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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23)赶集

    2021年4月24日

    第23节:赶集

    柳侠惠回到了青年农场。他刚刚把行李放到分给自己的床位上,郭彩云老师就来找他,把他带到了青年农场唯一的一间办公室,张学军老师已经等在里面了。

    原来前些天他们听说了柳侠惠在樟树湾跟村民们打架,把人打伤了,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他们很是担心,害怕对整个知青安置工作造成不良影响,于是马上打长途电话向远在省城的大学领导们汇报了情况。领导指示他们,先把情况了解清楚,然后再做补救工作,必要时会另外派干部前来修复与前进公社的关系。所谓修复关系,就是再多给前进公社提供一些物资方面的好处。

    两位带队干部商量了一下,觉得当务之急是把柳侠惠从樟树湾叫回青年农场来,避免事件的进一步恶化。张老师和郭老师都准备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去樟树湾一趟。可是今天早上他们忽然听到公社革委会的崔副主任说,樟树湾生产队将柳侠惠评为学校毛XX著作积极分子了,还写信给公社领导,要求表扬柳侠惠。这个弯子转得太大了,让他们两人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柳侠惠一回来,他们就急着要找他了解情况。

    柳侠惠也觉得吃惊。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樟树湾做的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很感激武秀英,她的行动可真够快的。不到三天时间,她就将樟树湾生产队要求表扬他的信件,连同收集到的社员们的签名,一起送到公社领导那里去了。不然的话,他可能成为前进公社第一个受处分的知青。

    他把那天的详细情况向郭采云和张学军解释清楚之后,他们两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闹了半天,柳侠惠不是跟村民打架,而是协助生产队长制止了樟树湾的村民之间的一场大的流血事件。难怪他们要把评他为学习毛XX著作积极分子,还要求公社表扬他呢。柳侠惠在叙述中尽量缩小了自己的作用,压根儿就没有提他把两个暴怒的壮年汉子打倒在地上爬起不来的‘英雄事迹’。他觉得为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张学军站起身来,对他说道:“柳侠惠同志,你做得很对!我和郭老师这就去公社给学校领导打长途电话,向他们汇报这一情况。”说完他就让柳侠惠先回去休息,然后他和郭彩云一起出门到公社机关打长途电话去了。

    柳侠惠的‘英雄事迹’还是在知青们当中传开了,他几乎成了整个农场最受欢迎的人。无论谁碰到他,都亲切地称他为侠哥。就连孙场长也对他相当客气。

    有传言说他练过形意拳,还会轻功,一个人打十几个壮汉不在话下。有的知青来找他,非要跟他学武术。他总是解释说,那些传言都是瞎编的,他其实什么功夫也不会。

    他在女知青中的声望也空前高涨,有好几个漂亮的女知青都跟他暗示过,希望和他发展友好关系。他嘴上不说,心里很是得意。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上她们当中的哪一个。

    青年农场跟下面的生产队一样,没有周末,每逢赶集的日子才可以休息一天。本地的习俗是‘逢五赶集’,即农历每个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三天是赶集的日子。

    这里的集市走路大约要一个钟头,它就设在县烟酒厂的围墙外面的马路两旁。春江县烟酒厂是一个一千五百多人的大厂,属于县办企业。它的产品只有白酒和香烟两种,只在临近的几个县销售。厂里出产的香烟叫‘春江牌’,才八分钱一包。本地农民除了抽自己卷的烟,也只能买得起‘春江牌’了。白酒就更不用说了,不但没有牌子,连包装都没有。出厂的白酒都是用大桶盛着运到各个供销社当散装酒卖的。

    这个时代的集市又叫‘自由市场’,就是本地的农民聚在一起贩卖自留地里出产的蔬菜,自家养的鸡,鸡下的蛋,还有小河小溪里捉到的鱼虾,桌子椅子竹筐簸箕农具,等等。甚至还有卖‘议价粮’的,即不要粮票的大米等粮食。自由市场在官方的报纸上是被批判的东西,称其为资本主义的尾巴,经常遭到整顿。但是,它却是农村经济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很多农民除了去集市上卖货,几乎没有任何的现金来源。

