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神婚(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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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希还想说些什么,他身影就被空中神力涟漪打散。萨迦沉入海面,顷刻间回到了海獭形态,并且呼吸之间迅猛飞涨,一瞬功夫,他已经变得和岛屿差不大小了! 但是萨迦还没停下,他沉得越来越深,体积也越来越大,深渊中海怪纷纷仓皇逃窜,发出惊恐悲鸣。 地貌开始发生改变,首先上涨,是陆地边缘海平面,高达十几米海『潮』愤涌而出,呼啸着淹没陆地,冲垮山林;继而是内环陆地,每过一秒,都山呼海啸般巨响,从大地下崩断。 众生惶惶,魔怪倾巢逃命,盘旋黑云密布苍穹,人们也向空、大地和海洋众神急切地祷告。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卡勒瓦陆地就像一块脆弱蛋壳,现,这块蛋壳就要外力作用下,被缓缓地推压成粉屑了。 “这是怎么了?”年轻新神同样被惊动了,他们奔走相告,彼此聚集一起,试图寻找一个答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地神呢,山川河流神呢,城邦神呢,不管是谁,没出来解释一下?!” “这不是上面问题,下面,海下!” 世界末也未必这样壮烈景象,冬沉寂了数千年火山群接连爆发,浓烟和火山灰将空糊成了喘不上暗红『色』,高旷海啸近乎与苍穹低垂云山相互碰撞,激发出连绵,冰雹般暴雪豪雨。地间唯狂风肆虐呼号,但那些风灵不是为了欢庆,它们是为了逃命。 太阳畏惧地望着下方,月亮也被迫从愈发高涨海水中挤上空,然而,两轮体光辉都未必穿透浓云遮蔽。就这全混『乱』中,祂们俯瞰到一个巨物,无与伦比巨物,祂将大陆也安置自己肚皮上,轰然高举出了海面! 空之神乌戈悲声长叹:“母神,这又是为了什么啊!” ——那是萨迦,甚至无法用“巨大”这个浅薄词汇来形容萨迦。他每一个位,每一个动作,都是凡人所无法理解磅礴浩瀚,除了他痛苦咆哮,世间再无其它声响。 无论是地球,还是这里,海獭都一个习惯,它们会挑选自己喜欢光滑石头,把它当做用餐餐桌,再将找来贝壳放上面,举起石头开砸。 此时此刻,卡勒瓦大陆以说就是萨迦“餐桌”,尽管上面空无一物,没任何他想要事物,他只要降下双臂,整块无根浮萍般陆地板块,就被他砸成支离破碎三段! “谈判,去和他谈!”大地神声嘶力竭地挣扎,试图唤起萨迦一丝同情心,“冰海之主,我求你怜悯!难道我没把我魔怪供予你指使,难道我们不是遵守了自己诺言,从那时起便再也不曾打扰过你安宁!我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求你怜悯,我求你啊!” “还给我……”从萨迦中吐出每一个字,都如十万雷霆齐声轰鸣,“把他还给我!” “那就还给他!”大地神歇斯底里地怒吼,“不管是谁拿了他,还给他,马上还给他!” 就这一片混『乱』当中,终于承不住焚烧苦楚风灵,惨叫着说出了答案—— “罗希大人!”它大叫着,“是罗希大人,从那岛上抢走了一个人类!” . 风暴神宫里,云池还四下探寻。 不知是不是想家缘故,神宫固然美轮美奂、精雕细琢,但是看了也就那样,无论么令人惊叹艺术品,都比不上怪屋里简朴陈设,因为那是他亲手挑选,和萨迦一起布置家。 这里,没昼和黑夜区别,只一个特定时刻,长远地这里续存。此时,神宫外夕阳西下,晚霞犹如烧残余火,哀艳地笼罩了上空。 按照云池生物钟估算,这样霞光已经持续了不止七十二个小时,外界起码已经过去了三三夜——除非神宫时间流速,跟外也区别。 罗希事出门,但遗憾是,他留下侍从仍然忠心耿耿地紧跟着云池,一步都不肯放松。