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藏拙

    夏贵妃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秦贤妃一眼就看穿了,不过是想要看到她女儿涅阳公主在殿前失仪,丢皇上的脸面,被皇上也贬为郡主,而她把宴会搞砸了,不宜再掌凤印,她从夏贵妃手里拿回凤印不是因为夏贵妃犯了什么过错,只是她手被烫伤,需要静养。如今也养了几日,都能参加接风宴了,管后宫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夏贵妃没想到皇上会不听她的挑唆,皇上知道涅阳几斤几两,献舞不可能胜的过独孤雪,压根就不让涅阳上台。而夏贵妃做的阴毒事,没有告诉毓阳郡主,毓阳郡主求胜心切,为了增加胜算,抢了她精心为涅阳制的珍珠舞鞋,夏贵妃以小人之心度人,她大概是觉得涅阳一定舍不得把珍珠舞鞋借给毓阳郡主穿,偏偏她女儿为了宁朝的脸面出借了。秦贤妃都不记得这是夏贵妃第几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迟早有一天,她夏贵妃会被自己举起砸人的石头将自己活活压死,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夏贵妃匆匆赶到毓阳郡主的寝宫,一进殿,就看到毓阳郡主坐在床上,她脚上裹着纱布,眼泪在眸底打转,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丢脸羞愧的。夏贵妃瞧了是又气又心疼,她道,“谁让你抢涅阳公主的舞鞋的?!”毓阳郡主已经猜到绣鞋里的断针是她母妃的手笔了,更觉得委屈,“母妃也没和我说不能抢啊,本来那些珍珠该是女儿的,父皇不像以前那么疼我了……”以前宫里有什么好东西,父皇都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连照阳郡主都争不过她,可现在呢?新进宫的好东西,皇上想着靖南王世子妃,念着承安伯世子夫人,还有涅阳公主……等这些人分下来,到她手里就不剩什么了。以前的她,哪会去抢涅阳公主的东西,涅阳公主有的她都有,涅阳公主没有的她还是有,她从来就没把涅阳公主放在眼里过,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毓阳郡主委屈的厉害,夏贵妃也知道这些日子毓阳郡主受委屈了,不说毓阳郡主觉得落差了,她何尝没有,这一切都是从她护着云葭,针对靖南王世子妃开始的。想到自己护的是个假公主,针对的极可能是真公主,夏贵妃气的咬紧牙关,咬的后槽牙都隐隐作疼。毓阳郡主害怕道,“母妃,秦贤妃会不会查到是您,向父皇告状?”夏贵妃心下叹息,她这个女儿一点也不了解她这个母妃,她既然有胆量在接风宴上动手,又怎么可能轻易让秦贤妃抓到把柄呢,涅阳公主没吃亏,六皇子如今还流落在外,秦贤妃知道她的手段,就算有证据都未必敢和皇上告状,何况她还没有。再说苏棠和谢柏庭,宴会散后,就出了麟德殿,就见左相左相夫人朝齐国公府大老爷大太太走去,道,“齐大少爷被打伤了,这婚期是不是晚后……”齐大太太心头一颤,可别是看了她儿子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有意悔婚。齐大老爷正要开口,齐大太太赶紧道,“左相心疼犬子,但喜帖已经送出去了,这会儿再推迟,恐会叫人揣测是不是婚事闹掰了……”左相夫人道,“只是后日就成亲,齐大少爷脸上的伤怕是好不了。”毕竟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骑在马背上,是个人都能看见。齐大太太松了口气,还以为要悔婚呢,吓死她了,她道,“皇上和百官都见过宵儿鼻青脸肿的模样了,还有谁不能看的?”左相夫人,“……”无话反驳。齐大太太继续道,“靖南王世子妃的药膏效果极好,两天足够恢复七七八八了,一点淡淡淤青,不妨事的。”齐大太太和左相夫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走的时候,齐大太太回头狠狠地剜了自己儿子一眼。齐宵摸着脸,心情郁闷极了,他可不想带伤成亲,便找苏棠求助,“大嫂,你有办法两天之内让我脸上的淤青消掉吗?”苏棠看了他脸几眼,“这个……我实在办不到,不过你可以找我大哥帮你。”齐宵震住,脱口道,“我就知道苏兄藏拙了,我去找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苏棠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忙道,“我不是那意思……”然而齐宵早跑开了。苏棠脑壳疼。她大哥在接风宴上露了那一手鞭子,让人觉得他无所不能了。可她大哥真的不会医术啊。苏棠看向谢柏庭,谢柏庭憋笑道,“其实,我也怀疑你大哥藏拙了。”回谢柏庭的是苏棠的白眼。再说苏寂,在大殿上小露一手,信安郡王和沐止要苏寂教他们用鞭子,苏寂很爽快的答应了。正有说有笑的往前走,齐宵过去,一把勾住苏寂的肩膀道,“兄弟一辈子就成一次亲,你说什么也得帮我。”“你成亲,我能帮你什么?”苏寂有点懵。齐宵指着自己的脸道,“治脸啊,我这样子成亲,太没脸了。”苏寂道,“我又不会医术,要治脸,你找我有什么用,你该去找我妹妹。”齐宵就道,“你就别瞒了,我刚去找了大嫂,她说办不到,让我来找你。”“苏兄,你好歹给其他世家子弟一点活路吧。”信安郡王和沐止也一脸震惊的模样看着苏寂,“你还会医术?!”齐宵道,“不止会,还在大嫂之上呢,不然大嫂不会让我来找苏兄。”“都露馅了,还藏着掖着,苏兄,你太不厚道了。”苏寂,“……”他就没藏着掖着过啊。还有棠儿怎么会说他会医术呢?苏寂觉得奇怪,问道,“你确定棠儿和你说的是我会医术?”齐宵道,“确定啊,我问大嫂能不能两天之日让我脸色淤青全消,他说办不到,让我来找你。”找他帮忙不一定是他会医术啊,苏寂道,“棠儿是让你找我帮你易容。”齐宵,“……”还能这样?齐宵惊呆了。苏寂看着齐宵的脸道,“你成亲那日,我帮你易容,保管没人能看出来。”信安郡王笑道,“谁能猜到有人会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啊。”欢笑声传的很远。独孤邑走在前面,听到他们的笑声,只觉得眼角刺疼。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嘴角往上勾了勾,眼底一抹光芒忽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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