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网游小说 - 镜中结界在线阅读 - 第三卷:异化乱 第20章 去做个人吧

第三卷:异化乱 第20章 去做个人吧

    往孟家偷偷放蛇的事已经查清楚了,鲍桐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是项东为了讨好鲍桐私自动的手。

    因为鲍桐在加入了联合战队之后,突然对他之前的小弟断了联系,再加上之前一直有传闻孟庆箫故意针对鲍桐,所以项东自作主张,干了这件蠢事。

    强汉国对琼苑园林的守护其实非常严格,现在负责看门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蛇是怎么进来的呢?

    这事的主要责任是出在业委会身上,琼苑园林的公共设施需要定期维护,业委会负责联系工人进来,对于业委会亲自领进园区的人,保安们一般是不检查的,因为会引起业委会的不满,说这些保安不尊重他们。

    业委会的人,其实都是由业主组成的,是业主自己投票选出来的人,他们有能力有担当,和物业公司的人一起合作来管理琼苑园林。

    业主就是顾客,也就是物业公司的上帝,而保安作为物业公司的一员,是没有权力干涉业委会的任何行为的。

    这天琼苑园林的一处喷泉设施突然不喷水了,业委会联系工人来修,其中就有一个工人,被项东买通了,让他把一个竹筒扔进孟庆箫的卧室里。

    这竹筒设计得很巧妙,不借助工具的话,只能从里面往外顶开,从外面是打不开的,这工人也不知道竹筒里是什么,只是项东给的报酬很丰厚,他就答应了。

    这毕竟是亏心事,工人进来后根本没敢做任何调查,他只是听说孟庆箫住在南边向阳的那个单间里,可是他进来的时候刚好是个多云的天,天上根本没太阳,他也不辨方向,直接就扔到了孟庆箫对面的房间里。

    工人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扔的,现在是冬天,蛇也是需要冬眠的,所以白天一下午孟家也没出啥事。

    到了晚上,房子里的暖气终于把竹筒给烤热了,那条蛇也苏醒过来,从竹筒里出来。

    要不是孟妈妈一句话,让孟庆箫进去拿钥匙,孟家两个特别能干的好女儿,恐怕就真的要少一个了。

    谋杀未遂,项东作为主使人,被判有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那名工人因为始终不知道竹筒里有什么,情节较轻,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虽然鲍桐并未参与,但是事情确实是因鲍桐而起,鲍桐接受批评教育,同时他自愿承担这起案子过程中产生的一切费用。

    这件事也暴露出琼苑园林在管理上的一些漏洞,业委会的权力从此被下放了,以后只能处理一些邻里纠纷。

    物业公司的人也被调走了,由军队直接接管,门口全部换成了在职的特警战士,园区内部每天24个小时有战士巡逻,战士们三班倒,每个小时巡逻一次。

    整个强汉国,有超过五亿家庭,但是有资格住进琼苑园林的,不超过五百个。

    这些人,他们是真正为这个国家作出了突出贡献的,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强汉国才能强大起来。

    居住在琼苑园林里的人,那都是英雄的家人,如果这个国家连英雄的家人们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脸面统治一个国家?

    从此琼苑园林成了这个国家最神秘的地方,因为想要进来参观,实在是太难了。

    鲍桐对此事感到非常羞愧,他自以为从此不去和以前的那些社会青年联系,就算是和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了,但是结果却害得自己的教官差点儿被害。

    为此他特意选了一个大酒店,宴请了所有以前和他一起混社会的狐朋狗友,当众宣布:“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几件事想和大家聊一聊,一件事一杯酒,我先敬大家。”

    “以前承蒙大家的照顾,鲍某在此谢过,这第一杯酒鲍某干了,大家随意。”

    “第二杯我是想敬项东的,但是项东没在,他那杯酒,我替他喝。”

    55度的二锅头,鲍桐连干三杯,脸已经通红。

    “项东的事大家应该已经听说了,我亲自去找了相关领导,我想把他的罪顶到我自己头上,不管他犯了什么法,要惩罚,都惩罚我好了。”

    “但是没用,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就跑到了项东的家里,我们当初拜把子的时候,说好了是兄弟就要讲义气,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是我对不起项东,于是我插了自己两刀。”

    鲍桐说着一扒自己的胸口,把衬衫的扣子全部扯掉在地,在他两边的肋骨处,真的有两处伤痕,不过都避开了要害,此刻也已经缠上了纱布,但是仍有鲜血从纱布上渗出。

    “他在牢里受苦,我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答他。我没有进医疗舱,这个苦,是我必须要吃的。”

    “还有项东的家人,我会找人好好照顾,往后30年,只要我鲍桐还活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无缘无故去欺负项家人。”

    “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和项东不再是兄弟,因为他做了一件我无法容忍的事,他竟然去谋害我教官的家人!”

    “这第三杯酒,我要敬大家!”