    知青们来到前进公社后,逛集市成了女知青们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出于安全考虑,带队干部要求女知青外出逛集市时必须有男知青的陪同。这天又是赶集的日子,柳侠惠和住同一间宿舍的裴勇被两个女知青拉去当逛集市的‘男陪’了。这两个女知青一个叫张晓慧,另一个叫楚红梅。

    张晓慧性格开朗,头脑聪明,长得也漂亮。她家和裴勇家住隔壁,都是十七中的毕业生,但是和柳侠惠不同班。裴勇身高体壮,一表人才,张晓慧的父亲很中意这个小伙子。这次下乡前,他专门把请裴勇请到家里吃饭,并托他照顾自己的女儿。有了这样的家庭关系,张晓慧和裴勇自然就比较亲近了。

    楚红梅虽然不如张晓慧漂亮,但是她天生具有一种高雅的气质。因为出身‘红五类’,她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的清高,不是太看得起别的知青们。在青年农场,她只有张晓慧这一个好朋友。

    一路上张晓慧和裴勇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兴致特别高。楚红梅和柳侠惠跟在后面,虽然是肩并着肩,但是却没怎么没话,场面有些尴尬。楚红梅早就听说过柳侠惠的许多事情,对他很感兴趣。只是她生性腼腆,不好意思主动去跟他搭话。柳侠惠误认为她的沉默不语是因为她高傲

    ,因此也没有去接近她的欲望。

    还好,到了集市上以后,四人年轻人马上就被各种各样新鲜玩意儿吸引住了。张晓慧亲热地挽着楚红梅的胳膊,在各式各样的卖小装饰品和零食的摊子前流连忘返。裴勇的个子有一米八,块头也比较大,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像是一个称职的保镖。

    柳侠惠被一些可爱的小动物给吸引了。他看到几只毛色很漂亮的小猫,还有野兔和狐狸以及各种鸟类。他甚至还发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红腹鸡!红腹鸡是中国的特有鸟种,在后世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他看得入迷,几乎忘了时间。

    后来他肚子饿了,才想起来去找同来的其他三个人。正走着,迎面碰见了张晓慧和楚红梅。她们两个买了不少零食,嘴里吃着,每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只是裴勇却没有跟着她们。“裴勇呢?”柳侠惠问道。

    张晓慧和楚红梅这才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裴勇不见了。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回头去找裴勇,没过多久就发现裴勇蹲在一个小摊子跟前。只见他满头大汗,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摊主的两只手。

    摊主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他面前的地下放着一块平整的木板上,木板上并排倒扣着三个瓷碗。碗的大小和花色都一样,另外还有一个乒乓球。他把乒乓球扣在一个碗下面,双手开始置换那三个碗的位置。然后他让围观的人猜乒乓球在哪个碗的下面。一毛钱猜一次,猜中了不要钱,还要倒找一毛钱给你。

    他的动作不是很快,让人觉得很容易猜中。还真有人从他那里赢了钱的。不过赢了钱的人还想接着赢,于是接着猜,直到最后把身上带的钱都给输光了才不得不离开。这种游戏属于非法赌博,是要被抓的。但是因为钱数太小,没人愿意来管。再加上摆这种摊的人都鬼得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等抓他的人靠近,他就拔脚开溜了。

    裴勇开始时只站在一旁观看,后来他忍不住加入了进去。赢了几次钱后他没有见好就收,结果不到半小时他就把自己裤兜里的五块钱全都输掉了。他一见张晓慧和楚红梅,就开口问她们借钱,说非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不可。

    楚红梅很反感这种赌博活动,不想借钱给裴勇。张晓慧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今天是她拉裴勇来陪自己逛集市的。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递给他。结果可想而知,裴勇赢了一次之后就接连二连三地输,这两块钱很快就输没了。

    张晓慧和楚红梅一左一右地拽着裴勇正要离开,忽听得柳侠惠叫了一声:“等一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来,对那个摊主道:“我也来猜一下。”

