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子夜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联手面对,所以他稍稍定心:“我们站同一边。”

    “嗯。”范佩阳同他一起往得摩斯的左手边走,“如果等下要求有同样印记的人互相厮杀,你什么都不用想,直接动手。”

    唐凛:“……”

    难怪不管他怎么苦练,都追不上范佩阳的综合危险等级。

    真正的差距不是体力,不是攻击力,而是这种“时刻把自己置身炼狱”的高阶战斗意识。

    随着闯关者的走动,二十四人渐渐形成两个阵营,分别左右,共同面向得摩斯。

    站左边的是拥有特殊印记者,一共六人——唐凛、范佩阳、甜甜圈的和尚、十社的崔战、白组的白路斜、还乡团的祁桦。

    剩下十八人则聚在右边。

    显然,拥有特殊印记的是少数。

    得摩斯没让大家疑惑太久,在全部闯关者站定后,便公布谜底:“每一关的守关人,都会在他比较看好的闯关者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徽章。”

    “所以?”崔战晃了晃手臂,“这把破剑是……”

    “提尔。”得摩斯欣然应答,似乎对于“破剑”一词颇为认同。

    唐凛对这个答案早有准备。

    他们身处2/10,唯一闯过的关卡只有1/10,和他们交锋过的守关者,也只有提尔,而且提尔是北欧传说中的战争与正义之神,是勇气的代表,用巨剑徽章,很契合他的定位。

    只不过唐凛没想到,提尔会给他和范佩阳也盖章。

    毕竟他俩和提尔的对战过程,都算不上愉快,尤其是范总。

    “我可不是巨剑。”一直低调沉默的祁桦,禁不住出声。

    唐凛、范佩阳、崔战、和尚,闻声同时看过去,发现祁桦的手臂上,徽章图案是一只靴子。

    “知道你不是,”得摩斯一眼就识别出了他的徽章图案,“给你盖章的是维达。”

    祁桦不言语了。

    维达,的确就是他闯1/10遇见的守关者。

    唐凛微微蹙眉,飞速分析、处理着新得到的信息。

    维达,北欧神话中的森林之神,特点就是穿一只靴子,所以他以靴子为徽章,就像提尔以巨剑为徽章一个道理。

    维达,提尔,1/10守关者的名字,都选择了北欧神话,可能是为了对应1/10的关卡主题,也可能还有其他含义。

    但这都不是重点,真正让唐凛在意的,是这些闯关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就像在执行某种“轮流值班”制度,在不同批次的关卡开放日,进入关底,迎接闯关者。

    是提前设置好出场顺序的NPC?

    还是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或者驱动力,而为关卡工作的人?

    一记轻佻口哨声,忽然从得摩斯漂亮的嘴唇里逸出。

    唐凛抬头,发现对方正看着白路斜。

    和他们或者祁桦都不同,白路斜手臂上的徽章,是一个美丽的长发女人的侧脸。

    “希芙可不轻易给人盖章,”得摩斯盯着白路斜眼底的那颗泪痣,仿佛认出了什么,微妙的神情像极了围观八卦的好事分子,“你就是把希芙惹生气那个……”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希芙的用词,“……渣男?”

    二十五双闯关者眼睛,刷地集中到了白路斜身上。

    希芙是谁,不清楚,但听起来应该就是白路斜闯1/10时遇见的守关者,只是闯关者对战守关者,能得到的评价范围无非就是“我觉得你行,通过”或者“我觉得你不行,死开”这么两类,“渣男”是什么新型考核结果?

    “割断她一截头发而已,”白路斜淡淡耸肩,一脸无辜地回望众闯关者,“渣吗?”

    甜甜圈的和尚摸摸自己的光头,严谨道:“这要看头发对对方的意义。”

    无徽章阵营的清秀下山虎,弱弱问一句:“希芙到底是谁啊……”

    “北欧神话里,土地和收获女神,”唐凛给他解答,“传说中用拥有一头金色长发,闪耀的色泽比金子还美丽,所以希芙很为自己的头发自豪。”

    所有闯关者:“……”

    渣男。

    “这个氛围就对了,聊天嘛,”得摩斯优哉游哉地从神像处走下来,“虽然你们现在才只有一个徽章,但后续你们可能会有两个,三个……而其他关卡的守关人看到徽章,就知道你都曾被谁认可过,对于被多个守关者盖章的人,我们往往会重点考察。毕竟——”

    他的语调微微上挑,带着源自骨子里的优越和轻蔑:“有潜力的才值得悉心培养。”

    又是“培养论”。

    众人沉默下来,此刻,才清醒意识到,所谓的守关人徽章,与其说是认可,不如说是物化。就像屠宰场会给生猪盖章,以便让食用者一目了然,哪些是优质猪肉,哪些吃得更放心。

    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蔑视感,不只存在于徽章,也不只存在于守关人身上,它充斥在这个关卡世界的每一处设置,每一条规则。

    屈辱,诡异,如影随形,难以挣脱。

    “先从你们这边开始吧,”得摩斯在两方阵营中间停住,转向没有徽章的那边,视线淡淡扫过聚在一起的十八个人,末了停在距他最近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是还乡团的一个组员,人高马大,平头方脸,和丛越挨着站,离得摩斯一步之遥,得摩斯转过来,正好和他面对面。

    视线相对,方脸瞬间绷紧神经,站姿都随之僵硬。

    “你最大的恐惧该不会是我吧,”得摩斯嗤笑,渐渐看进方脸的眼底深处,“那我可会失望的……”

    方脸似乎想说话,可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来,然后,就在得摩斯的凝视下,渐渐失神。

    莫名的寒意,爬上了围观众人的脊背。

    这是什么能力?

    催眠?

    摄魂?

    “哦——”在得摩斯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方脸回神,目光也逐渐清醒。

    得摩斯微笑,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原来你现在最害怕的,是被人知道,你杀了巩凡铭。”

    方脸一下子成了白脸,面无血色。

    另外三个还乡团的组员一齐错愕出声:“你说什么?!”

    旁边的丛越则不可置信地质问方脸:“你不是说老巩是被抢他颈环的人杀的吗?!”

    简单两句,在场的人就都听明白了。

    能让丛越直接喊“老巩”,显然是同伴,也就是还乡团的人。

    这个人已经在[人心恐惧]的考验中死了。

    方脸说他是被抢颈环的人杀的,而现在,得摩斯说,杀人的是方脸。

    方脸和得摩斯之间,注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我怎么可能杀老巩!”方脸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连同不容被辱的气势,“他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喷完“不信任自己”的丛越,他又怒不可遏地痛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