过去这段时间也不是没神眷者来找他麻烦,但全都被云池一手一个,直接搡到旁边躺着了。 “如你不想我这碍,把你们神主注意力全吸引走,那你就指一条让我离开这里明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云池蹲下身体,注视着被自己打趴下神眷者,轻声问,“怎么样,我这个要求很合理吧。” “……哪怕你当下这么说,早晚一你也会改主意。”神眷者愣愣地憋了半晌,吐出这么一句话,爬起来就跑了。 我会改你个头啊。 云池莫名其妙地盯着对方迅速窜走背影,心里十分窝火。 没奈何,他走到哪,身后侍卫就跟到哪,云池烦躁得够呛,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如何甩掉他们方法。 沿着黄金与红玉长廊,云池左转右转,视线中忽豁然开朗,一扇不同于神宫绚美风格厚重大门出现面前。 依着云池光,这座宫殿美则美矣,但是太过精巧奢丽,让人看得累心累,然而这扇大门却截然迥异。青铜浮雕古老质朴,当中缀着素净银,工匠以无匹敌技艺,其上描刻了世界见闻,风灵徜徉过森林、山川、大海,也途径凡尘俗世人间。一切悲欢聚散、生离死别故事,都被凝聚门板当中,接受时间考验。 云池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这是什么地方?” 他身后侍卫犹豫了一下,又觉得回答了也无妨,便低声道:“这里是存放神历殿堂。” 神历? 云池来了兴趣。 “我要去看看,”他说,“这里让吧?” 侍卫没立刻回答,云池便自顾自地说:“我就当它让我去了。” 为了打动云池,彰显自身实力与权势,罗希确实下达过命令,允许云池入神宫任意一个角落,因此侍卫们必须实现云池愿望,替他开门。 青铜大门发出沉重闷响,移动了一道供人通过裂缝。云池走过去,看到门厚度接近十几米,如突然关闭,完全将走其中一行人碾成稀烂肉泥。 神代工艺,真是人力所无法比拟啊…… 他到内室,看到数万盏星星灯火烛台上飘摇,犹如昏黄星海,照亮了其后参巨幅壁画。壁画上精细地描绘着罗希身为风暴之神,领域内治下详细过程。几千个画师云中上下起伏,昼夜不休地持续创作,以至挨近壁画地面上,都溅出了一道纯金颜料线。 走近了看,云池居然从他们绘画内容上看到自己——罗希戴着羽冠,从地形模糊岛屿上抢走了一名身穿衣,耳带金印少年,他乘着狂风,正带着战利品,奔向自己神宫…… “这居然是实时绘画?”云池不思议地问。 “不错,神历记载神明历史,自然要与神明行动同步。”他身旁走来一个挽起袖人,浑身沾满了金漆银粉,利落地扎着长发,“我是罗希大人御用画师,您就是祂新娘吧?”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不是。”云池到处打量了一番,萨迦宝库里,他也看到墙上过这样壁画,但上面都是一些要紧事件,而不是这么巨细无遗记叙。 云池心想,真够自恋。 他摇了摇头,问那画师:“这个壁画,只一层吗?” 画师笑了一声,指着高不见顶穹顶说:“看到了吗?您所见,只是目前最后一层,它之上,还一千九百九十九层。罗希大人神历,正是从祂初生时开始算起。” “那地下呢,”云池问,“地下室是干什么?” 画师莫名地说:“这里没地下室。” 云池觉得好笑:“没地下室,那条暗道是什么?” 他一伸手,指向墙边一条通往下方楼梯。 顺着他指方向,画师转过头,又惊讶地回头看他。 “那里……那里什么也没,大人,不过是平地。” 身后侍卫亦整齐划一地头,佐证画师回答。 云池脸『色』一变。 什么鬼东西,煤灯效应是吧,想用否决事实方法来让我怀疑自己,从而达到『操』控我目是吧? 我才来几啊,真是看不出来,你们这人pua都使得心应手啊! 他冷笑着大步走过去,面对这种人,最好做法就是把事实甩他们脸上…… “——哎哟我!”云池刚刚踩住楼梯,脚下却忽然一空,直接翻滚着摔了下去。 站画师与侍卫角度看,地板仿佛平滑沼泽,云池刚一站上去,便被沼泽瞬间吞没了。 “大人不见了!” “来人,快来人!