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萨领主 第140节

    ‘痛’

    赛琳娜盯着苏尔达克的左手，苏尔达克只觉得自己的左手像是被钝器砸了一下，从骨节缝隙里传来一种痛疼，但是他的手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尝试了握拳与伸展，都没有任何不便之处，唯一多的就是手上有种可以忍受的疼痛。

    “这个就是你的语言诅咒？”苏尔达克有些愕然地问道。

    “嗯，据说这是一种暗言术。”赛琳娜点了点头，回答道。

    看起来还真是如赛琳娜说的那样，只有惩戒的作用，在真正的战斗中的确没什么用，苏尔达克看着有点沮丧的赛琳娜，心里一软，安慰她说道：“其实还是有一点效果的，至少可以让人无法专注地做某件事。”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不是吗？”赛琳娜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跪在床上用双手将披散的栗色长发拢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五六岁。

    “这种法术的确是弱了一点儿。”苏尔达克如实地说道。

    “那可不是一点点，毕竟我说代表的是黑暗女神。”赛琳娜下床开始准备做点早餐，随口说道。

    “也可能是正如你说的那样——黑暗女神将你遗忘在这个角落了。”苏尔达克说道。

    赛琳娜蹲在壁炉旁正准备点火，眼神一黯说：“好吧，这点我承认。”

    ……

    丰收节过后，沃尔村从节日的气氛迅速恢复过来，村民们大部分已经收完了麦子，谷场上已经没有几个麦垛了。

    沃尔村的男人们开始准备赶赴脓包山的硫磺矿场，这次大家拥有了在脓包山的生活经验，知道什么物资应该多带一些，什么物资根本用不上。

    比如聚水术卷轴就必不可少，脓包山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水源地，大家饮水问题完全就是依靠聚水术卷轴，苏尔达克随身携带的三卷聚水术卷轴都已经用光，村民们手里现在只有最后一张，这种生活类魔法卷轴只有在海兰萨城的魔法商店里可以买到。

    还有苏尔达克准备的二十二双长筒皮靴和棉布面罩都起了很作用，在脓包山那种环境下，很多地方的岩石地面都是滚热的，有的岩层底下还流淌着岩浆，穿这种长筒皮靴能防止脚被烫伤，第二梯队的年轻人就没有穿长筒皮靴，这次在脓包山有好几个年轻人的脚都不同程度被烫伤。

    老村长让苏尔达克带一批硫磺去海兰萨城，卖掉之后可以换回来一些聚水术卷轴，定制一些厚底的长筒皮靴、十字镐，这些必要劳动物品还是需要准备齐全的。

    第294章 改变

    随着雨季的结束，北沟草场上的野草逐渐枯黄，北沟水潭里的水位每天下降得很明显，沃尔村里的村民要在冬天来临前，在这里储存足够多的牧草，这片水潭终究会干枯见底，一些手指长的银鳞小鱼成群结队地在水中游来游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沃尔村的年轻人跑到水潭边上筑起水坝，只要将水坝里面的水舀干，赤着脚在泥水里随便就能捡到这种一年生的银鳞小鱼。

    帕格洛斯山表层是一块巨大石灰岩岩层带，正因为这种特殊的岩层，雨水降下来就迅速渗入地底，而在这种岩层上几乎长不出草木，因此这里被人成为帕格洛斯山的荒芜之地。

    北沟草场这个水潭底部虽然汇聚了一些淤泥，但着依然无法阻止潭水渗入地下。

    一群黄羊凑在水池边上喝水，一辆四轮马车装满了火山灰沿着北沟草场边缘缓缓驶过，马车夫挥舞着鞭子惊起了藏在草丛中的一群铜嘴雀。

    五六个大孩子正在水潭边缘抓鱼，其中一个大孩子看到四轮马车上的马车夫，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同伴，小声说道：“喂！科南，上面赶马车那人是你父亲……”

    正在泥坑里摸鱼的另一名孩子连忙抬起头，看到山沟上面的身影，露出很意外的表情，连忙说：“啊！他好像说过今天要赶车去山里面拉火山灰的。”

    几个大孩子齐刷刷的站在泥潭里，朝着山沟上面那位马车夫不停地挥手。

    马车夫这时候也注意到山沟底下摸鱼的几个大孩子，便将四轮马车停了下来，站在高处对山沟底下的几个大孩子喊道：“你们几个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大孩子们热烈地回应着。

    在马车夫的视野里，几名背着简单行李的邻村人沿着这条路向沃尔村赶去，他们经过北沟草场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羡慕，这种能够放养牲口的草场，在这片荒芜之地里可不多见。

