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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还不是给世子,就敢如此猖狂自称,燕王府还没确定消息,他这边先张狂上了,这是要干什么? “东翁,气大伤身,您可得注意啊!”幕僚叫了人进来打扫,又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刘观。 “这样的人,本官如何能推荐?还是推荐给燕王府!这不是要帮本官一把,这是要害死本官啊!”刘观捶胸顿足,后悔不跌。 燕王府本来就对他插手不满了,但是那边摸不准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老皇帝的意思,所以尽管不满意,却也没凭没据,不敢得罪他这个代天巡狩的八府巡按。 但是同样的,朝中多少人都看着他呢!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他现在就是两方博弈的那只手,谁有心动弹一下,他就得给人家动弹去! 金陵,北平,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东翁啊,以在下愚见,恐怕没那么简单!”幕僚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推诿责任的理由:“文家的人怎么会这么猖狂呢?难道那姓文的秀才,就那么没脑子吗?”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骨气,就算文家的人短视,那姓文的秀才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要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儿,幕僚自己先不信了。 读书人可以清高,可以自傲,可以轻狂,但是绝对不会有张狂! 文景辉都考上了秀才,难道这点儿道理还不懂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文景辉是个小白,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的启蒙老师,教谕先生还不会跟他说吗? “你是说?”刘观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是燕王府那边的人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贸然插手安排人,肯定会让燕王府那边反感的,但是没必要弄得满城风雨吧? 燕王的胸襟没那么小。 其实,这只能说,刘观对燕王,还是不了解啊! “报!”门外的随从大声的喊。 “进来!”刘观的声音也不小。 随从进来后,头也不敢抬,知道老爷生气着呢,他可不想撞上去,可是事情也不能不禀告,只能消极以待:“老爷,燕王府长史葛诚葛大人到访。” 刘观一个激灵! 葛诚坐在接待客人的花厅里,细细的品味着雀舌的韵味,他在北地这里,生活尤其艰苦,已经很少能喝到这样的雀舌了。 他的身份太过尴尬,一般来说,王府的长史都是亲王要哪个,京城就派去哪个,身份要么是亲王的授业恩师,要么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或者一起上阵厮杀的生死之交。 有明一代,王府长史是明代官僚集团中比较特殊的群体之一,与宦官群体不同,他们有正五品的官方品级,但是却在王府任职,为亲王办差,此职位是兼有府官和国官的性质。 这样重要的位置,却被老皇帝直接派人过来担任,丝毫没有给燕王开口的机会! 其实葛诚自己也乐意过来,老皇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以后这天下就是皇太孙的了,等皇太孙登基称帝,他们这样潜伏下来的人手可就有了有武之地。 葛诚不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仕,所以要想往上爬,必须要立下大功劳,让皇帝和朝臣们都看到他的能力,才能有机会位极人臣!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险路,卧底燕王府! 削藩又不是明朝才有的问题,只要他做出成绩来,就不怕日后得不到回报! 所以即便北平府怎么苦寒,怎么艰难,他都不会萌生退意,因为这可是关系到他日后的前程,还有子子孙孙的未来。 “葛长史!”刘观一副唯恐接待不周的样子,微微躬着身体,一进门就先给葛诚见了半礼。 因为他是代天巡狩的御史,尽管品极高,但是跟葛诚不是一个路数的官儿,他又心虚得厉害,这才一见面就先服了软。 “巡按大人客气了!”葛诚立刻站起来,回了个全礼给刘观,一揖到底:“葛诚见过巡按大人。” “不知道葛长史前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刘观不知道葛诚在燕王府里其实地位尴尬,拿不准这位葛长史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询问他行程的,心里七上八下啊! “听闻巡按大人有一贤才欲举荐给王府,不知道可否让本长史见一见?”葛诚一开口,就直中红心。 “啊?”刘观有点儿傻眼。 “怎么,有问题?”葛诚心里也是一紧。 他是接到京里的消息后,才决定来一会这位巡按大人的,他在这边谁都不认识,虽然说燕王府里有不少眼线,可他也不可能贸贸然的就去接触,谁知道这些眼线,是谁派来的啊? 万一走老皇帝的人,他这么一去,不就说明他并不是跟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老实吗? 那位可是个狠人! 他为了孙子监视儿子可以,要是有外人敢插手其中,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他可不敢挑战那位的底线。 就是因为他的知情识趣,事无巨细,只要老皇帝问,他就敢全都说,不论好坏的那种,老皇帝才会信任他,王府长史有左右之分,也就是说,应该是有两名长史辅佐亲王治理封地的,但是燕王府,只有他一个人担任左长史,右长史空缺啊! “也不是,就是……”刘观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葛诚这个“燕王府”的来人说。 “老爷!”这回是贴身随从来了。 “什么事儿?没看到这有贵客呢吗?”刘观不高兴地呵斥。 随从咽了口口水:“老爷,唐瑜唐大人到访。” “谁?”刘观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同样跟他一起站起来大惊失色的还有葛诚。 “唐瑜,唐大人!” 刘观跟葛诚的脸色巨变! 唐瑜是谁? 朱元璋钦点的皇子老师,教过朱元璋所有的儿子! 御赐翰林! 东宫教谕! 唐瑜唐华信,就连皇太孙都没那个命得他亲自教习! 在皇太子去世后,这位先生以“不忍生死离别”为由,悲痛异常,最后上书朱元璋“自请出京以避伤心,不然,恐有随逝之殇。” 也就是说,他这位当老师的,因为学生的英年早逝,伤心不已,触景生情,若还留在京里,恐怕要跟着学生一起死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年代,哪里有老师这个长辈给学生那今晚辈殉葬的?就算朱标再是皇太子,也不能这么干啊! 这可是大不敬! 但是朱元璋却觉得唐瑜太好了! 跟他一样的心情啊! 他为了长子的死,也是伤心欲绝。 唐瑜多会做人?在一开始他跟老皇帝就成了忘年交,从不以读书人清高自傲看不起草莽起家的朱元璋,不然岂能担当东宫教谕?现在这交情立刻就起了作用! 老皇帝将所有封王的儿子都拉了出来,先生爱去哪儿去哪儿,让儿子们跟孝顺自己一样孝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