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修仙世界也要学习5
不论是什么起了效果,总之,白梨成功地跟着顾云离开了青云宗。 一路上,如先前所言,她果然一直攥着殷芊芊没放手。 殷芊芊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避之不及,变成了后来的无奈妥协,再变成最后的嘘寒问暖。 “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向我这边靠紧一点。”殷芊芊一边循着顾云的轨迹前行,一边同白梨这样说。 甚至,在白梨紧紧握住她的时候,她也反手捉住了白梨的手腕。 白梨一阵恍惚:女主,香香,贴贴。 就这样不知跨越了多少距离,连绵不息的山川云雾渐渐被丢在身后,不时有烟火缭绕的凡间景物显现出来。 这个修仙世界以北为尊,北方群山肃立,终年笼罩在不散的浓雾中,凡尘之人难窥一二,是谓上仙界;自北向南,天地灵气逐渐稀薄,据此又分为中仙界与下仙界;至于这片大陆的最南边,则是凡尘之人所居住的凡间界。 白梨所在的青云宗就位于下仙界。因下仙界处于修仙界的最边缘,故而与凡间界交杂相错,并没有一个分明的界限。 这也是为何白梨随顾云、殷芊芊一同前往上仙界游历,路上却也能领略许多凡间盛景。 一日,殷芊芊忽然提道:“赶了这许久的路,不知不觉,脚下已到了人间江南。” 她继而提议:“都说江南盛景,既然来了,不若下去游历一番,也算是不虚此行。” 顾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殷芊芊又看向白梨:“白姑娘以为如何?” 她以为如何? 只要跟在男女主身边,去哪儿她是无所谓的。 白梨点头如捣蒜。 于是三人缓缓落至江南。 秋季,天凉水寒,也不能抑住水乡住民的生活热情似的——青石铺就的街面上游人如织,碧湖里的水波摇曳中,画船悠悠荡过,有巧笑倩兮的姑娘立在船头,纤细的腰肢自成一抹靓色。 殷芊芊在水堤边上买了捧荸荠,俗名又叫做马蹄的,由摊主削好了皮,露出嫩生生的雪白的肉来。 “吃。” 她把荸荠往白梨面前一抵,笑得温和。 这惬意的场面也让白梨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她接过荸荠,一路走一路吃,倒真像是普通的出游一般。 江南的微风吹过,江南的美景瞧过,到了晚间,顾云寻了处客栈,说是好生歇上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客房开了两间,白梨同殷芊芊一处,顾云则一个人单住。 夜里,两位姑娘促膝长谈。殷芊芊像是知道白梨所想似的,与她说了好些上仙界的趣事。到后来,又谈论起那些大乘期修士是如何术法高深,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末了,还不忘安慰白梨,说她年纪尚轻,有着无限可能。 “或许到了上仙界,你就忽然顿悟了。” 她笑着拍了拍白梨的肩,然后吹熄了烛火。 “睡吧,明日就不比今天这样清闲了。” 白梨躺在软铺上,一边怀疑着人类如何能影响到自然,呼风唤雨;一边为自己不能窥破这个世界的运转法则而耿耿于怀。 对修行之人而言,睡眠不是必要的。 可不知为何,今夜白梨格外疲惫困顿,不知不觉便盹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艳阳高悬,白梨揉揉眼睛坐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 大抵是很久吧,久到左右这许多间客房里都听不见人声了。 ……咦? 白梨又在床铺间愣坐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昨夜里还同她你好我好的殷芊芊不见了踪影。 那两人是丢下她跑了吗? ……不会吧? 眼前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她被抛下了没错……不过,还是找客栈里的伙计问问清楚吧。 白梨心怀一丝侥幸。 她侧身去取搁置床尾的外衫,刚一动作,便觉得大腿处被什么东西硌得隐隐发痛。 什么情况? 白梨皱着眉伸手去摸,没多久从身下摸出一个锦袋。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碎银并一张纸条。 好了,这下也不必去找客栈的伙计了。 她大概的确已经被丢下了。 现在的情况……她该感慨一句女主贴心吗?居然还记得为她留下生活用的银钱。 白梨叹了口气,取出锦带中的纸条,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殷芊芊的手笔。 