    老科南赶着马车从邻村人身边经过，因为这条路通往沃尔村，因此他忍不住问道：“各位……你们这是要去沃尔村吗？”

    这些邻村人停住脚步，爽快地回答说：“没错，我们听说沃尔村的布莱特村长招募瓦匠，要在村里修建一座蓄水池，每天都给结算工钱，所以准备去沃尔村碰碰运气，能在这边找份活干，总好过走到海兰萨城去。”

    看着他们黝黑的脸上对面了皱纹，老科南有些犹豫，想着到底要不要用马车载他们一段路，可是这辆车已经装满了整整一车的火山灰，老科南犹豫了一下，才呐呐地说道：“哦，的确是要修建蓄水池……”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搭载那几名邻村人。

    事实证明，老科南这样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马车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居然接连看到了四、五批前往沃尔村找零活的邻村村民，这些人都会向老科南打听修建蓄水池的事情。

    ……

    沃尔村的石匠们骑马直接赶赴脓包山的硫磺矿场，剩下的年轻人将会先步行，等石匠们赶到脓包山再将马匹送回来，再由这些年轻人骑着马赶赴脓包山，仅硫磺矿场一项就几乎将沃尔村的男丁全部占用，因此修筑蓄水池的工匠几乎全部来自周围几个村落。

    具体人选都是老村长亲自甄选出来的，丰收节刚过，这些工匠们携带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沃尔村。

    老村长对这些工匠们进行简单的安置，工匠们就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来到村子上游准备修建蓄水池的地方，这里事先已经用白石灰规划好了大致轮廓，地面上还那些白线到现在也是清晰可见，接着老村长又向这些瓦匠们描述了一下蓄水池的大致规模。

    这边的工地上已经有堆有一些火山灰和石灰石粉，先由力工们将这些火山灰和石灰粉筛一遍，然后按照老村长要求的比例掺在一起，并和成水泥，另外一部分力工则是开始围绕着蓄水池白灰标线凿出一道深沟来，接下来要将苏尔达克买回来的那些钢筋打成地笼，放入地沟当中，然后浇筑上水泥算是打地基……

    赛琳娜的笔记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项步骤的具体要求和做法，老村长便是修建蓄水池的组织者，他要指挥将近一百五十名工匠高效的运作起来，苏尔达克每天需要支付这些瓦匠和力工们八十五枚银币的薪水，所以他要将每个劳动力都利用起来，一时间整个蓄水池工地现场变得热闹非凡。

    一项项不可预见的难题接踵而至，比如原本囤积的火山灰和石灰粉数量严重不足，编织地笼的工匠与挖石沟的力工们有了冲突，力工们开凿出来地沟不够宽，还有挖地沟开凿出来的石灰石还要研磨成石粉等等，就算老村长身边还跟着得力的助手赛琳娜，这些琐事也让他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老村长单手掐腰，在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几乎将嗓子都要喊哑了。

    ……

    此刻苏尔达克骑着马正经过山口，山顶的十字架上挂着的强盗尸体明显又增加几个。

    周围的村庄对于强盗的态度十分坚决，而且效果非常明显，虽然这些强盗都是一群习惯了刀口上舔血的狠角色，但是他们却是扰乱了荒芜之地生活的村民固有的生活节奏，虽然这里的村庄大多都是一贫如洗，村民们都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

    恰恰相反，能够在这片荒芜之地上生存下来山民们，骨子里都有着一种狠劲儿。

    而且强盗们毕竟是外来的侵入者，如果他们凝聚成一支团队，或者还能借手里的弯刀屠灭这些自然村，但是由于之前在山口被苏尔达克凭借一人之力杀掉一支强盗团，这些强盗们就化整为零散布进各个自然村里面，现在被村民们慢慢地找出来，逐个击破，杀掉的强盗都会被人送到这边的山顶。

    一时之间，山口这边山顶的木十字架已经变成了一片人工丛林，各村阻击强盗的效果能这么好，是苏尔达克万万都没想到的……

    第295章 酒馆

    每次来到海兰萨城，都会对这座建造在半山腰间的山城有这一些全新的认识。

    黄昏之时，淡淡的暮色笼罩着整个城市，天边与山边就像是燃烧着一团天火，半天红霞。

    城门口的守卫远不是中午时候的昏昏欲睡，这时候他们在讨论着要不要钻进某个酒馆喝两杯，丰收节过后，各种节日彩带和街灯还未撤去，大街小巷充满了节日的色彩，这座城市虽然看上去不大，但是却充满了浓郁生活的气息。