大人忽然消失了!” “快去禀告神主,大人神历这儿出事了!” 上面是如何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云池一概不知,他只知道,纵然神衣护体,从那么高地方掉下来,他还是摔得屁股生疼,不得不地上趴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我了个去啊……”云池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这都是什么好彩头,偏偏给我撞上了……” 他环顾周边,发现这似乎是一条废弃密道,不知过去了久,道路两旁火把仍熊熊燃烧,照亮了一条通往前方路。 “神膏。”他观察了一下火把,和萨迦一起那么久,云池也变得识货了,制作火把原材料,和怪屋中用来照明烛油一模一样,用这种膏脂起火焰,万年不熄。 云池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个火把,给自己照着。 “这里到底是哪儿呢……” 他一面思忖,一面往前走,不知走了久,他视野骤然开阔,神历壁画犹如展开长廊,冲他扑面而来。 “壁画!这里也壁画。” 云池高举手中火把,映亮了他身前画面。 画面上主角,是个完全不同于罗希男『性』神明,他头戴冠冕,驾驭着呼啸狂风,高高地俯瞰海面,也俯瞰着渔船上叩拜人类。 “风暴之神,您卑微仆从恳求您,请赐予我们航行宁静……”云池吃力地辨认着斑驳字,“风暴之神?这货也是风暴之神,那他是……哦。” 云池反应过来了:“罗希是第四代,那你就是第三代了?” 他接着往后看,不得不说,旧神神历被压新神下面,这个设计还是挺讽刺意义。 云池里,壁画前面记录,尽是些不重要事,但是对比罗希那两千层高度,第三代神历简直少到怜,看着就知道是个短命鬼。 ,这么说话,也许我以找到萨迦往事? 想到这里,云池急忙搜寻起来。 “……找到了,是这个!” 神历以超乎寻常,纪录片一般精准,承载了神明过往经历。第三代新神降诞之后,与第二代旧神几次争执。新生神只血方刚,旧神只余威犹,经过旷持久摩擦与冲突,以萨迦为首第二代旧神,还是愿意遵照母神伊尔玛规定,递交神权,世界一隅退居。 这里,云池总算看到了萨迦画面上完整形象,他和神庙中雕像别无一二,发丰密,睫低垂,手持生珠贝壳,衣袍恍若滔滔不绝大浪。 第一代海神卢诺塔尔,是创世少从金蛋中敲出来,因此神明到了第二代,依然保留着野兽原形,直到第三代神只诞生,才是然人身模样。 隐退至荒芜岛屿,萨迦兄弟姊妹们便将神宫合并起来,组成一个海上游『荡』小国。褪去神明光辉,神明华衣与繁琐礼节,他们变回了原相貌,大大小小海獭群居岛屿内,唯萨迦依然保留着海神权,端坐于神宫王座,眉头紧皱,心存疑虑。 “你不永远留着它,兄长。”智慧与美德之神——此刻是一只脸棕『色』海獭,正用石头砸开肚皮上贝壳,一边吃,一边劝告,“母神御旨总要遵守,你这么拖延,又算什么呢?第三代主神,你不好让祂一直下去啊。” 年轻萨迦说:“我知道,但是……” 他看着满地『乱』滚圆乎乎海獭,不由深深地叹了。 “我还未与祂达成协议,总要留下保护你们力量,”萨迦说,“太早交付神位与神职,无异于任其宰割。” “任谁宰割呢?”爱与美神明,一只体态优雅,皮『毛』无瑕海獭问,“第一代众神早就去陪伴母神了,再过一段时,我们也要启程前往无尽虚空,那里生活。前代如此,代代皆然,新神难道还敢违背这个规律吗?” “其实兄长说得不无道理……” “啊,早知道我也不把神职这么快交出去了!” “你这个蠢货,谁让你不留后手?” 恶意神躲柱子后偷笑,神殿顿时爆发出一场纷争,吵打成一团。萨迦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宣布道:“好吧!三后,我就与新生海神探讨这件事,大家都不要闹了!” 三后,萨迦如约离开了神殿。临走前,他将岛屿重重看护起来,没他允许,里不得出,外不得,做好了万全准备,他才动身前往新神宫室。 