    “你们都曾是我鲍桐的好兄弟,帮我做了许多事情,不管是见不得人的事也好,正能量的事也罢,总之我鲍某人十分感激,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大家。”

    “这杯酒我干了,大家随意。如果大家还念我一份旧情,请允许我把话说完。”

    “这第三杯酒,敬以前的我。各位,在此我郑重向大家宣布,以前的鲍桐,已经死了!”

    “现在的鲍桐,是一名军人,是强汉国的特种兵军人,是一名进化者战士,他的眼里只有国家,只有他的家人。”

    “以前属于鲍桐的债,我会背着,该还的我都会还,如果还不起,我就一辈子背着!”

    “但是我们的兄弟情,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从此鲍桐的事,好事也好,坏事也罢,与大家再无半分关系,以后请不要再以我的名义做任何事!”

    “这第三杯酒,我干了。”

    “第四杯,我要敬我的教官,我教官的名字相信大家都知道,他叫孟庆箫。”

    “以前我是一个混蛋,我干了许多坏事,一直到我加入联合战队,我还在谋划着如何报复他。”

    “但是孟庆箫,他没有不计前嫌!”鲍桐笑了笑,他让别人以为他要有一个语气上的转折,结果他并没有转折,他为忽悠住了众人而微笑,也为能成为孟庆箫战队中的一员而微笑。

    “这个家伙,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肯吃亏,因为我找人打了他,他就让人当众殴打我,把我打得骨断筋折,要不是有医疗舱,我铁定就变成废人了。”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恨他,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我当时一门心思就是要报复他,等第一期训练结束,我会立刻找人杀了他。”

    “妈的,谁知道这一训练就是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把老子给操练的,连我爹妈长啥样我都快忘记了,哪还有工夫去记恨他呀。”

    “我当时从训练场走出来的时候,我只想大吃大喝一顿,吃完后就蒙头大睡,睡到天昏地暗,睡他个天荒地老。”

    “但是孟庆箫这个混蛋不让我睡呀,三个月的时间,他把老子的生物钟给调教得比传说中的大公鸡打鸣还准,每天清晨一到五点我就醒,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不出去操场上跑一百圈我愣是浑身难受。”

    “还有比这更贱的,你们能想象得到吗,我每天不受一次伤也觉得浑身难受,我感觉我是有点m属性,恐怕是一个受虐狂。”

    “我们在军队军训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会受伤,那个混蛋制定的规则是,如果你不在训练中骨折,他就会亲自出手把你打骨折,他是真的敢!”

    “不过你要有本事你也可以把他打骨折,他不但不恨你,还会感谢你,这是真事儿,我们亲眼目睹过好多次。”

    “因为他自己,他每天骨折两次!”

    “老子亲眼目睹,他的骨头比钢铁还硬,大拇指那么粗的钢筋砸在他胳膊上,钢筋折了,他的骨头没事,即使那么硬的骨头,他每天能让自己骨折两次!”

    “我以前真的挺恨他的,真的,但是后来我不恨他了,我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他不是在针对我,他是在爱护我。”

    “以前的我,别说和变异人战斗了,就算看到他们我都能吓尿,如果失去了这个国家的保护,我一定是第一批死掉的那群人。”

    “但是现在,我不怕任何人,任何东西,不管他是变异人也好,其他什么妖魔鬼怪也罢,就算老子打不过你,也能狠狠地咬下你一块肉来。”

    “人类和变异人之间的战争每天都在继续,你们每天生活在城市里可能不知道,截止到今年6月份为止,我们强汉国平均每天都要牺牲123名战士。”

    “各位,我们可是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我们拥有多达12亿人口,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只剩下5亿多人了,兴许连5亿都不到,还不到以前总人口的一半。”

    “我们之所以还能那么安逸地生活在这里,还能在这里大吃大喝,那是他妈的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你们看杯子里的酒是什么颜色?白色?无色?”

    “我来告诉你们,在我的眼里,它是红色,是血色!”

    “它不是酒,是血,我的兄弟们,它是那些死去的战士们流干净的每一滴血!”

    “我喝在嘴里,我的胃在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英魂在我肚子里咆哮,我难受啊,因为我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都没脸面对他们!”

    “现在,借着这杯酒,我想告诉你们,‘孟庆箫’这三个字,它就是纹在岳飞背上的‘精忠报国’,它此刻就烙印在我的心里。”

    “以后谁他妈再敢对孟庆箫和他的家人不敬,那就是对我鲍桐不敬!”

    “谁敢再伤害他和他的家人,那就是在伤害我的亲生父母,我鲍桐绝不会放过他!”

    “这最后一杯酒,敬正义!”

    “以前我一直说,这世界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谁比谁的力量更大,有的只是成王败寇。”

    “但是现在,我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这世间确实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但是作为一个人,我们有爱情、有亲情、有友情;作为这个社会的一分子,我们有国、有家,有我们要守护的这一块土地。”

    “他不只是我的教官,还是我的再生父母,是他教我睁开眼睛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许许多多个夜晚,我似乎都能听到他在我耳边低语,但是我一直也没有听清,直到那一天,当项东走进监狱,我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他和我讲:去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