    看着从那些房子玻璃窗映出的温暖灯火，苏尔达克想在这时候坐在餐馆里吃上一些烤鹅，再喝上一杯冰凉的麦酒。

    苏尔达克依然住在广场花园对面那间旅馆里，那位风骚入骨的老板娘倚在前台边，看着苏尔达克推门走进来，目光下意识地向他身后看了两眼，见他孤身一人走进来，脸上才浮现出似笑非笑地模样，支在柜台上的手暗自将低胸长裙向下拉了拉，让那间丝绸低胸长裙看上去像是托不住胸前的巨硕。

    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对着苏尔达克说道：“三楼有临窗的房间，要不要为你准备一份晚餐？”

    苏尔达克将行囊放在前台，对着柜台边的老板娘说道：“房间我要，晚餐就不必了，时间尚早，我准备再城里随便逛逛，晚餐可能会在外面解决。”

    老板娘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将身后墙壁上的一串儿钥匙丢给苏尔达克，便不再搭理他。

    ……

    这次进城，苏尔达克准备在地下市场里卖掉一批硫磺矿，再买上几张聚水术魔法卷轴和聚火术卷轴。

    出售这些硫磺矿主要是为了给硫磺矿场采购一些厚底长靴和生牛皮毛毡帐篷，最好还能在魔法药剂店买到一些价格低廉一些火抗药剂，按照老村长的想法，卖掉这些硫磺矿之后，可以拿这笔钱支付修建蓄水池那些瓦匠和力工的酬劳，老村长认为修建蓄水池是全村人的福利。

    如果换成以前，村里没有这样的能力，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苏尔达克自掏腰包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村子里有了硫磺矿场，有了这些硫磺矿，沃尔村可以轻松建造一座蓄水池来，因此老村长才这样急迫的想要卖出一批硫磺矿。

    无论硫磺矿卖得怎么样，长筒皮靴都要买回去，因此苏尔达克从旅馆里走出来，来到了上次那家制皮店铺，然后向店主提出要买五十双长筒皮靴，不但要求是长筒皮靴，而且要求这些皮靴都是要有耐火的厚底。

    原本以为毛毡帐篷要在杂货店才能买到，没想到这间制皮铺子里居然还有生牛皮毛毡帐篷，苏尔达克从这间店里买下五顶生牛皮毛毡帐篷，制皮店老板意识到苏尔达克明显是一位大主顾，因此拿出十条牛皮腰带免费赠送给苏尔达克，对于硫磺矿场那些石匠们来说，这些腰带真的是很有用。

    可惜他在海兰萨城里最繁华的商街上来回走了两遍，都没能找到魔法药剂店，好不容易在街角看到了一间魔法药剂商店，可惜这间魔法药剂店居然还关着门，门口的铁锁上挂着一张蜘蛛网，看样子很久都没开业了，没能买到魔法药剂商店，自然也就没有买到火抗药剂，苏尔达克觉得应该等到明天上午，到地下市场那边碰碰运气。

    天色完全黑下来，城里的大街小巷都点亮了街灯，苏尔达克站在一间门口招牌上画着巨大麦酒杯的酒馆前面，他想喝杯麦酒，有些犹豫究竟要在酒馆里喝，还是找一间好点的餐厅，想了一下，才觉得应该见识一下海兰萨城的酒馆，而且看起来这间酒馆就很火爆，苏尔达克只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就陆陆续续有十几个人走进这间声音有些吵杂的酒馆。

    片刻之火，苏尔达克推开酒馆的大门走进了去，整个酒馆内部空间很大，里面摆满了橡木桌子，一群喝酒的客人们在酒馆里大喊大叫，头上顶着木质托盘的酒女郎在人群中穿梭，她们穿着贴身而性感的长裙，只要肯卖她们手中的麦酒，她们不介意酒客们在身上揩油，更多时候会笑骂几句，或者说一下暧昧的话语来调情。

    苏尔达克亲眼看到一位喝得醉醺醺地大胡子，将一枚银币丢进卖酒女郎的心形领口，然后才从她头顶上的木质托盘里取走四大杯卖酒。

    这大概是苏尔达克第一次看见长着一副尖耳朵的半精灵，他的脸孔绝对还是人类面孔，只是那双眼睛有些过分的精致，明明是个男精灵，但是那张美丽的脸孔要比酒馆里所有女人都妖冶，他的耳朵呈半透明状，借着吧台后面灯光可以清晰看到耳朵背面的绒毛，他修长的双手正在灵活地擦拭着面前的酒杯。

    吧台对面还有一个高台，现在高台上就站在一位抱着竖琴的吟游诗人，他将自己的某些经历编成一些歌曲唱出来，而歌曲的旋律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完全就是即兴表演，不过那琴声倒是没有被酒馆里吵杂的声音淹没。

