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重锻肌骨
在欧姆离开学校的这一个星期之中，机仆们已经将编号扩张到050了。每台金属骷髅除了额头上刻出来的编号和身上用火漆固定的羊皮纸位置有区别之外，甚至无法从他们身上找到任何一点差别。 他们在这个宽阔的房间里享受熔炼金属和锻造器具，或者任何他们感兴趣的事情，甚至有不少机仆拿着有求必应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颜料在墙上涂抹着属于他们的绘画。 因为欧姆允许他们离开有求必应屋，去图书馆借阅各种书籍，所以墙边多了一个用钢铁雕刻而成的非常复杂且极其精美的小书架。 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本还没读完的书，书页之间还夹着用薄铁片压制而成的树叶形状的书签。 看的出来这些喜好艺术且彬彬有礼大铁人还挺讨平斯夫人喜欢的，每本书的书标都是最难申请的“长期借阅”。 他们只有在面对人类的时候才会说标准的带点伦敦口音的英语，而机仆之间互相交流的时候说的都是一种由0和1组成的语言，语速极快，连起来甚至只能听见一股嗡鸣声，交流的效率远远超过英语。 看到那么多拥有完整灵魂的构装体，尼可简直开心地都要发疯了。 他用令人着急的频率倒腾着小步子，一点点蹭到离他最近的机仆036身边，目光紧紧盯着036眼眶中的机魂之火，活像是要把机仆整个吞下去一般。 036被看得浑身起静电，就连胸腔中的活塞运转频率都快了几分。他无助地后退两步，目光看向自己的造物主，希望能得到指示。 欧姆清了清嗓子，说：“弗拉梅尔先生，我们不是应该先研究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在机魂的影响下产生改变吗？” “叫我尼可就行了，别那么拘束……”尼可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036身上挪开，挥手一招。 一张带着明显哥特风格的四柱床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欧姆目瞪口呆，刚才尼可的动作没有半点能量波动，无论是魔力还是灵能都没有被调用的痕迹。这既不是变形术也不是无痕伸展咒，这张床就像是一直都放在这里，只是今天才被人发现而已！ “不用这么惊讶，”尼可和蔼地笑着，像是一名逗小孩开心的老爷爷，“我只是将一方‘空间’炼制成了放杂物的储物柜而已，这样就不用带那么多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东西了。哦，对了，现代的麻瓜好像喜欢称呼那片被我取走的空间为‘百慕大三角’。哎呀，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面对欧姆难以置信的眼神，尼可无辜地一摊手，说：“在三百年前，谁会预料到麻瓜的科技发展速度这么快呢？我也已经尽量把那些闯进我储物空间里的麻瓜送出去了，虽然偶尔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现在，请你躺到这张床上吧，欧姆。” 欧姆艰难地消化完百慕大三角居然是人为制造的这一事实，顺从地仰面躺在四柱床上。 但自己的后脑勺才刚刚接触到枕头，尼可就立刻催促道：“快下来吧，孩子，除非你想永远留在这上面！” 这句话让欧姆心里一突，连忙翻身从四柱床上下来，刚想询问为什么，就看到床上居然还躺着一个“欧姆”！ 一个无论衣服，头发，气味，还是脸上惊愕的表情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欧姆”！ “恭喜你，孩子。”尼可费劲地抬起手去拍打着欧姆的肩膀，“你已经成功变成幽灵了。” “……您还能碰到我呢，尼可……”欧姆无语地看着这个老顽童，他怀疑这个老爷子就是故意的。 “啧，你这小家伙真是不够风趣。当年阿不思可是被我这一招吓得脸都白了，你回头拿这个笑话他去……”尼可碎碎念着，指头轻点，床上的“欧姆”瞬间赤身裸体。 可以看到，除了面部，全身都被干涸血液一般颜色的纹理覆盖。尼可手指再点，“欧姆”的皮肤像脱连体衣一样被整张剥离，悬浮在一旁，露出下方鲜红的肌肉组织，在全身的肌纤维中都掺杂着银光闪闪的金属丝。 尼可发出一声惊叹，从虚空中取出一副平平无奇的眼镜戴上，双手扶着床沿，脸几乎要贴到“欧姆”的肌肉上去了。 虽然知道床上的“欧姆”不是自己，但亲眼看着“自己”被剥皮，欧姆还是感觉到胸前传来一阵阵幻痛，问道：“有什么发现吗，尼可？” “奇妙，奇妙，非常奇妙……你说得没错，那个灵魂确实是心甘情愿地为你奉上一切，我甚至无法观测到它残留的回响。不过，我们还需要更深入一点……”尼可手指一挑，“欧姆”身上的肌肉从骨头上剔下，分门别类地码放好，露出了粗壮无比、由内而外地泛着黄铜色泽的骨骼。 特别是欧姆的肋骨，简直就要特化成了形似百叶窗的肋板结构，互相嵌套着，几乎没有能够直接伤害到内脏的空隙。 紧接着，尼可撬开“欧姆”如坦克装甲般厚重的胸骨，立刻发现胸骨背面多出了一个精巧的机械结构。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涡轮，所有掺杂在肌肉里的金属丝都是从这个小装置里散发出去的，就连心肌之中也有金属肌纤维在协助泵动。 而在心脏之下，一个长条状的多节机械装置用它精巧的钩爪拥抱着胸椎，正是它将那些被欧姆吞食的金属再次提纯，加工成特殊的金属溶液。 这个装置通过在筋膜之间形成特殊管道，将这些金属溶液与骨骼相融合，才造就了欧姆那仿佛用金属锻打而成的粗壮骨架。 “真美啊……”尼可捧着从“欧姆”体内取出的两个虚幻的，同时具有生物和机械美感的器官，目光炽热地盯着欧姆，说：“来吧，孩子，给它们取个名字。” “胸口的叫铸肌砧，胸椎上的……叫锻骨炉吧。”欧姆按着自己的胸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体内有如此精巧的机械装置正在运转。 你到底给了我多少礼物啊，圣吉列斯…… 但同一时间，欧姆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批量制造这两个器官，植入到那些身体孱弱的巫师体内，不就可以快速得到一批身体强健，力大无穷的战士了吗？拥名者的霍格沃兹的战锤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