海獭们大兄保护下尽情嬉戏打闹,抓取海底食物,趴礁石上享用。但他们不知道,空中早恶意窥视睛,正忌惮地盯着此处。 云池挪动火把,看到众新神围拢云端之上,对下方景象评头论足。 “原来高高上,自持资历旧神,也不过是畜牲出身呀。” “即便是这样,还大批信徒不肯放弃,誓要追随它们……” “就因为这群畜牲,我们神职还是不完整。惜,到第二代主神也交还了神权,它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二代主神?哈哈,脱掉那张皮囊,不会也是这副笨拙模样吧?像这样,就只配做我箭下猎物……” 诸恶言恶语中,唯和平神不曾『插』话,她看到了同胞身上蠢蠢欲动战争息,心存不忍,却又无法违抗她兄弟姊妹,因此一声不吭地调转云头,拉着财富之神手,悄悄退出了这次聚会。 另一边,萨迦也与新生海神达成了协议,他要保留庇护家庭神职,新一代主神亦对着陀涅拉鹅河,发誓会与旧神友好相处。 云池稍微移开了火把,错开目光。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到了最终揭晓时刻,他却依然不敢旁观这过于生动真相。 新生海神接过旧神权与力,那一刻,他终归完全掌控了冰海,也间接削弱了萨迦留下屏障。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朋友!我一定要留你此赴宴,”海神爽朗地说,“你会因为你正确选择,而获得慷慨回报!” 发现了破绽新神犹如渴血凶鹰,长久龃龉和抵触,被轻蔑、仇视与贪婪燃火焰熊熊流淌他们血管里。和平神不曾想到,她因不忍而离去,留下却是名为“好战”导火索。 新神一拥而下,狩猎之神抢先吹响了围捕号角,旧神措手不及,疏于防守,被残忍地屠宰于他们作为家园宫室与海岸,他们呼唤着萨迦名字,死前发出惨嚎传遍大海,金血遍流,将水面都染成了绝望霞『色』。 经此一役,第三代新神终于如愿以偿,完全收回了他们应实权与职阶,并且得益颇丰,满载着剥下皮『毛』而归。 神就一定是完美无缺、永不出错吗? 并非如此,因为人类也不过是参照着神明而创造出生灵,神爱恨欲望,其实上更甚人类百倍,而他们做错一件事后,亦要比人类严重百倍。 酒宴上,萨迦坐立难安,惊惧莫名,仿佛冥冥中什么令他也感到恐怖大事发生了。他想离开,然而新生海神固执地拦着他,一味地命令绝『色』侍为他斟酒。 穹游『荡』西风看到了这幕惨剧,并且知道剩下三方风神也参与到其中,他终归不忍昔强盛旧神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偷偷潜入宴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萨迦。 云池颤抖地吐出一。 壁画上萨迦,又变成那个他熟悉,圆耳朵和『毛』手掌大海獭了,然而这次,萨迦却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爱才展『露』这个形态——他捏碎金杯,掀翻宴席,那巨大身形,彻底撑开了华丽海底神宫。战斗很快就了结,萨迦生生撕烂了新神身躯,将他吞肚腹,暴虐地结束了第三代主神统治。 他狂奔着回到海獭们居住岛屿,混合着海水血中收起家人尸骨,把他们遍体鳞伤身躯紧紧抱胸前,悔恨悲恸,嚎啕痛哭。 他错信了新神誓言,以为现仍然是太古时代,无论人或神都遵照蛮荒质朴规矩,承诺了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要做到……但其实他们世界早就逝去了啊,跟着他们这些益老去旧神一同逝去了。 萨迦淌着血一般泪,云端追上了第一个自觉不妙,疯狂逃窜狩猎之神,扯碎了他身体,其后战神和血神亦未幸免。春夏秋神残躯落入大海,东南北风骨肉抛向火山,名之神哀嚎,无名之神求饶……云池几乎要认不出他大海獭原本是什么模样了,太阳惧怕地避入太虚,月亮也沉默地藏海底,诸星同时哀哀悲泣,祈祷萨迦宽恕和谅解。 