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心中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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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总兵府后，左天成继续盯着地图，思索破敌良策。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中午时分。 “将军，灶房的刘二给您送饭来了。”一名门外侍卫进来提醒道。 左天成点了点头，让刘二进来。 这刘二是左天成招来的厨子，专管他的一日三餐。 将食盒放在左天成的帅案上后，刘二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左天成的午饭很简单，一碗稀粥、四个馒头、外加一盘萝卜、白菜做成的炖菜。 若让旁人看见，恐怕会难以相信，这种伙食竟是一关总兵的午饭。 这饭若是让那骄奢淫逸的杨广吃，恐怕会将他直接气的掀桌，随便将那做菜的厨子给斩了！ 但左天成吃起来，却是津津有味。 正吃饭间，一名侍卫突然慌张的跑了进来！ “将军，那，那……” “那什么？快说！” “那位二太保薛亮嫌伙食太差，又闹起来了。” 听闻此言，左天成一脸气愤道：“你去告诉他，现在是打仗期间，许多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他有的吃就不错了！” 侍卫一听，有些犹豫道：“这样回答，恐怕……” “怕什么？！那薛亮若是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 侍卫闻言，只得退了下去。 左天成叹了口气道：“这个二世祖，若不是看在靠山王的面子上。我老早就把他赶出去了！到是那个大太保罗方，还算省心一些。” 说完，他又忍不住抱怨道：“老王爷怎么这般没有识人之明，挑选的义子都这般无用。” 某间上等客房内，那薛亮听了侍卫的回复后，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这个左天成！他那总兵的职位是不是不想当了？！” 一旁的罗方连忙制止道：“好了二弟！左将军抗击反贼已经够不容易了，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话说这二人自从被罗勇放了后，便一路逃到了汜水关。 恰好此时，左天成刚把窦建德的大军击退。 正在他率军掩埋尸首时，正好撞见了满面沧桑的二人。 在亮出各自的太保令后，左天成便带领二人进关休整。 薛亮本以为，这左天成会安排锦衣玉食、美酒舞女来招待他们。 谁成想，每日只给他们提供一日三餐！ 还都是粗茶淡饭！ 美酒？没有！ 舞女？更是想都不要想！ 薛亮想着之前在黄土关的待遇，忍不住去找左天成理论一番！ 一旁的罗方虽有心阻止，但他也希望改善一下待遇，起码能顿顿有肉吃。 所以最后，他也一并跟了上来。 左天成为人正直，一点儿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薛亮抬出自己义父靠山王杨林，想逼左天成屈服。 谁知左天成却说：“老王爷征战之时，一直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你们身为王爷的义子，为何没有学到他半分品质？！” 二人被左天成骂的羞愧难当，只得快步离去。 自此以后，罗方是再也不敢冒犯左天成了，安安心心吃他的粗茶淡饭。 但薛亮依旧心有不甘，有事没事就找来侍卫大声抱怨！ 他想以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让左天成提高他们的待遇。 但左天成根本不鸟他，任由他去胡乱抱怨！ 到了夜间，左天成率领三千人马，从一处密道悄悄出关。 这密道是左天成第一天上任便命人挖的，一来可在关破时逃跑，二来可秘密出关不被敌军发现。 他打算趁着夜色，偷袭徐茂公大营！ 之前左天成曾用此法，两度击退窦建德。第二次还差点将窦建德生擒！ 徐茂公帅帐内，此时的他正在研习《奇门五行册》。 一旁的魏征正在查看军粮调度的情况。 这时，一名探马走进来道：“禀元帅，汜水关一切正常，并无出兵迹象。” 徐茂公疑惑道：“怪哉，按理说我军刚到此地，难免会有些放松警惕。此刻正是出兵奇袭的大好时机，左天成他为何不来？” 魏征笑道：“或许是他也料到你会这么想，因此才没有出兵吧。” 徐茂公点点头，低头便继续看书。 突然，一名锦衣卫闯了进来！ 这人徐茂公认的，正是白天随侯君集一同潜入汜水关的众多锦衣卫之一。 他先向徐茂公和魏征见礼一番，接着便将左天成走密道的事说了出来。 徐茂公闻言，向魏征笑道：“难怪咱们的探马没有发现异样。大哥，看来你是高估他了。” 随后，徐茂公召集众将，并将早已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 夜间，全副武装的左天成，正借着月光极速行军！ 只见他，头戴镶金虎头盔，身穿狻猊紫金甲，手持斩铁?金刀，胯下一匹奔雷驹！ 真可谓是百战之将、威武非凡！ 这身披挂兵器，皆是当年先帝杨坚所赠，以此表彰他为大隋南征北战的功绩。 它们如今，已经跟随左天成十多年了。 宝刀虽说依旧锋利，但身上披挂已有些残破。 可即便如此，左天成也不舍得打造一番新的披挂。 一来是他怀念先帝，不忍将披挂换掉。 二来是……他没钱。 是的，左天成这人参军二十余年，现在依旧是穷的叮当响。 当初杨坚赏赐给他的钱财，以及他每月的俸禄，他要么分发给手下士兵，要么赠予穷苦百姓。 而留给他自己的钱财，可谓少之又少。 在左天成看来，自己既为大隋将领，就当一心为国！ 反正自己也没有子嗣，留在那些钱财也无用，不如将其分给更需要它的人。 原本左天成是打算就这么干下去，一辈子为大隋驻守汜水关！ 可是，后来杨广的骄奢淫逸和残暴不仁，以及奸臣宇文化及的上位，让他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 看着越来越多受苦的百姓，左天成时常扪心自问道：“这样的大隋、这样的天子，还值得自己为之效命吗？” 可即便想法有些改变，在杨广被困四平山之时，左天成还是毫不犹豫的率兵救驾。 直到后来，自己的好友尚师徒被杨广赐死，左天成彻底对杨广，乃至整个大隋都失望了！ “将军！咱们快到了！” 随着副将的声音，左天成这才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顺着副将的指引，左天成望见了前方山坡上的敌军大营！ 左天成暂时甩开思绪，向后方传令兵小声道：“传令下去，放慢行军速度，憨憨靠近敌军大营！” 传令兵得令，立即挥舞令旗传递消息。 随着一排排的传令兵的传达，原本飞速的大军渐渐慢了下来。 待靠来到敌军后方处时，左天成立即上前观察起来。 见敌军大营中的士兵，一个个都睡眼惺忪，左天成暗中点了点头。 接着，他突然大喝道：“就是现在！全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