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应战
“啊,这也太可怕了。”远坂武一个棒球部的猛男,现在却一脸胆怯的样子。 上杉青取笑道:“有这么可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远坂武为了挽回形象,大声说道:“那可是千叶薰,堪称完美的美少女!” “是吗?我觉得深田彩加也不差。”上杉青一本正经说道。 “上杉,你别太过分!虽然彩加同学是不差啦,哈哈。”远坂武好像自己被夸一样。 远藤良介表现好一点,只是有点紧张,他说: “千叶的父亲除了是大公司的社长,还是国会议员,如果被她认为我们是在骚扰,被要求转学,不,甚至直接停学都有可能。” “这么夸张?”上杉青的表情,和昨天听到秋元柚子被包养是一样的。 远坂武语故作深沉地拍拍他肩膀:“这就是东京,上杉。” “......”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也许半真半假,不过怎么样都好,反正上杉青认为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下午是连上两节的美术课,和家政课一样每周一次。zWWx.org 上杉青边调颜料,边对白色雕像琢磨。 画到一半的时候,远坂武这家伙探头过来:“良介,快过来看上杉的画!” 远藤良介走过来看了一眼:“这不是猿人吗?” 两人哈哈大笑,有个活跃的女学生趁机也看过来,纷纷笑出声。 充满艺术气息的年轻美术老师也笑道:“厉害呀,上杉君,年纪轻轻就领悟达芬奇的精髓。” “一般般吧。” 课程结束后,上杉青分不出性别的猿人得了一个B,打破本人历史记录。 “原本应该是C的,但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不行,得留着给其他班级看看。”这是美术老师给的评语。 和班级里美术部的成员相比,的确差得远,哪怕对方可能刚刚加入一个月。 高中社团不只是玩玩而已,本质类似社会上的培训班,是真的可以学到技能。其中表现出色的学生,放在整个社会上,也是一流水平。 回教室拿了书包。 “我得去操场集合!晚上我请客,还是上次的家庭餐厅,时间六点半!”远坂武留下这一句就跑了。 远藤良介对上杉青说:“我也要去电脑研究部,上杉你是回家,还是去社会观察部?” “今天不用打工,去社团坐一会儿,等你和远坂。” “那一起走吧。” “好。” 放学后的校园声音嘈杂,走廊上不时有男男女女互相追逐而过,也有人靠在窗户边聊天。 去社团大楼的架空廊道十分拥挤,到处是准备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动漫里学校两三个人的场景是不存在的。 现实可没有节省经费的说法。 远处,像闹钟一样,吹奏部练习的乐器声按时传来。 “下周就要考试了吧?” “月测。” “这次有把握拿下第一吗?” “第一啊......”上杉青想起千叶薰8点的智力,“尽力而为。” “考完试的黄金周打算做什么?” “学习、打工。” “要不出去玩?比如说秋叶原?去扭蛋?或者体验一下VR游戏?” “最近想省钱。” “那下个月再说。” 两人聊着天到了社团大楼,在三楼楼梯口分开,远藤良介去电脑研究部,上杉青去五楼的社会观察部。 打开社团大门,正在看书的千叶薰,像是一幅画一样永远在那里。 “抱歉。”上杉青说,“等其他社团的朋友,来这里打发时间,不是特意想打扰你。” “没事。”千叶薰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上杉青从墙角的废物堆里,找出一张看起来还算新的钢管椅,在远离千叶薰的地方落座。 他无所事事地左顾右盼一会儿,最后把目标放在正在看书的少女身上。 这样一看,不难理解远坂武面对她时的窘迫——皮肤白皙,黑发闪闪发亮,身材苗条,穿黑色长筒袜的双腿修长,除了胸部,整个人无可挑剔。 难道说魅力差的那点就在胸部上? 万一人家以后成长了呢?会不会太武断?还是说面板会实时更新? “无论做什么事,事先都要想好代价。”少女突然开口。 “呃?” 千叶薰压了压裙摆,接着说道:“低俗的欲望,不在我的观察范围之内。”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你能理解胸围数字下具体蕴含的含义?了不起。”千叶薰右手抵住小巧的下巴,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夸赞:“不过可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上杉青直接说出自己的问题:“社会观察部的社团活动到底是什么?” “就是我刚才做的,用......这里考考你好了,太蠢的人也不能加入本社团。” 