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圣诞礼物
菲奥莉娜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我确实帅气非凡，但你也不至于现在就给你妹妹找老公吧。” “我们只是朋友啦！”玛莲妮亚恼羞成怒，挥着拐杖不轻不重地敲在欧姆的小腿上。 朋友，是的。 对于菲奥莉娜来说，玛莲妮亚虽然天生眼疾且肢体残缺，却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坚强地外出做工补贴家用，甚至在欧姆上学的时候主动承担起老大的职责，就很“酷”！她向来对于“当老大”的人都有种莫名的憧憬，这也是她为什么在开学的列车上主动和欧姆交朋友的原因。 而玛莲妮亚，则是一直对欧姆在学校里到底有没有乖乖学习持怀疑态度，正好想找哥哥的同学好好了解一下他在学校里平时都在干嘛。 哈利虽然和欧姆是好朋友，但是他和哥哥不是一个学院的，除了课间休息平时都不在一起。而菲奥莉娜不仅和哥哥在同一个学院，甚至平时几乎都形影不离，正是最好的了解哥哥的窗口。 虽然这只灰毛团子一直在说什么“冷兵器蛮子”、“万事通”、“卷王”、“斯内普二世”之类奇奇怪怪的话，但也确实能和欧姆自己描述的校园生活一一对应。 一来二去，两人不仅在“诋毁欧姆”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更是通过这些共识产生了奇妙的友谊。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圣诞前夜到了。 罗德尔教堂里并没有多什么装饰和打扮，只是在布道台上点了十几根蜡烛，为到场的每个人祈福。 二十四号一大早，菲奥莉娜相当豪横地让她的保镖们运来一棵高达十二米的超级大冷杉作为圣诞树，然后尴尬地发现这玩意好像更适合放在什么购物中心之类的地方。如果想在这个小小的罗德尔教堂里把它立起来的话，那么树梢和天花板之中必须得死一个。 “你平时不是老吹自己眼睛就跟测距仪一样，东西距离你多少米一看就知道，怎么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欧姆吐槽着，在教堂门口的空地上放倒了冷杉，手里的杀人鲸闷闷不乐地飞旋着锯齿啃咬树干，木屑横飞。 它想嚼肉吞血，用内脏和油脂来润滑自己的齿轮，这干巴巴的木头一点都不符合它的胃口。 菲奥莉娜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说话，亚伦的木匠师傅，满脸胡茬的粗壮汉子贝纳尔·斯沃勒就大笑着走过来，说：“欧姆小鬼头，你这把电锯怎么跟阳痿了一样，软趴趴地没有劲儿啊！” 这老光棍除了面对玛莉卡修女的时候会礼貌一点，平日里嘴上向来没把门，也难怪年近半百了都没个女人喜欢他。 杀人鲸哪里忍得了这个，霎时间咆哮轰鸣起来，链条急转，短短两三秒就将足有普通人腰那么粗的树干直接咬断。 贝纳尔还以为是欧姆搞得鬼，促狭地对菲奥莉娜说：“你看看你看看，小男生就是忍不了自己在女孩子面前被人说不行。” 菲奥莉娜一下子支楞起来，得意洋洋地对欧姆叉着腰，“我设计的链锯剑比你偏爱的冷兵器好使多了对吧！” “斯沃勒先生，你为什么不进去喝几杯我妈妈酿的蛋奶酒，好堵住你那张说话跟放屁似的嘴？”安抚了杀人鲸躁动的机魂，欧姆朝着嬉皮笑脸、为老不尊的贝纳尔竖起一根中指，对菲奥莉娜说道：“等我的飓风之剑重铸完成，到时候我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冷兵器的魅力！” 