    楚红梅开始对柳侠惠有些不满了。她父母从小就教育她赌博不好,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恶习。她有些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跟赌博沾上边儿。只是柳侠惠已经把钱放到地上了,她只好和张晓慧裴勇站在一旁观看。她心里甚至希望柳侠惠输的多一些,快一些,这样才能让他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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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这次的结果大不一样,柳侠惠在输过两次后就再也没有输过了。他一次接一次地赢,张晓慧和裴勇激动得大声为他叫好,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最后连楚红梅都情不自禁地为他叫起好来。

    柳侠惠数了数赢来的钱,共有十一块五毛。他拿出五块钱塞给了裴勇,又拿出两块钱还给了张晓慧,笑着说道:“今天我们还净赚了四块五毛钱,大家一起去那边吃牛肉面吧,我请客!”

    “小伙子,再玩一次吧。这次我们换一种新的玩法,怎么样,敢不敢和我玩?”说话的是那个摊主。他脸色铁青,显然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其实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帮手混在人群中。他们做他的托儿,同时还替他把风。若是看到管理集市的公社干部来了,他们就给他发暗号,收拾摊子走人。本地人因为输得次数太多,虽然抓不到他的把柄,但是也不会再来上钩了。他现在的目标主要是外地人和烟酒厂的工人和家属,再加上青年农场新来的这一大帮知识青年。他们太容易上当了,最近每次赶集他都能赢回来将近三十块钱。这在本地可不是小钱,那些烟酒厂的青年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三十块钱呢。

    “哦,那你先说说,换什么玩法?”柳侠惠盯着摊主的眼睛问道。这一次不单是楚红梅和张晓慧,就连裴勇也劝他不要再玩了。裴勇刚才输钱已经输怕了。

    柳侠惠却一点儿也不听劝,还是坚持要问那个摊主是怎么个新玩法。他身具超能,摊主的把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电影里放的慢镜头一样。实话说,这位摊主的手法的确很老道,跟后世那些有名的魔术师比起来一点儿也不差。可惜他的对手是柳侠惠!

    摊主向他解释说:这一次他要用六个乒乒球,把它们分别塞到三只碗的底下,再让他猜每个碗里各有几个球。赌注是一块钱,一赔三。柳侠惠若是三个碗全猜对了,就能一下子赢回来三块钱。若是有一个没猜对,就会输掉那

    一块钱。

    柳侠惠听了,大声道:“一块钱一块钱的赌,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工农兵,‘啪’地一声甩在地上,对那人道:“你要是能拿得出三十块钱来,我就陪你玩一次。记住,只玩这一次!不然的话,那就失陪了。”

    摊主见了他这势头,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碰上了不好惹的角色。平常都是他用话来激别人上当的,今天却反过来了。可是他真的非常不甘心输给这么一个城里来的愣头青,柳侠惠看起来还不到十八岁,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怎么可能斗得过他这种老江湖?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摊主虽然有两个帮手,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他们两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只能凭自己的本事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数,一共三十一块七毛,只够赌一次。他也学柳侠惠那样,把三十块钱放到地上。然后双手捏着六个乒乒球开始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这一次他的动作非常快,不停地把碗掀开又盖上,同时还在置换那三只碗的位置。过了不一会儿,他手里的乒乒球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好了,你可以开始猜了!”他看着柳侠惠,脸上带着狞笑。平时玩这种游戏时,他都故意把动作放慢,好让别人觉得很容易猜。今天碰上了厉害的对手,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让人目不暇接。他自信,除了他师傅,这世上没有人能猜出这三个碗底下各有几个乒乒球的。

    张晓慧楚红梅裴勇全都紧张得不得了,手心都快捏出汗来了。其他围观的人也都一声不吭地盯着那三只碗,周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声。

