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都市小说 - 快穿之反派对她俯首称臣在线阅读 - 第211章 帝王的笼中雀(1)

第211章 帝王的笼中雀(1)

    【目标人黑化值九……九……九十六?!】

    到了新的世界,小九九随意查看了一下黑化值进度条,在看到目标人高的过分的黑化值,直接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嗓子都破了音。

    无怪乎它会这么震惊。

    毕竟从姜茶茶接任务以来,这是黑化值最高的一次。

    尤其是近几个任务,进入位面时间较为恰好,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告诉自己上百遍不能一惊一乍的小九九,还是没办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冷静。

    九十六啊,这个目标人属于高危的存在。

    【怎么会这么高!】

    它碎碎念说个不停,换了新皮肤的崽子,模样像只阔耳狐,脑袋还会发绿光,在华丽的宫殿里飞来飞去。

    姜茶茶没觉得漂亮,只觉得它晃得人心烦意燥。

    手肘撑在桌案上,一手抵着脑袋的姜茶茶,太阳穴处犹如针刺。

    她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处,雌性莫辨的脸上凝着一层冰霜,眉宇间透着一股阴狠乖戾之色。

    她心底冷斥一声:九九,闭嘴!

    小九九听着掺杂着冰碴子似的语气,惊了一下。

    茶茶好凶……

    它一转头,在看到她宛若精神分裂似的,面容有些扭曲、狰狞,顿时像个鹌鹑一样埋在软塌上装死。

    寝殿内,御前伺候的内侍不敢抬头得见天颜,察觉到气氛不对,只将头埋得更低。

    偌大的宫殿静的仿若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内心的燥郁并没有得到缓解,她捏紧了拳头,克制着翻涌上来的暴戾情绪。

    深知是这具身体有问题。

    她闭了闭眼,平复着稍急促的呼吸。

    脑海中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在不断闪现,颇为血腥残忍的画面占据了大半的回忆,令人身体不适。

    她心下默念着清心诀,良久,一缕只能她看到的黑雾从指尖飘出。

    再睁眼,阴恻恻,泛着血色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清明,头疼症状有所缓解,这才有心思去想目标人的事。

    也就在这时,紧闭的朱门从外推开,来人正是太监总管张全胜,算得上原主身边的红人。

    他瞧着面色不佳的圣上,再想到殿外求见的人,只觉得有苦说不出,问了安后,语气愈发小心翼翼,“陛下,容妃娘娘求见。”

    是了,皇帝。

    这次的身份不得了,她姜茶茶,成为了一位女扮男装的帝王。

    原主为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所出。

    当年宣文帝被一位民间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带回后宫不顾朝臣反对,毅然决然封其为贵妃,甚至于一月当中,除了十五那日要留宿皇后寝宫,其余时间夜夜召其爱妃侍寝。

    后来,皇后与宠妃先后有孕,宣文帝更是放言,若是贵妃生下皇子便立为储君,储君向来是立嫡立长。

    宣文帝为了心爱之人全然不顾制度,皇后怎能不为自己考虑。

    立了储君之后,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废了她这位皇后?

    皇后为稳住家族的荣誉,为了自己的后位,见生下是个公主后,愣是将公主变皇子,对外宣称生了个儿子。

    贵妃所生是女儿,这让她松了口气。

    即便是最受宠的公主又如何,只要原主身份不被揭穿,她的后位就无人能够撼动。

    宣文帝膝下共是四位公主,两位皇子,另一位皇子乃四品贵嫔所生,作为“皇长子”的原主,虽说不得宣文帝喜爱,仍是理所当然的被立为太子。

    原主女扮男装,一扮就是十七载。

    先帝驾崩,原主亲政一年,后宫空无一人。

    张公公口中的妃子,是这具身体一个月前纳的。

    朝堂之上,众臣多次奏请圣上立后纳妃,其中上书最多的当属礼部尚书。

    开始还不情不愿,原主出了一趟宫门便改了主意。

    至于原因,很简单。

    不过是看到高墙之外,女子能够身着罗裙、头戴华胜、浓妆淡抹,自由自在的生活。

    再一想自己只能束着胸,立于这高墙中,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过了十数载,即便是登上帝位,依旧是噩梦缠身,日夜防着自己身份被揭穿、被人拉下马。