被人说蠢,上杉青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事不是靠说的,但随时可以早退的社团,整个学校可能独此一家。 周一、周三的打工全靠它了。 上杉青仔细回想关于这个古怪社团的一切记忆,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今天我去文艺社投稿,他们对我的意见很大。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得罪了他们,不过想想,你得罪了他们,他们不会所有人都摆出恨我的样子,至少有几个女生会来劝我退出社团才对。 换句话说,他们有意见的不是你,而是以你为代表的社会观察部所有人。 为什么会有意见?我能想到只有投稿......难道说,你打算写一篇比文艺社成员所有人都要好的文章,故意让他们难堪,然后借此观察他们——也就是人类——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 “纠正:不是故意。” “那就是他们哪里先得罪你?” 千叶薰把被风吹到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那些人还不被我放在眼里,只是他们运气不够好,恰好成了我的第一个目标。” “真可怜。”上杉青像是读台词一样对文艺部表达了同情。 他没记错的话,文艺社的投稿通知上,可是写了会通过全校投票,评选出本期最佳文章。 明明是代表青叶高中最喜欢看书的学生的文艺社,但写出最佳文章的却不是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切腹自尽。 “你好像对我的文章很有自信?”千叶薰双手抱胸,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上杉青。 “您不是全年级第一嘛,而且还信心满满的样子。” “谎言。继续回答。” “......读心术?”上杉青好奇地问道。 千叶薰食指敲打手臂,重复道:“回答问题。” “好吧。”话题转移失败,上杉青只好认真起来:“你智力很高,所以我认为你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 少女以厘米为单位点了下头,认可了上杉青的回答。 “通过。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社会观察部正式成员。” “......谢谢。” “那么,接下来换我提问。” 上杉青没记错的话,虽然话题是以自己提问开始的,但也一直是他在回答问题吧? “虽然已经问过一遍,但结果让我很不满意,所以再问一次:你喜欢男性?” “啊?这算什么问题?还是说哪里来的传闻?为什么要让你满意为前提?” 不会是有女孩送情书,约他中午或者放学,在体育仓库后面或校舍中庭见,被他放鸽子后,再加上他一直和远坂武、远藤良介在一起,就传他性取向不正常吧? 不会吧? “回答问题。”这句话似乎是少女的口头禅。 “当然不喜欢。我喜欢我这个年纪到三十岁的漂亮女人。” “那就奇怪了。”千叶薰低头沉思。 “不会真的有人和你说我喜欢男人吧?” 被腐女在心里被分攻受也就算了——这也阻止不了,但‘上杉青喜欢男人’这种传闻万万不行,必须掐灭在萌芽中。 千叶薰抬起清丽漂亮的脸,安慰道:“放心,谁会关注像你这样的路人的绯闻?” “这就好。”上杉青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是腐女吗?” “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居然有人不喜欢我,你不感觉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不好奇吗?” 上杉青认真打量千叶薰,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喜欢你?” 少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也根本不需要回答了,她那傲然的姿态,答案已经十分清楚了。 “话说回来,我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对我也很有自信嘛。”上杉青说道。 “纠正:是对自己自信。看在你不喜欢我,而且是我手下,告诉你吧,”少女一撩长发,“我从小就能看穿一切谎言。” 这句话信息太多,以至于上杉青不知从哪里开始反驳。 缩小后、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蓝色界面,突然闪了一下。 「您有一封新邮件」怪怪的从恋爱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