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邈示好

    周宴眼神淡淡:“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屋中依旧是低气压。

    周宴虽然想要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可是林杏仍然觉得压抑。

    她心中直觉周宴还是不开心,思索片刻,她对周宴扯出一个笑容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吐血的吗?”林杏闭了闭眼,从识海内取出一株紫黑色的草来,递给周宴,并从上方摘了一片叶子来,放入口中,嚼了嚼。

    不过须臾间,林杏的唇角溢出些许鲜血来,周宴脸上划过几分慌乱,他连忙上前一步,将林杏抱在怀中:“你怎么又……”

    林杏脸色苍白了些许,她扶着周宴站起身子:“这株草名为换影草,服用一片叶子会吐血,服用两片叶子则会造成假死的状态。”

    “为了脱身,我多服用了一段茎部,所以才昏迷了一些时间。”林杏扬了扬下巴,“这株草并不会让身体造成多大的亏损,日后若是遇到什么意外,可以用来防身。”

    周宴深深的盯着林杏,并不去接换影草。

    林杏觉得古怪,刚要推推周宴,周宴却猛地揽过她的腰。

    周宴的脸蓦地放大,林杏只觉得嘴唇覆上一抹温软。

    惊诧弥漫全身,林杏甚至忘了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宴这才放开林杏,像是突然间恢复了理智,周宴目光怔了怔:“是我唐突了。”

    说罢,周宴拂袖,从屋中离开了。

    只留林杏一人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宴离开的方向。

    他这是什么意思?

    亲了之后又逃了?

    林杏眼神错愕,她呆坐在榻上,心绪翩飞。

    第二日,林杏照例去绽芳华内操持,赵颉一路上拉着林杏四下查看,确认林杏当真无恙后这才放下心来:“昨日可真是吓死我了,你浑身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

    赵颉顿了顿,又道:“你怎么去宫中冒这样大的险?我听贾发说了你是为了救师父的……那师父为什么现在都不来看你?”

    赵颉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让林杏想起昨夜与周宴种种。

    林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他既然这样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赵颉狐疑的看着林杏的脸越来越红,他眼神中带了几分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自然是没事的,绽芳华到了。”林杏扬了扬下巴,周邈正等在绽芳华门前,一见林杏与赵颉,立刻笑着迎上来:“林夫人。”

    林杏与赵颉相识一眼,眸中皆是不解,然而赵颉还是上前一步,挡在林杏前面:“你想要做什么?”

    周邈摆摆手:“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小肚鸡肠,我来同你们道歉了,我爹说的对,我与周宴之间的恩怨的确不应该波及你们母子,我所做的事情也对林夫人的名誉造成了影响,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你们原谅我。”

    林杏狐疑的盯着周邈,周邈这些日子应当在牢里不好过,看着瘦了些,也凌乱了些,下巴都生了些青绿色的胡茬。

    “我们与世子殿下乃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你与周宴有恩怨,还想要我们原谅你?还是说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林杏冷笑,“上次的事情我没有同你计较,只是将你送入大理寺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来我面前舞?”

    周邈头低的极低:“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林夫人,您还是原谅我吧,不然我……”

    周邈话说一半,面露恐惧的四下看了看,仿佛周边有人监视一般。

    林杏明白了,周邈这怕不是被周宴逼着过来的。

    她看了看周围,尽管并未发现什么看起来可疑的人,但想起昨夜与周宴的别扭,她心下也并未过多怀疑,只招了招手,让周邈进来。

    因着上次周邈造谣,更多人对林杏心中都生了几分怜爱,绽芳华的生意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更加蒸蒸日上,现在就连阮红袖有时候也会来到绽芳华内帮忙。

    方才见到周邈进来,阮红袖还以为他又来寻衅滋事,刚要做出防备的姿态,便见林杏与赵颉也在。

    她连忙来到二人面前:“夫人,他怎么在这里?”

    林杏拍了拍阮红袖的肩膀,示意赵颉盯着她,带着去了屏风后:“这是世子殿下的安排,绣坊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绣坊这件事你出力最多,以后我们每月的利润三七分,我三你七,我已经让贾发拟好了契书。”

    阮红袖本还想与林杏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知道应当怎么继续交代了,她神色激动:“夫人,这如何可以?本身就我与公子的银子还远远不够筹备绣坊,您出了银子的大头,又借着您的名号,这是不是太……”

    阮红袖本想着绣坊的利润与林杏四六分已经是林杏善心大发,她最多想到在绣坊内占个二到三成,没想到林杏如此阔绰,她嘴唇微张:“夫人如此大礼,叫我实在是不敢接受。”

    “日后绣坊开张了,有的是你忙碌的,我与赵颉忙活绽芳华就已经够够的,你拿七是应当的。”林杏浅笑。

    阮红袖缓了缓,这才想到了她方才要与林杏所说的事情。

    “夫人,当日周邈被抓入大理寺中,侯爷其实是去过大理寺捞人的,但是大理寺并未松口,侯爷就借着他以前对大理寺卿的恩情,压迫顾大人,想要为难我们新开的绣坊。”阮红袖认真道,“但是公子在顾大人手下,顾大人良心过不去,便让公子前来告知我。”

    “顾大人?”林杏有些疑惑,“这顾大人可是之前与我们有过什么交情?好端端的,怎么将这件事事先同我们打了招呼。”

    阮红袖回想片刻,摇摇头:“这个并不清楚,但是听闻顾大人的母亲也曾经被人这般造谣过。”

    原来如此。

    林杏恍然:“顾大人既然卖了我们这样大的一个人情,我们也要记着才是,绣坊的事情既然麻烦,我多交代下贾叔就是。”

    阮红袖慌忙摆了摆手:“不用麻烦贾叔,我多跑几次就是,到时候是公子接待我,我还能多与公子见几面。”

    林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