    唯恐落得个千人唾万人骂,万劫不复的下场。

    她心理本就已经扭曲,所杀死的宫女与太监数都数不过来。

    赶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伺候她的人脚步重一些,都下旨拖出去杖毙。

    如今更是愈发怨怼,就想找些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拿那些朝臣没办法,就将火气撒在内侍身上。

    最大的原因就是原主还有个爱人。

    她一日顶着这个身份,爱意就一日没办法宣之于口。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娶妻生子,本就被嫉妒之火烧去理智的她,又被朝臣一逼,于是就冒出来了那个念头。

    要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

    那些逼着她娶妻的大臣,只能看着自家女儿入宫后不得圣心,余生守着座空殿过日子,她就觉得高兴了。

    原主纳的第一位妃子不是旁人,正是礼部尚书嫡三女叶明珠。

    进宫便封了个淑贵妃。

    纳了嫡三女为贵妃还不够,后脚又纳了礼部尚书庶女叶明夏为妃。

    也就是这会儿求见她的容妃娘娘。

    尚书府上上下下开始还觉得被巨大馅饼砸中,一家出了两位娘娘,何等的殊荣!

    那些朝臣看他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尚书大人那几日都路都带风。

    眼睛恨不得长在脑袋上。

    看品阶如自己一样的同僚,恨不得用鼻孔瞧。

    若是生下个一儿半女,极有可能母仪天下,有朝一日他也能成为国舅了,说不定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高兴没几天,后宫的消息就宛若插上翅膀飞到各大朝臣后院。

    圣上纳了妃是没错,可这两位妃子,进宫也有一月左右了,别说是侍寝了,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还未得宠就已经失宠。

    在宫里的日子并不比宫女好到哪里去。

    可真是悲哀。

    尚书大人已经告病两日,想来这位容妃娘娘是借此机会来见他。

    想到这两位娇花一样大美人的下场,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怜爱之情。

    嫡女叶明珠入了冷宫,庶女叶明夏被原主一花瓶砸死了。

    怜爱归怜爱。

    但,她没心思见。

    姜茶茶目光幽幽落在他身上。

    张公公顿时只觉得一道寒光要刺穿他的脊背,头埋得更低,一言不发的等着圣上开金口。

    就听到圣上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案,语气阴沉道:“不见。”

    张公公不敢多言,行了礼之后忙弓着身退出殿内。

    须臾,又来回禀:“陛下,容妃娘娘说,陛下若是不肯见她,她就长跪于殿外,只等着陛下回心转意。”

    姜茶茶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张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太后的人,在陛下还是太子时,就跟在陛下身边伺候,深知她的性子,外头这般做派,怕是彻底惹恼了圣上,日后再也不会有恩宠了。

    想到这,张公公不禁心下又暗道一句,自己在胡想什么,即便是容妃娘娘今日不来,也未曾有恩宠。

    旁人不知道陛下是女儿身,他却是清楚的。

    容妃娘娘就是在宫里待上个十年八年,陛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既是不肯离开,便跪着吧。”

    “是。”

    张公公对这位容妃娘娘报以同情,他已然好心好意劝她走了,偏不听,这下好了,至少得跪上两三个时辰了。

    等寝殿的门再次合上,姜茶茶才将视线落在桌案上的高高堆起的奏折上,随手翻了几本,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多为请安的折子。

    陈事的奏折由太后和太师过目之后,才会到她这个当帝王手中。

    原主虽说处于高位,但并没有多少实权,表面朝中大臣对她丹心赤忱,忠心耿耿,实则都有自己的流派。其中最为显赫的两大势力,一是太后身后是齐国公一派,当然太后还没有蠢到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给外人听。