    苏尔达克在前台要了一杯加冰的麦酒，只需要十五个铜板，要比想象的便宜一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名半精灵是件十分不礼貌的事？”半精灵酒保对苏尔达克气哼哼地说道，毫不掩饰心里的不满情绪。

    苏尔达克摇了摇头。

    “现在知道了吧？”半精灵酒保将一只圆形木托交到苏尔达克手中。

    苏尔达克连忙点点头，端着麦酒离开吧台前，没忍住再次向他胸口看了两眼，胸口格外平坦，而且喉咙处有着明显的喉结，看起来应该是男性半精灵，苏尔达克担心惹怒酒保，端着酒杯准备开溜，那酒保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

    “只买麦酒的话，试试那些麦酒女郎，或许你会有些意外收获，如果想喝朗姆酒或者金苹果酒，再到我这边来。”半精灵酒保毫不客气地说。

    苏尔达克背对着他，举起了酒杯示意自己听见了。

    酒馆里除了那些麦酒女郎之外，偶尔还会走进一些卖水果和馃子的小商贩，这些小商贩只被允许在酒馆里转一圈，不管有没有人买，都要立刻出去。

    苏尔达克在酒馆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第296章 拍卖

    酒精混杂着烟草与香水味，喝得微醺的酒客们在高台之下随着吟游诗人的曲调在扭动着身体。

    如果想与台下的某位舞娘们跳舞，那就请她喝杯酒，不过这样的酒随便一杯就要三五枚银币，当然，收获的也绝不仅仅是一杯酒。

    苏尔达克向酒保要了一碟坚果，或许只有置身于喧闹之中，才能感受这个到处充满了奇幻的世界竟然如此的真实，他抿了一口微酸而香醇的麦酒，这就并不苦涩。

    吟游诗人唱完这首长歌，在台下抛洒的无数鲜花中欣然退场，这种人一生都居无定所，他们只需要凑齐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路费，就会风雨无阻的启程，然后毅然而决然地斩断这个城市里的一切。

    酒馆里的喧闹声降低了很多，很多酒客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们重新端起酒杯，与周围的人有说有笑地聊天，苏尔达克还以为紧接着会有另外一位吟游诗人或者舞团的表演，但是走到高台上来的却是一位又矮又胖的商人，身上的礼服因无法裹住那个充满了油脂的肚子而敞开着，一张圆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站在台上喘着粗气。

    对台下的客人们大声喊道：“各位，又到了每周一次的特殊货品贩卖时间，这次我们为在座的诸位带来的是新西亚奇斯山的半兽人和帕伊高原上的灰矮人，蛮荒沼泽中的蜥人。”

    一时间台下又是一片躁动，但却没有多少欢呼声，相反四周嘘声四起，但是这些酒客们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节目，纷纷注视着高台之上。

    随后，台下就有人站出来，仰着头十分不满地对台上的商人大喊道：“汗，又是这些极南极北之境的山民，我说卡格尔，怎么说你也是咱们海兰萨城有头有脸的大奴隶主，怎么总是贩卖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干嘛不带回来点半精灵和迦娜美女回来？”

    高声说话的男人是位身材壮硕的贵族，他穿着一件礼服，腰上挂着一把佩剑，一头凌乱的卷发，目光凌厉而傲慢。他的话引起了周围酒客们的共鸣。

    台上那位商人卡格尔毫不客气的怒道：“现在查尔斯陛下正和银月精灵世界达成了布匹换草药的贸易，整个格林帝国还有谁敢公然贩卖精灵奴隶，你难道就不怕被送上断头台？我就是返回来一些迦娜人鱼，难道你能建造得起豢养她们的海水池，难道你以为家里的澡盆子就能养活迦娜人鱼吗？”

    四周的人群发出一片哄笑。

    人群中有人笑道：“哈哈，优加，你就不能长点志气，将山城外面那座福纳克伯爵的庄园买下来，堵住卡格尔那张臭嘴？”

    那位叫做优加的壮硕男子对着那名挑刺的人毫不客气地骂道：“放屁，那庄园三年里被城外强盗洗劫两次，让我买那座庄园，除非我疯了……”

    台上与场下肆无忌惮地交谈，让酒馆里冷淡下来的气氛再次被点燃，苏尔达克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个酒馆居然还有奴隶贩卖的营生，台上的商人看到人群活跃起来，连忙高高举起手杖，大声喊道：

    “好了，请大家安静……”

    随后高台后面的布帘被人掀起来，几名矮人从布帘后面鱼贯走出来，他们双手双脚上面都拴着黑铁锁链，这些灰矮人奴隶精赤着上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巴上还留着长长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