就在圣吉列斯将短了一大半的冷杉夹在胳膊底下拿进教堂的时候，老伊吉和他的老爹安德烈开着小皮卡，带着一车斗的圣诞树装饰物赶来了。 还隔着大老远，欧姆就听见了安德烈爷爷的大嗓门：“欧姆小鬼头！过来帮忙卸货！” 真是熟悉无比的声音，欧姆之前在老伊吉的五金店打零工的时候，就经常被这震撼耳膜的音量叫去干活。 “人孩子难得放假回来，你就让他歇歇吧！”头发花白的老伊吉扯着嗓子对父亲说道，他两颊刮得光光的，鼻梁上架着镜片很小的圆框眼镜，个子比高大的安德烈爷爷还要高一个头，但老喜欢驼着背，一副瑟缩的模样。 他的女儿前段时间结了婚，和丈夫去国外度蜜月了，就干脆这个圣诞节带着自己的父亲到罗德尔教堂和小孩子们一起过。 老伊吉话音刚落，菲奥莉娜的保镖们就争先恐后地将车斗上装着装饰品的箱子搬下来，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对着菲奥莉娜点点头说：“小姐，一切正常！” 看到那两个老人吃惊地盯着自己，菲奥莉娜用力抹了抹脸，对着这些挨过一记遗忘咒之后变得不那么聪明的保镖挥手道：“你们要不还是回去过节去吧……” 哈利本来在厨房里帮玛莉卡修女、玛莲妮亚、伊莲娜和库菈菈准备今晚吃的烤火鸡，但因为把要装进鸡肚子里的填料切得太大块而遭到三个小女孩的嫌弃。现在无所事事的他一看到圣吉列斯放在大厅中央的冷杉，立刻自告奋勇地和科斯莫斯他们一起往上面挂装饰。 午饭吃得很朴素，大家伙一起坐在教堂的长椅上，手里拿着日不落帝国传统美食：炸鱼加薯条。欧姆本来还跃跃欲试地想烤个鱼派，却被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一致反对，菈妮更是被吓得哭了出来。 “欧姆老大，你做出来的东西……”劳伦斯看着满脸郁闷的欧姆，斟酌着用词，“……可能有点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人类偏好……” 本来玛莉卡修女还担心菲奥莉娜这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会吃不惯这平民的粗陋食物，但出乎意料的是就她吃得最多也最开心。 “我老爸平时不让我吃炸的东西，”菲奥莉娜一边往嘴里塞薯条一边说，“他怕我以后变成我叔叔那个体型。” “难怪你平时在学校里老挑些炸的烤的东西吃！”欧姆恍然大悟。 哈利向来是不挑食的，他在盘子里用薯条当做球员给尤诺和布莱泽讲解魁地奇的比赛规则，还表示可惜这次没把光轮2000带回来，不然还能让他们感受一下飞天扫帚是什么样子的。 下午过得很快，将教堂打扫干净之后天色就一副将黑不黑的模样，而且又开始下雪了，大而蓬松的雪花像天使翅膀上遗落的羽毛般纷纷扬扬地坠落下来，将世界镀上一层柔软的白色。 长椅被搬到大厅旁边去，中央的空地让给了从厨房里搬出来的，承载着丰盛宴席的长桌。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在玛莉卡修女的带领下进行了肃穆的圣诞祷告，然后便是—— 大吃大喝！ 今年的菜品前所未有地丰盛，玛莉卡修女使出了浑身解数，火鸡、猪肘、猪排、羔羊肉和牛肉各自装了一大盘，煎烤烹炖手段齐出，孩子们的腮帮子都撑地满满当当，只顾着不停往嘴里塞东西。 光棍木匠贝纳尔和安德烈爷爷豪饮蛋奶酒，同时放声大唱圣诞歌曲《jinglebell》，并极力试图让自己的学徒亚伦也加入进去一起唱。 玛莲妮亚喝了一小杯蛋奶酒，脸颊红得跟苹果似的，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露出了有点傻乎乎的笑容；科斯莫斯悄然无声地往戈夫嘴里塞了一大块裹满辣椒酱的猪肉，现在被追得满屋子蹿；伊莲娜总往玛莉卡修女盘子里夹菜，也不管盘子里已经高高摞起一层；年龄最小的库菈菈、布莱泽和菈妮缠着老伊吉要举高高。 