    柳侠惠微微一笑,用手指着左边那个碗说道:“六个乒乒球全部都在左边这只碗底下!”说罢他伸手掀开了那只碗。果不其然,那下面扣着六个乒乒球!围观的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不等摊主反应过来,柳侠惠已经飞快地把自己的十块钱和摊主的三十块钱全都抓在了手里。然后他大笑着,在张晓慧楚红梅和裴勇三人的簇拥下,往卖牛肉面的那个棚子走去。

    集市上的牛肉面原本是两毛五分钱一碗,柳侠惠没有带粮票,只能买三毛钱一碗的议价面。他一共买了八碗,总共花了两块四毛钱。他又递给裴勇一块钱,让他去旁边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一斤本地人自酿的米酒。四个人坐下来又吃又喝,痛快极了。牛肉面的味道很好,柳侠惠和张晓慧每人吃了两碗,楚红梅的食量不大,只吃了一碗,剩下的三碗全都进了大个子裴勇的肚子里。

    等他们走在返回青年农场的路上时,天已经快黑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他们四人横着排成一排走在马路当中。张晓慧和楚红梅走在中间,两边是裴勇和柳侠惠。他们的酒量都不怎么样,那一斤米酒已经让他们有些微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们一路上享受徐徐吹来的晚风,非常惬意。

    裴勇提议大家一起唱,得到了两个姑娘的赞同。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胸前的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唱着唱着,几个年轻人就情不自禁地互相牵起了手。唱完歌后,张晓慧可能嫌牵手不过瘾,她把头向左边一转,伸手抱住裴勇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等裴勇反应过来,她就‘咯咯’地笑着一个人往前跑去。

    其实裴勇心里喜欢的人是楚红梅。只是楚红梅平日里不拘言笑,他有些怕她。张晓慧当着楚红梅的面亲了他,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是柳侠惠提醒他:“你快去追晓慧吧,天这么黑,小心她出事!”裴勇“哦”了一声,有些不舍地望了楚红梅一眼,拔腿往前跑去。

    柳侠惠身边只剩下楚红梅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还是被她紧紧地攥住不放,他也不好意思去提醒她松开。他闻到了楚红梅身上的香味儿。她的手跟他接触过的那些熟女们不一样,嫩嫩的,摸着像是棉花一样软。柳侠惠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联想到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应该也是又嫩又软的吧。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摇摇头赶走了那些猥琐下流的念头。

    楚红梅的来头不小。她是省军区子弟学校毕业的。她爸爸是省军区机关的正师级干部,大校军衔。一年前,她爸爸担任了大学里的军宣队队长兼党委书记,成了名符其实的一把手。她本人是一个典型的红色公主,观念正统,思想单纯。柳侠惠原来对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兴趣不大,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通过今天的接触,他对楚红梅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觉得她为人还是不错的,并不是那种自大狂妄的高干子弟。

    在柳侠惠后世的记忆中,他并不认识楚红梅,但是知道她的父亲楚春生。楚春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几年后就会升到省委副书记的高位。可惜的是,他后来站错了队,成了‘四人帮’在本省的余孽,被一撸到底,失去了所有的权力。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八十多岁高龄的他才作为幸存的老红军重新露面,在建军节时接受了中央电视台的采访。

    柳侠惠正想着心事,楚红梅突然凑近前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之后她也像张晓慧那样撒腿往前跑去。不过她满脸都是羞色,不像张晓慧那样能够没心没肺地大声笑出来。

    柳侠惠愣了一下,在后面向她喊道:

    “楚红梅,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跤!”

    他心里却嘀咕开了:这个楚红梅,她难道这么快就爱上我柳某人啦?他穿越前已过了花甲之年,喜欢和欣赏的都是一些熟女少妇。穿越后他还真的没有对哪个二十岁以下的姑娘动过心思呢。

    柳侠惠哪里知道,他已经被深深地印在了情窦初开的楚红梅心里。跟别的男知青比起来,他个子不高,长得也不是很帅。但是他性格宽厚,言谈风趣,而且还带有一种强大的自信。也许是因为有了超能,他的身体各部位都变得结实有力,给人带来一种健美的震撼。他身上的这些优点让青年农场的不少女知青们心动不已。

