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黑市的立场

    伊凡回到黑市之后，弗兰克当即召开紧急会议，能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黑市的重要人员，他们掌管黑市各个组织的运作。能在圆桌前有一席之地的管理者无一不影响着黑市走向。

    黑暗室内的圆桌前坐满了人，一支蜡烛在圆桌中央点燃，微弱火光映照所有人的脸庞。盖乌斯大大咧咧地斜坐着，手肘顶着扶手，一手撑着脸，表情显得悠闲，其他人的正襟危坐形成鲜明对比。跟他一样悠闲的还有一人，伊凡作为传信鸟的代表，他的表现和盖乌斯差不多，桌前的酒杯刚倒满又空。他觉得这样喝酒太麻烦了，索性拿起瓶子对嘴吹起来。

    其他人看他们两人这种表现也不敢发作，弗兰克看了看时间，还差一点会议才开始。他干脆对这两个家伙眼不见心不烦，闭目养神起来。

    安静的室内除了伊凡喝酒的声音外，就剩下弗兰克手中机械表的滴答声。随着“啪嗒”一声响起，会议时间到，正式开始。伊凡放下刚好喝得一滴不剩的酒瓶，盖乌斯锤锤有点酸的脖子。

    “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威廉皇帝与丹东之间的传闻了吧，黑市这次要站在丹东这边，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你们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弗兰克主持这次的会议，与历次的会议不一样，这次会议中没有那几位长老在场，大家也没有多少顾及。

    “说什么？你不是早已安排好了吗，我们听着就好了，只是希望弗兰克大人若是有什么临时变动能及时通知我这种消息不灵通的人，不然坏了大家的大事可就不好了。”盖乌斯用赌气似的口吻发言道。

    “行了，盖乌斯，别他娘的这么小气，不就是上次没把所有计划告诉你吗。别记仇记到现在像窑子那些欲求不满赌气的婊子一样。”一向粗鲁狂放的威里斯.伯格对他说道。

    “你他娘的懂什么！上次老子损失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说道这事，盖乌斯越发生气，他明面上还是黑市的管理人呢，结果这群长老会出身的家伙压根不把他当回事一样，打完了，人死得差不多了才跟告诉他那是场阴谋。

    这也太憋屈了，盖乌斯自己一人生气了许久，现在还有点余怒未消。

    弗兰克冷笑道：“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自己的阵营里有北地来的奸细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你？难道让你把计划都泄露出去吗？到嘴的肥肉要是因为你出了差错，你负责得了吗？别再嚷嚷了，今天的会议不是叫你来抱怨这些的。”

    盖乌斯一拍桌子起身，大有起身干架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阵营里有奸细是我希望的吗？谁知道这狗娘养的居然在几年前就潜伏进来了，再说了，我早就在第一时间把他剁碎喂狗了。这不是我的问题！作为黑市管理人，你们应该信任我！”他双手撑着身子微微前倾。

    坐在他对面的弗兰克对这家伙已经感到厌烦了，这种会议不是让他来大吼大叫的，还没把正事商量好，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半了。

    最终还是伊凡起身结束他们这场无意义的争吵，“行了，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更不是让你们对彼此发泄不满，黑市在这次的立场问题上一定要考虑好，否则万劫不复。我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支持弗兰克的决定，和丹东合作是一个明知的选择。”

    然后伊凡又向他们陈述其中的利弊，丹东的能力明显在威廉之上。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丹东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更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尤其是近日卡罗特城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传丹东要背叛他的兄弟。

    无论这些话是预言还是恶意中伤，丹东并不在乎，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准备着某事。传信鸟组织内部也收集到了许多模棱两可的信息，大多数透露出来的消息都接近那些传言，丹东要叛乱的可能十有八九，只是传信鸟并不会把这些数据公之于众，同样也不会拿着他们去威胁丹东。

    在这些信息面前，在场的黑市高层交头接耳商议起来。盖乌斯也不再纠结之前的矛盾，他也很认真地思考其中关键。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之后，大家一致同意黑市和铁王堡展开合作，至于由谁来担任黑市和铁王堡之间的联系纽带，他们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伊凡是最合适不过的人，“这事就由伊凡去办吧。”弗兰克环顾众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人表现异样，事情也就这样敲定下来，伊凡会尽快赶往铁岭，他们相信伊凡的能力。虽然伊凡还不是传信鸟的最高负责人，但是他在传信鸟，以及黑市的威望都比会长要高。