喝多了的菲奥莉娜和哈利勾肩搭背，豪言频出，短短两分钟就已经许给哈利五支魁地奇球队外加九十七把顶尖的飞天扫帚。而滴酒未沾的哈利则是频频点头，拿笔在纸上飞快地记着，打算等菲奥莉娜酒醒之后让她看看自己说了些什么胡话。 圣吉列斯浅淡地微笑着，将包装好的礼物一件件摆在圣诞树下，其中有好几件都是刚刚才从霍格沃茨寄过来的，至高之主看到了一定会喜欢。 就在众人吃饱了，喝足了，菲奥莉娜开始抱着玛莲妮亚不撒手的时候，玛莉卡修女站起来，将本应该凌晨举行的子夜弥撒挪到现在进行。 众人跟着起身，由声音甜美的库菈菈带领大家唱将临期圣歌《哈利路亚》。然后便是站在布道台上的欧姆开始读经：“让我们恭听圣诞节的故事……” 在读完希一1-3（天主为人准备救主降临）、若三16-17（天主对我们的爱）和路一28-33（我们的救主将来到）之后，所有人默祷片刻——菲奥莉娜一直在好奇地左右看其他人是怎么做的——然后由玛莉卡修女带领大家读祷文和祝福马槽经文，最后在一声“阿门”中，大家开始唱“普天下大庆贺”，子夜弥撒完毕。 紧接着就是开心的拆礼物时间！ 有了能够点石成金的魔法石之后，欧姆就再也不缺钱了，给家人们买的礼物自然是能买多好就买多好。 他给玛莉卡修女买了一根银制的十字架念珠，每颗珠子上面都錾刻了“愈合如初”符文；送了一直梦想着当飞行员的亚伦一架精美的飞机模型；给了科斯莫斯一双合脚的篮球鞋；为喜欢绘画的伊莲娜准备了整套绘画工具和颜料；交给戈夫一把低磅数的猎弓，搭配几十根海绵头的箭；送给想当警察的尤诺一本《成为好警察的一百个技巧》；帮劳伦斯从对角巷买来了祛除烧伤疤痕的药膏，顺便给库菈菈买了一把能够自动应和歌声的口琴；拉卡德从包裹中拆出一颗橄榄球，欧姆希望他能多动动，别再继续变胖了；而布莱泽的礼物则是一颗足球，他尖叫一声，欢天喜地地举着球到处跑。 欧姆亲自为玛莲妮亚、格曼和菈妮拆开从留在霍格沃茨的机仆那里寄来的包裹，黄铜制成的义肢和动力骨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菈妮的义肢用皮带捆在她身上，内置的机魂在感应到主人之后立刻产生呼应，菈妮终于能“亲手”触碰自己的脸颊了，她高兴地蹦跳起来，报复性地把布莱泽的头发揉得一团糟。 动力骨架“猎人腿骨”包裹着格曼的下半身，他心念一动，双腿就自动站起来！那站立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他凭着自己的意志，颤颤巍巍地走到欧姆面前，流着泪拥抱了自己那无所不能的大哥。 玛莲妮亚不太适应地缓慢走动着，黄铜的义足就像真的脚一样有着五指，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她瞪着无神的眼睛迷茫地扫视着，欧姆知道她是在找自己，立刻走过去搀住了她，问道：“怎么了？有哪个关节运转不顺畅吗？” 玛莲妮亚缓慢摇头，她难过地说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但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连这万分之一都比不上。”.ZWwx.ORG “瞎说什么呢。”欧姆从玛莲妮亚手里抽走了拐杖，大笑着说道：“看呐，一根我妹妹以后再也用不上的拐杖，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拥名者的霍格沃兹的战锤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