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杯子呢?
所有前来谈判协商的宗门终于聚齐,司冥殿大殿,各宗齐聚一堂,坐在下座,耐心等待着那所谓的司冥殿魔尊前来。 毕竟自家弟子还在别人手中,还不知那家伙到底会如何狮子大开口,一时之间各宗门气氛有些沉重。 谢衍坐在北寒宗方向,手指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手中的酒杯,一边似是随意地朝着对面云霜宗的位置看去,刚瞥见那道安然端坐的身影,便听见大殿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乱,手中动作一顿。 “让各位久等,本尊来迟了。”一道红色身影自殿外闪现,而后悠悠然地走向大殿中央。 许多正道宗门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魔尊,毕竟相比较这位深不可测的实力,其向来鲜少露面于人前,关于其面容及其脾性的揣测倒是一直为他人所津津乐道。 有人言其青面獠牙,相貌可止小儿夜啼;也有人言其面相平庸,见之令人即忘; 不管如何,这次得到了机会,众人自然纷纷睁大了眼睛瞧瞧,好满足一下好奇心。 只不过令他们感到可惜的是,这位魔尊自始至终都戴着一顶暗金色面具,遮去了大半面容,不过这人爱穿红衣的传闻倒是不错的。 顾瑜匆匆找借口脱离云霜宗驻地,从秘境里出来,才算是赶上了这场在原著里暗藏机锋的谈判宴会。 进入大殿,云霜宗座席前那出乎意料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让他的目光顿了顿,旋即,另外一边传来了刺人的目光。 顾瑜没再多管,径直走向上座,目光扫向下面面色肃穆的众人,笑了笑,“各位,何必如此严肃?你们各宗的弟子本尊可是半根毫毛都没动,好好待在秘境里。” “如今本尊举办这场宴会,各位这副神色未免有些过于扫兴了,不吃好喝好,又如何能够尽兴地谈判呢?” 底下众人嘴角疯狂抽搐,难看地笑了笑,这魔尊未免过于嚣张,劫掠了属于他们的秘境还要叫别人对他笑脸相迎,更何况自家弟子还在秘境里情况未卜。 但是如今别无他法,众人只好乖乖地听从安排。 自这魔尊进殿之后,谢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他看着那人一袭红衣自面前飘飘然而过,明明暗金色面具已经遮掩去了大半面容,余下下颚以及唇形也分明与他印象中任何一人对不上,可……内心深处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谢衍失了神,直至上座那人开口,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才收回目光,手中的酒杯掩饰性地递至唇边。 目光刚好飘向对面,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感。 只见对面陆封寒的目光一直放在那魔尊身上,似乎是失了神,怔怔地,竟与往日那沉静淡漠的模样大相庭径。 谢衍心中的古怪感越来越浓烈,那日在北寒宗现身的黑衣蒙面人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他再次看向上座。 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可,似乎还有哪里不对…好像还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过去,所有的一切,缺少了一条关键链,让他无法完美地将这一切给推导出来。 谢衍一时之间竟有些魔怔,眉头紧锁,杯中的酒顺着略苍白的唇滑落口中,烈性又灼舌,呛得他忍不住如往常那般咳了两声,面庞染上不正常的酡红。 神思游转间,他的目光又不由地看向上座那人,未曾想,恰巧与对方眼神相撞,似乎是喝了酒的错觉,他看见对方眼神有几许不自然的游移。 谢衍晃了晃脑袋,回想起的却是顾瑜曾经看着他满是担忧的目光。 低笑一声,兀地自座位上起身,抬首望向上座,目光与那人交汇,“我北寒宗,敬魔尊一杯!” 话落,座位上一杯清酒凌空而起,朝着顾瑜激射而去,奇异的是杯中酒居然一滴未洒,稳稳地装在杯中。 这一手,惊得四座目光纷纷向这边投来。 似乎早料到这一幕,众人只见魔尊静坐不动,那杯清酒在离他那暗金色面具几厘米时停了下来,尔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桌面上。 顾瑜的目光未曾转移,他看着谢衍病白的面上那抹不正常的酡红,心中纳闷,这酒谈不上烈,他看着谢衍喝的,也不过就那么一小口,只是…这就醉了?谢衍这酒量…emmm… 想是这么想,还是很给面子地举起酒杯,对着谢衍,微微一笑,“谢宗主的面子,本尊还是要给的。” 随后一饮而尽。 有些闹腾的谢衍见状这才坐下,他身旁北寒宗跟随而来的侍从赶紧扶住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少主喝酒,谁成想少主竟然是个不能喝的啊,幸好没坏事,想着便要倒一杯清水给少主缓缓酒。 只是…杯子呢?侍从的目光在桌子上转了转,除了那些果食之外再没见到第二个杯子…… 他的目光不由得偷偷往上座魔尊的桌子上瞥了瞥,很好,那唯一一个杯子是别想拿回来了…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像魔尊和他家少主共用一个酒杯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去的好么! 或许…他又偷偷瞥了眼面色还泛着红的自家少主,少主酒醒之后也许会记得? 就在侍从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上有点发凉,感到莫名其妙的侍从循着周围四处看了看,就看到对面云霜宗的席位上,那位大名鼎鼎的陆峰主用一种他也形容不出来的,很冷很冷的目光,盯着少主。 不是…少主他难道与那位陆峰主有仇? 侍从打了个寒噤,这下子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怕少主再不清醒就要被仇人给暗杀了! 在自己的储物袋里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个玉瓶,打开在谢衍鼻下扇了扇。 一股清凉的气味进入了鼻腔,谢衍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伸手想要拿起杯盏喝口水,缓解口中微辣的酒味,却摸了个空。 他倏然睁开眼,对上对面陆封寒冰冷的眼神,脑袋的晕沉加上经脉隐隐作痛,让他本就不愉,对面又不知作何发疯。 心下暗骂一声,谢衍没在桌上见着自己的酒杯,蹙眉转头问一旁的侍从,“杯子去哪了?” “咳咳!”那侍从似乎是被他呛着了,目光犹犹豫豫地看向了上座那桌子,又烫着了似的缩回。 谢衍的目光循过去,顿时顿住了,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只见那人似乎是未有察觉,一边一口吃着桌子上的果食,一边喝着手中杯里的酒水,而他自己原本的酒杯却被安静搁置在一旁。侧畔沉舟的反派他一心求死【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