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四人集结
昨夜,宁何苦在申无谓手心写下“放长线钓大鱼”之时,他就有此种顾虑,但宁何苦接着写下的两个字,成功让他彻底打消了顾虑。 “公子,有您的若雪在,加上那恶人有重伤在身,他逃不远的。”聪敏的小伍继续为主子解惑答疑。 不错,宁何苦昨夜最后写下的,便是“若雪”二字,这也是让申无谓愿意暂时放手毒煞的底气。 “哦哦!对对!还有若雪,它可是追踪的好手。此计甚妙啊!”温和礼恍然大悟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若雪被算计在内而有所不悦,反而是真诚赞叹,击掌佩服,“宁兄好谋划,找一个毒煞也是千难万难,若要找齐其他四煞,那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有他带路,说不定就可以一并找到其他四煞了。妙啊!妙极!可是……” 温和礼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又忧心忡忡,看得申无谓直抓狂,也直皱眉头,“你又可是什么呀?” “可是,毒煞就一定会去找他的同伙吗?万一他不去呢?岂不功亏一篑?”温和礼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的。 “他一定会去的。”宁何苦笃定打断了温和礼的顾虑担忧,“毒煞被我刺那一剑尚未好全,如今又被老无挑断了一只脚筋,两处重伤在身,没有个三年五载,他休想恢复元气。加之,我们又在到处找他,他是绝不敢孤身一人在外冒险的。更何况,他还偷了李姑娘的大鲵,要急着去送给他的同伴呢?” “所以,他是肯定会去找同伙相助的,”申无谓顺理成章地接,“小苦,你猜他最有可能去找谁呢?” 宁何苦抬头望天,找寻若雪翩跹飞翔的鹰影,“这个就难猜了,我只知道,咱们现在是往南方而去的。” 正南方,那又该是一个怎样的战场,又将面临的,是五煞之中的第几煞。 温和礼也抬头仰望长空中的若雪,甚觉不忍,忧虑道:“宁兄,你这个计谋好是好,可就是连累了李姑娘,若是她知道了,那可怎生是好?” “惭愧惭愧!是在下对不住李姑娘了。”宁何苦自觉理亏,心虚地瞅了瞅身后。 不料,一回身便同李婉琰的眼神对个正着。后者正凉凉冷笑。 宁何苦定在原地:不是,他主仆二人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走路怎么能没有一点声音呢? 翠柏望着主子,正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姑娘,原来是,他们,故意,放走,那毒煞的。” 原来,翠柏平常就是有点结巴的,怪不得一直沉默寡言,不爱多说话呢。 申无谓刮了他一眼,“你还是少说点吧!就是我们故意放走毒煞的,你们姑娘又能奈我们~何?” 翠柏气的,越气就越说不出话来,只转身看着主子。 宁何苦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对面的李琬琰悠悠接:“很好!宁公子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好谋划!”又话锋直转而下,凉凉道:“只可惜连累本姑娘失了大鲵,这笔账权且先记着吧!他日再向公子讨要回来就是。” 宁何苦继续假笑,却有苦难言,叫苦连天:申无谓明明说的是我们,我们!她为何独独抓住我一个人不放呢?好冤枉。更何况我还欠着她三个条件呢?如今要是又被她记了一笔的话,这是越欠越多了,以后该如何收场啊? 哎!真是好大一颗冤大头啊! 不过,李婉琰哪里冤枉他了?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始作俑者本来就是他! 所以,李婉琰这笔账没记错,人家姑娘精明着呢! 那边厢,听闻宁何苦被李姑娘记了帐,温和礼抬起一双忧郁的眼睛,同情地看了宁何苦一眼。就连小五也是如此! 被李琬琰李姑娘记了帐之人,后果很严重,他们皆深表同情,但却无以为力。 申无谓拿眼瞅瞅众人,见着剑拔弩张的李婉琰,知道这一路同行是大势所趋,无可避免了。 说实话,同谁一起走,他压根就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件事情,那就是谁也不能耽误阻碍他捉五煞之事。 鉴于千金大小姐李婉琰的前车之鉴,他觉得很有必要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 是以,他往场中一站,眉头纠得像条虫子,严肃认真恐吓脸,“得,既然都没有秘密可言了,这一路同行,大家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说同心协力吧?最好也不要拖后腿,给我暗中捣蛋。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因为谁耽误了找恶煞,就休怪我老怪对他不客气了!” 