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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他这样忍不住气只有一个原因…傅承昀没死,但伤了,魏瑾瑜知道这个消息,他很高兴。 林愉本来有些怕,但这一刻她忽然就不怕了,魏瑾瑜筹谋多年,她的分量哪有他心中的江山重要。别说魏瑾瑜不会动手,就是动手了…林愉攥着手里的佛珠,一片清明,她也是无所谓的。 魏瑾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林愉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慢慢走出佛堂,长冬这个时候正好过来,林愉没等她开口就问:“长姐可醒了,我要见她。” 林愉说的很急,胸口起伏不定,扶着门槛的手指头紧紧抠着,在害怕。 长冬一愣,这才开口,“皇后娘娘也正要见您,夫人这边请。” “好。” 林愉跟着她走,越靠近正殿她心里越明白,她要救傅承昀。负伤不管真也好假也好,她要救傅承昀。 “夫人莫多担忧,哪怕相爷出事,也有皇后娘娘在,总能保夫人…” 林愉看着了然的长冬,忽然就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她不知道。 “他不会有事。”林愉打断她,“我不会叫他有事。” 长冬有些意外,她忽然从林愉坚定的目光中看出了傅承昀的影子。当年傅轻竹出事,相爷也是这样和所有人说“我不会叫她有事。” 两人走进正殿,傅轻竹已经梳妆好等着,她坐在席上,看见林愉来朝她招手,林愉就走过去坐下。 “你知道了吧?”傅轻竹看着她说:“本来,不打算说的…”傅承昀交代要林愉安好,这些事情本来不打算告诉林愉。 林愉重复和长冬的话,“他不会有事。” 傅轻竹摇摇头,把桌子上的东西推给她,“你先看看这些。” 林愉低头,就见小案上有封信,另有一个匣子。 “这是阿昀留下的,想来你不知道。” 林愉看着傅轻竹,忽然从她眼中看到了忧伤,林愉不敢多看,第一个打开了信,入目墨字,清雅俊秀。 长姐亲启: “弟欲请命出关,此一役严峻,渡山乃国门,身为左相必当与之共存。” “弟膝下一子,若此去不归,族印当独子继承。仙云台曾于姑苏买下,契书置于林氏嫁妆。和离书一并赠予,弟归当来自取,不归…林氏去留、仙云锲书皆由林氏作主,傅家不得干预。” “余有一事相托,吾妻林愉年幼,无论何时何境,望长姐多有庇护,不胜感激。” 林愉看着这信,手里抓着那和离书,傅承昀给她安排好了所有退路,却唯独没有交代自己如何? 他为何要不告而别,因为怕看一眼不舍得告别。 他为什么把信给傅轻竹,因为怕她知道他心里没底。 那么,他呢? 他的生死,谁来保全? 没有人… 林愉想哭,但看着这些东西又觉的自己不能哭,傅承昀说她年幼她就年幼,傅承昀说让别人护她她就叫别人护她…她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傅轻竹的手落在林愉肩上,她说:“阿昀出事了,这场战争是不公平的战争,他不仅要打敌人,更要战自己。” 林愉抬头,她望着傅轻竹。 傅轻竹不敢看她的眼,皇后的凤钗在她头上那样重,从没有一天叫她喜欢,只是她没的选。 “你说他不会有事,那你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胜的?”傅轻竹问。 “不知道。” “我告诉你…当年的惨烈。那时的阿昀只有十七岁,他是个漂亮倔强的男孩。青楼的出身让他备受苦楚,没有人告诉他他出生没错…所有人都厌恶他。” 傅承昀表面没说什么,夜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 他说他想回家,可他不知道哪里有家,傅家不欢迎他,这里不是他的家。 傅轻竹说起这些没忍住就哭了,“后来他就跟着萧策去了战场,遇见了晋王,他们三个一起杀敌,成了朋友。”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夏国发了疯的拿将士炼蛊,“被种了蛊虫的人不知疼痛,无论刀砍箭射他们只会往前冲。阿昀他们没日没夜的打,最后也退至渡山…” 林愉不解,“萧家世代镇守,更有晋王手下大军,即便是蛊也不应该…总有办法的。” “是啊!不应该他们去死…”傅轻竹笑道:“但是…有鬼啊!” 林愉抬眸,傅轻竹落实了她的猜测,“不为敌人愁,但为家鬼苦,你知道一个得了军心的王爷和一个率领三十万将军成了朋友,意味着什么?” “功高震主——”傅轻竹说着,头上的凤钗异常沉重。 “这场战争不能因晋王和萧策胜利,或者说他们和圣上不能共存。” 多年戍边,百姓只知晋王萧家军,谁来看到朝堂平凡无奇的圣上。即便身为父子,晋王与圣上又有多少情分。 “所以朝堂官员猜测圣心,圣上睁眼看着不去阻挠,官官相护,心照不宣的断了渡山粮,阿昀他们拼死拼活的打仗,但他们被放弃了。”圣上不叫他们活,派了薛知水去坐收渔翁之利,护魏国最后一道防线,但不许出兵援助。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放弃? 但傅承昀他们没有,他们少年热血,想试手补天,宁死不退。 晋王说:“本王受万民敬仰,不为陛下生,要为百姓死,愿以此身热血换取百姓安康,山河永固。” 晋王心系万民,萧策亦出生世代良将之家,他们两个不走,傅承昀自不退。 苏叶阳身在姑苏鱼米之乡,闻讯亲率百人压了姑苏贡米,前往战场支撑七日。 “但…也只是七日。”傅轻竹倒了一杯茶,袅袅厌恶朦胧了她的眉眼,她讲的那样平静,却那样悲壮。 “撑不下去了,最后撑不下去,晋王以一纸血书,战后自请废黜己身,叫阿昀拿着去找薛知水借兵。晋王于城中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引了敌军入城。” “萧策领命城内阻挡,苏叶阳城外守门,两军对峙只等援兵。但…没有援兵,他们百里之外安营扎寨,不愿过来支援,废黜晋王不能改变他的声望,上京要晋王死。” “血染长关,阿昀一人去一人归,晋王见他一个人凄然一笑,城门之上击鼓嘶喊,叫阿昀…放火。” 拼杀中的一座城,黄沙随着狂风飞舞,晋王魏瑾殊一身白衣染血,立于城楼鼓上。 他朝驾马而归的傅承昀喊:“傅承昀,火烧渡山,本王命你——” “放火,烧山——” 傅承昀不忍,苏叶阳死守城门,自杀性的以身挡敌,身中百刀,最后流着血求傅承昀,“放火吧——为了更多人活,放火吧傅承昀。” 他们走到那时,已经没有退路。 苏叶阳扶剑而亡,萧策在里面被人围攻,断了双腿。 晋王,苏叶阳,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