    回到农场后,楚红梅躺在床上久久地无法入睡。经过这一天,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然长大了。原来她头脑里一些比较模糊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从前在学校和家庭里受到的教育太刻板,导致她总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性本能,认为那是资产阶级的腐朽肮脏的东西。今天晚上,她竟然冲破束缚,主动去亲吻了平时接触不多的柳侠惠。她问自己:我喜欢他吗?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她不知道柳侠惠心里是不是也有她。

    “喂,小楚楚,你睡了吗?”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张晓慧开口问道,她显然也没有睡着。

    ‘小楚楚’是她私下里给楚红梅起的外号。她们两人性格完全相反。张晓慧热情奔放,在和异性的接触方面胆子也比较大。楚红梅端庄贤淑,有些谨小慎微。可是,她们却偏偏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还没有。”楚红梅小声答道。

    张晓慧悉悉索索地下了自己的床,来到楚红梅的床边,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楚红梅发现张晓慧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不过,她并没有阻止张晓慧。她的这个好朋友经常会干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要是换成别人,她早就张口痛斥了。

    知青们都是三个人住一间宿舍,同宿舍的另一个女知青的母亲生了重病,请假回家了。这屋里只剩下了张晓慧和楚红梅两个人。

    “小楚楚,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柳侠惠了?”

    “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真的!”张晓慧得意地叫道。“裴勇说他很喜欢你,可是你却不喜欢他,原来你在打柳侠惠的主意!”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好朋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你真坏!”楚红梅被她套出了心中的秘密,急得伸手要打她,却被她抱得紧紧的,动不了。

    “哎呀,我的小楚楚!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晓慧边说边用手指刮了一下好朋友的鼻子。楚红梅满脸通红,把头一低,脸恰好贴到了张晓慧丰满的乳房上。

    她的嘴里呼出来的热气传到张晓慧赤裸的身子上。张晓慧下意识地用手抱住楚红梅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的两乳之间。

    过了一会儿,她拍了拍好朋友的背,说道:“小楚楚,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像你这样害羞,是追不到男人的。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个女知青对柳侠惠感兴趣了,她们没事就去他面前献殷勤。”

    楚红梅心里‘咯噔’一声,紧张地问道:“那……我……我该怎么办?”她害羞归害羞,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很希望好朋友能给她出一个主意。张晓慧性格开朗,热情大方,跟所有的男知青们的关系都不错。这一点她一直都是非常羡慕的,只可惜她自己无法像她那样放得开。

    “比如,你可以让他摸摸你这里。”张晓慧给她做示范。她抓住楚红梅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奶子上。

    “裴勇说他喜欢你。今天我让他摸了我这里,他就开始喜欢我了。嘻嘻。”张晓慧得意地说道。

    “你……你真的让裴勇摸你这里?”楚红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有什么!小楚楚,你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摸过吧?我告诉你,要是让心爱的男人来摸,你会觉得很舒服的。”说罢她就把手伸到楚红梅的胸前,轻轻地抚摸她滑溜溜软绵绵的奶子。

    “哎呀,晓慧,你……别……别乱摸。”楚红梅羞得满脸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张晓慧得寸进尺,开始用力揉捏她的奶子。

    “哎呀,死晓慧!你……快住手……羞死人了。”楚红梅红着脸抗议道。一种酥麻的感觉通过张晓慧的手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心想:这是资产阶级的腐朽肮脏的行为,我绝不能这么做……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呢?她被张晓慧摸得舒服极了,真想大声地叫出来。

    不过,舒服是一回事,她的理智和羞涩却不允许她放任自己。她的脸涨得通红,紧紧地攥住张晓慧的手,不让她乱动。

    “我的小楚楚啊,你就放松一点吧。你就当我是柳侠惠,你亲爱的侠哥哥。他正在摸你呢……”张晓慧用另一只手解开楚红梅内衣的扣子,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住了她粉红色的奶头。楚红梅浑身一颤,松开了自己的手。

    “啊……侠哥哥!”楚红梅终于不堪侵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