    另一派则是门生遍布的秦太师。

    原主一些不着调的行径,残暴不仁的处事,也是太后默许和赞许的,太后常说,她身为帝王,就该有帝王的威仪。

    若是不能做到让人敬畏,至少让他们畏惧,在她跟前只敢俯首,这样才不会发觉她的秘密。原主将这个道理贯彻到底。

    先帝在时还有所收敛,登基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她寝殿的密室里囚着的那位,便是她做过的最大胆,最疯狂的一件事。

    想到那位主,头又开始疼了。

    黑化值96,的确是不好办啊。

    过了一个时辰,姜茶茶才起身出了大殿。

    跪在东暖阁外,弱柳扶风的容妃娘娘已经是摇摇欲坠,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发丝贴在额头,胭脂水粉都花了,毫无形象可言。

    宫女跪在她身侧,扶着她的手臂上,她才不至于昏倒。

    瞧见她出来,容妃挣脱扶着自己的宫女,膝盖往前挪了几步,泫然欲泣盯着她,“陛下~”

    她一开口尾音拖了山路十八弯,连带着姜茶茶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记忆中这位容妃娘娘不是个夹子音啊。

    她盈盈一拜,礼数十分周全,抬眼时,眼眶里凝着的豆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只是仰着头望着眼前的人,“陛下,嫔妾父亲病卧床榻两日,嫔妾实在是放心不下,恳求陛下怜惜怜惜嫔妾一颗尽孝之心,让嫔妾回府探望父亲。”

    姜茶茶垂眸盯着眼神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容妃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怎么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十分有自信的,一颦一笑都对着铜镜练过无数遍,确信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张脸都是美的。

    她自信认为,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弱不禁风中夹杂着一丝倔强坚韧,就如同一朵生于岩石缝间的花朵,美而顽强,富有灵气,惹人动容。

    眼前的姑娘不过是十五六岁,有点心眼,但真不多。

    姜茶茶通过她的眼底泄露的情绪猜到她在想什么。

    但……这位容妃娘娘,显然是忽视了一点。

    天气原因。

    任谁在顶着大太阳跪了这么久,都不可能美美哒。

    姜茶茶心底骤然冒出一丝恶意,保准做了之后,这位容妃娘娘一年半载不敢出现在她跟前。

    “拿面铜镜过来。”

    容妃抽噎声一顿,想不通她这个时候让人拿铜镜过来是何缘故。

    很快就有太监找了面铜镜过来,姜茶茶语气里藏不住的恶意,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来,“将铜镜给这位容妃娘娘,让我们如花似玉的容妃娘娘瞧一瞧她站在的模样是如何的惹人怜爱。”

    宫女捧着铜镜,将能够照人的一面对准了还在扮柔弱的容妃娘娘。

    容妃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往铜镜里瞧了一眼,就这一眼,险些背过去。

    梳好的发髻松散了,几缕头发贴着脑门和脸颊,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和汗水打花,花瓣一样颜色的口脂不知何时被她舔舐的一干二净,发白的嘴唇起了死皮。

    瞧着哪有半分美感。

    有的只剩狼狈不堪。

    她捂着脸尖叫一声。

    自己就是顶着这一张脸求见的陛下?!

    容妃反应过来之后,身子顿时抖若筛糠,匍匐在地上,“嫔妾君前失仪,请圣上责罚。”

    “既知君前失仪,责罚自是少不了,传朕旨意,容妃君前失仪,行为冒失,不胜其任,位份降为贵人,罚禁足一月,不得朕的旨意,不可踏出寝殿半步。”姜茶茶手指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慢条斯理说道。

    身为天子,一句话就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容妃……如今的容贵人面如死灰,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想求情说,求陛下看在嫔妾一心尽孝的份上,饶了嫔妾这一回,可对上她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一刻,她才算是了解到姐姐口中的,在宫中安分守己才能保命是什么意思。

    她死死咬住下唇,脑袋抵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响头,“妾,谢主隆恩。”九万的快穿之反派对她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