    伊凡做事总是令人安心和信任。

    会议结束之后，伊凡走出大门，路过的人都纷纷向他打招呼。弗兰克特意等盖乌斯这个不依不饶的家伙走后才出来，一出门口，他就看到伊凡站在此地像是等人的样子。

    “终于出来了，你还真是躲着盖乌斯那家伙啊？”伊凡发笑道。

    “这家伙像狗皮膏药一样，就因为上次那事儿，他可是烦了我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出去办事躲了几个月的清静。没想到他居然还在为这事不依不饶，简直愚蠢！”弗兰克用手掌往头上一抹，把垂下的几缕头发梳回脑后，他总是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样子，尤其是配上他这个发型。

    “你在这等我有什么事吗？”弗兰克看了看周围问道。

    “长老会那群老头子怎么说？这次的事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这次他们总不能置身事外。开战时分毫不出，有好处的时候鼻子比狗还灵百倍。我先把条件说好了，这次我两边跑，必须得拿到我应得的好处。”伊凡双手抱胸说道。

    “你应得的好处？”弗兰克反问道，“所以你是以个人的身份向我提条件吗？”

    “不，话不能这么说。我提的条件不是针对你，而是那群老头子，长老会那群比耗子还精的家伙。”伊凡笑着回道，然后他从空间宝物中拿出一张清单交到弗兰克手中，他说，“这上面的东西是我的报酬，你把它交到长老会那儿，他们会考虑清楚的。”

    弗兰克大致看了里面的内容，越往下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这上面的东西可不好找，而且都价值不菲，想让他们答应下来，可能有点难办啊。”

    伊凡嗤笑一声，“哈哈，我当然知道想让他们答应找齐上面这些东西，简直与要他们老命无异，所以我并不期望他们能全数找到，只需要他们找到一部分就好，剩下的我自有办法。”对于长老会的抠门吝啬他早就摸透了。

    甚至他连长老会肯帮他找的那些东西都预料了个大概，所以也就没必要再特意另拟一份清单。

    “看来你对那群老头子的了解程度比我还深，连他们的脾性都摸透了，真是让人感到恐怖。”弗兰克都不得不赞叹伊凡洞察人心和算计能力。

    “好了，感谢你帮我的忙，现在我要去铁岭联系我们那位野心极大的亲王丹东了。”伊凡向他告辞，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子走出黑市，铁浮台的金属摩擦声咯咯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弗兰克看着手中的清单若有所思，自己是不是也该像伊凡一样多为自己着想呢？长老会已经是有名无权的老家伙了，他们能享受这么多的好处，也无非是借着自己之前是黑市高级管理层的缘故。

    他们培养了弗兰克，帮助他坐上如今的位子，还带着他进入长老会，但是看起来他也不过是在为他们打工而已，自己那份利益倒是没想那么多。

    “这是一个机会，我得把握住了。没有人会永远值得信任，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弗兰克呢喃道，这一刻他也想通了某些事，不能一直为长老会那群老头子驱使，要是没有他们，说不定黑市会变得更强大。

    黑市的规则是时候该变一下，弗兰克虽说已经被当成黑市未来的领袖培养，可是身后一直都有长老会的影子在。许多高层管理人也不太把他本人放在眼里，就拿盖乌斯来说。他丝毫不惧弗兰克的身份，该闹还是闹，该不服还是不服。

    平日里的一些事上他还可以由盖乌斯随便闹，但要是遇到一些大事，他这么一搅和就很容易出问题，不利于整个黑市的团结。弗兰克决定这次的事一结束，他必须要对黑市进行一番改革，辅助的谋士他已经有好人选了，到时候就找伊凡帮忙。他比任何人都聪明，而且对黑市的权利并不很热衷，起码是可以相信的人。

    凯恩从谷底树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进房子里琢磨血魔法的奥秘，他翻遍铁王堡图书馆有关魔法的书籍，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信息。

    他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在忙着这件事，直到太阳下山，天空黑下来都没有找到对他有用的信息，书上记载的东西都是奥术、巫术、魔法的初级知识。这些他基本都懂，不需要再花费时间复习一遍。

    凯恩放下手中那本魔法书，他伸了个懒腰，一天的疲惫让他开始犯困，眼皮直下垂。凯恩抵挡不住睡意倒在床上，昏昏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