没一束光胆敢穿透这样黑暗,也没一个幸存神明敢于探出头来,替他同胞声讨。世间浸透神血,冬神因沉眠而逃过一劫,和平与财富则保护着若干无知新神,战战兢兢地躲神宫;西风自知闯了大祸,亦上到无垠虚空,去向母神忏悔自身罪过。 看第三代众神即将被屠戮殆尽,伊尔玛终于出现了。 壁画上,显示出创世少身形,她头戴金光,对着浑身血污,疯狂如魔萨迦,叹了三。 第一,她说:“萨迦,凡人灵魂,自地底陀涅拉看管,但神明精魂,却是我也不挽回。你亲族无法复生,这是既定事实,因为‘死亡’概念,与‘诞生’一样古老,且不违抗。” 第二,她说:“第三代新神不守诺言,因此,也自当遵照祂们诺言走向灭亡,这是我所允许,而非你罪责!” 第三,她说:“你亲族已经逝去,但我以为你稍作补偿。你一直不曾过妻子,我便为你许下预言:终一,你会找到自己一生挚爱,并且为着保险缘故,你挚爱将从人族中诞生,这样,即便是死亡,也不得使你们分离。” 云池:“?” 这说是我? 萨迦目光死寂,心灰意冷地说:“伤痛既然已经造成,不管补偿少,都为时已晚。我会遗忘这个预言,你也忘了你预言罢,母神。我将隐退,并且待消亡那一。” 云池:“??” 云池满心复杂,不知从何说起。 伊尔玛微微一笑:“你以忘记,即使是你,也不改变既定事实,萨迦。” “这个既定事实,”云池不由自主地喃喃,“难不成指是我吗?” 壁画上,伊尔玛忽然转过脸,以金眸凝视着云池。 “不错,正是你,人类。” “妈啊!” 画中人忽然与他对话了,云池不禁大惊失『色』,慌张之下,火把脱手飞出去,咣当丢地上。 “你无需害怕。”面对云池,创世少『露』出了她狡黠一面,“我已经让你看过了前因后,现,你为何还不去找寻你一生挚爱呢?” 云池呆呆地看着她。 “那个别人都看不到台阶……所以是你、您让我掉下来?” 再没回音,随着伊尔玛离开,云池前墙皮也飞速地枯萎、褪『色』,最终留下,唯金彩蜿蜒,闪耀如阳光轮廓线条,云池无比熟线条。 ——是他洪都拉斯丛林中发现,又把他传送到这个世界石壁岩画! 但是,留给他思考时间似乎不了,云池已经听到数不清纷扰声响,从上方正正地传来。 “……我不知道他哪里,我不知道,他走丢了!” 这是罗希声音,和他说话那个又是谁? 走丢了……是说我吗? “你这愚不及蠢货!”冬神裹着纯无暇皮『毛』,发狠地抽了罗希一记耳光,“我怎么会你这么个兄弟……真是不思议到了极!” 她戴冠冕歪斜了,银卷发狼狈地散『乱』着,神怒视罗希表情,仿佛狰狞恶兽。 “你为什么要去惹祂,你以为祂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冬神目眦欲裂,“祂人类呢,你到底藏哪儿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罗希剧烈地喘息,“他神历室不见了,我也找他!那个伪……那个旧神,我以为祂是……” “你以为祂是什么?”冬神揪住他衣领,“祂吃了第三代几乎所神,咬烂祂们头颅,冰海下面至今仍存那些神只残躯……我三个姐妹是怎么死,西风三个兄弟是怎么死,你前任是怎么死,你就一都没猜出来?” “祂、祂不是……我知道爆发神战让二代神与三代神同归于尽……”罗希语无伦次地说,“祂是唯一一个还活着二代旧神……” “谁告诉你?”冬神嘶声问,“你从哪儿得来假消息?” 罗希咬牙道:“四代神明都这么说,不单是我一个听说过这些!你要我找,我已经把神宫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那个人类踪迹!” 冬神定定地看着他,两名神只对峙了半晌,她却突兀地松开了自己苍消瘦手掌。 神后退一步,平复了自己粗重呼吸,再转过头,几近温柔地抚平了罗希衣领。 “也向你问好,我兄弟,”她轻声说,“愿你陀涅拉之风中得以安息。” 罗希瞳孔剧颤,剔透冰锥已经穿透了他心房,猝然喷出一捧金『色』神血! 云池握紧火把,惊得倒吸一冷。 。莲鹤夫人的他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