怪。如今他入府不久便要出去,偏偏还碰上了段公子,奴婢觉得,这兴许是侧妃做的一场戏。” “你这么说,是觉得方天扬是王侧妃的人?” “这倒不是,奴婢并不敢妄加推测。只是觉得近日诸事并不似那么简单。如今方公子被抓,倘若郡主现在就去,岂不是由侧妃带着走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