宁何苦见他话说得太重,连忙上前插科打诨,和稀泥打圆场,“老无的意思是,咱们要相互照应,同舟共济,一路顺风,六六大顺哈!” 申无谓毫不领情,继续放狠话:“还有啊!我不管你们的爹爹是谁,官有多大,记得我老怪这一句话,天大地大,大不过五煞屠吾村之仇。除了找五煞,别的事情别来烦我,懂吗?” 温和礼再是愚钝的,也听得出来这话中意思:原来,五煞竟屠了大叔的家乡,好可怜啊,怪不得他对其恨之入骨了。 他当即表态:“大叔放心,我和我们家若雪,定然全力相助。” 李婉琰则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翠柏拂袖而去。 申无谓看着她走远了,方才拉着宁何苦警告道:“你本来就是个意外多出来的,这下又多出来个姑奶奶,你给我看紧她,可别误了我们的大事。” “放心,误不了,她不是还有求于你吗?”宁何苦答得很不走心,申无谓听得蹙眉,“拉倒吧?你看她,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吗?不过,随便,与我何干?” 宁何苦:“……” 说实话,他也觉得一点都不像。可若说李姑娘不是为了申无谓而来,那她为何要跟着吃这般的苦头呢? 只是为了那条被毒煞偷走的大鲵吗?说不通啊! 虽说大鲵珍贵可入药,但也不是什么仙丹妙药,她大可不必! 宁何苦都有些糊涂了,温和礼听见他二人的谈话,便插了一句,“二位别见怪,李姑娘她从小就是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是有求于人也是如此,谁叫她爹爹是……哦,不过,她心眼不坏的……更加不会阻挠你们去找毒煞,放心放心。” “所以说,她爹爹究竟是谁?”宁何苦打断了温和礼的话,故意打破沙锅问到底。 温和礼确定李婉琰已经走了很远,方才郑重其事的低声道:“东阁宰相。” “哦……”宁何苦假装恍然大悟,继续明知故问:“那你的爹爹又是谁?” 温和礼没想到这么快就殃及池鱼,讷讷的刚要如实相告,申无谓就用力推了宁何苦一把,极之不耐烦,“你老是打听别人家的爹爹做甚?又不是你的爹爹,与你何干!你快看看,我们有没有追错方向,这才是正事大事。” “……” 一行人便不紧不慢地在山林间穿梭前行。因为有若雪在上空带路,一路上也算得上顺利了。 虽是,沿途根本就找不到毒煞留下的痕迹,申无谓也一直紧张兮兮唠唠叨叨地,最终被宁何苦说服。 宁何苦言:“毒煞是个极其奸诈谨慎之人,他若逃跑,是绝不可能在沿途留下痕迹的。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若雪吗?它可是最擅长追踪的猎鹰之王。只要有它在,大方向绝不会出错。” 所以,若雪带的路,自是精准无比,众人便安安静静的紧随其后。 偶尔,宁何苦还会觉得似乎追得近了一些,怕毒煞有所察觉,还多次故意放缓了行程。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即使一直在大山之中行走,众人倒也不觉得特别劳累。 就算是李琬琰也没有因为路途辛劳而过多休息,影响众人的行程。 只不过,她同她的结巴随从一直默默跟随在后,像是故意同前四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的。 午后,阳光刺眼,天空中的若雪越飞越远,直到远得没有了影子。 温和礼手搭凉亭远眺未果后,便果断放弃,“若雪应该去找寻毒煞的踪影去了,咱们不如就近找个地方休息,等它回来再走” 申无谓正口渴得紧,便摇摇手中空空的水囊,道:“你们在此处歇着,我去找水去。” 雾中山山峦叠翠,丰沃景美,到处都可见溪水淙淙,泉水叮咚,要就近去找处泉水之地,也不是多难之事。 宁何苦将自己的水囊也扔给了申无谓,后者接得自然,携着两个水壶便消失了身影。 烈日当空,一行人就近找了处树荫下乘凉等候。 这一路上,李琬琰一直都出奇的安静,既没有娇声喊累,也没有时而要乘凉扇风。 她那一张俏脸,便如平湖,波澜不惊,镇定得很是反常。 温和礼挨着宁何苦身侧坐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她,小心翼翼地道:“宁兄,李姑娘这一路上都不言不语的,好吓人。我刚叫小伍送了一些干粮给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您说她是不是还在怪你们呢?” 宁何苦僵了僵眉,“大概?也许?就是吧?” 温和礼:“……那她到底是在生气呢还是没生气呢?” 宁何苦沉呤了一番,故意捣蛋,“要不,你过去问问?多关心关心人家,她毕竟是你的……” 温和礼挑高了眉毛,只听了前半截话就一转身跑到了李琬琰身前,带着纯洁的笑容,“李姑娘,你不必忧心,宁兄他们一定会捉到毒煞,到时候也一定会找回那条大鲵的。” 宁何苦直接傻眼——这书呆子可真是天真无邪!可真会安慰人!也可真会代人打包票! “不需要!”李琬琰丝毫不领他的情,冷漠拒绝,“谁偷走的,本姑娘就要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