大致的意思就是:你太菜啦,太拖后腿啦,别跟着我们一起去求仙问道啦。顾云哥哥心软才让你跟着,我不心软,我来当坏人。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前段时间殷芊芊的关照让她感到如梦似幻,现在才有了坠落现实的实感。 白梨烦躁地把纸条揉成一团。 「系统?」 没有回应,看来还处在禁言期。 以前她总觉得系统烦,现在,她却好想听到系统的声音。 遇到这种情况,系统会说什么呢? ‘宿主,都怪你!你把男女主跟丢了啦!这下任务完不成了,我倒要看你怎么办!’ 唔,似乎也不会对改善现状起到什么帮助。 白梨笑了笑,披上外衫,将殷芊芊留下的碎银随意塞进袖兜里,然后失魂落魄地下楼去。 该做些什么呢? 她不会御气之术,跟不上男女主。而且就算她会飞,以修仙界之大,她也不见得能找得到那两人。 此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修行? 还是算了吧,她蹉跎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入门,已经被消磨了太多心力。或许……或许果真如系统所言,这个世界是玄幻的、伪科学的,她永远掌握不了其中的奥秘。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白梨站在客栈门前,神色黯然,不知要去往何处。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敲落在石砖地面上,“啪嗒啪嗒”清晰可闻。 路上的行人或撑起了伞,或匆匆找了门檐避雨。 客栈的伙计见白梨站得久了,少不得上前过问一句:“客官,您要是歇脚便进来歇,莫要挡在门前,影响我们生意。” 白梨怔了片刻,才意识到那店小二是在赶自己走。 她勉强笑笑:“不麻烦了,我马上就走。”说着便往边上让了让。 伙计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没再堵着门,便不再继续追究,往店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白梨松了口气。 说是要走,可到底该去哪儿呢? 视线往潮湿的街面上一扫,忽看见个乞丐在对面巷道墙根底下乞讨。那围墙边上立了个矮棚——应当是从前哪家早点铺支的,现在废弃了不用。乞丐便窝在那矮棚下边,面前摆个破碗,既是避雨,又在工作。 他看起来乐乐呵呵的,似乎天地间没什么叫自己烦心的事。 白梨慢慢踱了过去,也在那围墙边蹲下。 乞丐顿时就不乐意了:“喂,你!先来后到懂不懂啊,这儿我已经占了,你到别的地方要饭去。” 白梨默默掏出一粒碎银丢过去。 乞丐狐疑地捡起来,翻来覆去地验过,确认是银子无疑。他对白梨的态度瞬间就好起来:“我见你这穿着也不像个臭要饭的,如今再瞧,果然不同凡响。” 他端起破碗给白梨让地儿:“姑娘您这边坐吧,那边的棚子顶儿破了,小心淋雨。” 白梨就这样以一颗碎银盘下了乞丐的宝座。 既盘下了,她忽还觉得不够,喊住了正要另寻别地的乞丐。 “诶,你把那碗也留下吧。” 乞丐犹豫了:“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什儿,陪了十几年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我可舍不得。” 他又说:“姑娘你既有银钱,何不去买个新的?圆乎又锃亮,往面前一摆,嚯,备有面儿!” 他话说得逗趣儿,白梨却没由来一阵烦躁。 怎么,今天谁都要和她作对吗? 白梨冷了脸:“我既有银钱,何苦又要蹲在这讨饭?我就是看上你那破碗了,要么把碗留下,要么就把碎银还来。” 乞丐思虑片刻,摸了摸揣在破兜里的那颗碎银,然后下定了决心,一脸肉痛地弯腰把破碗放到了白梨身前。 “咱混丐帮的人也是讲道义的,我不占姑娘便宜,这碗就给你了。如此钱货两清,姑娘再后悔可就不行了。” 白梨点点头,把那破碗往前挪了挪,让棚边的雨水滚落在碗里。 乞丐起身又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颇为惆怅地摇了摇头。 “怪也、怪也!”他长叹着,径直走入雨中去了。 乞丐要去哪儿,白梨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仍旧蜷在墙根下,一面听声儿,一面数有多少滴雨落入了碗中。 “叮嗒——” 一滴。 “叮嗒——” 两滴。 起初碗底没有积水,雨滴掉落的声音还算清晰。后来雨水越积越多,雨落在雨里,声音便混杂不清了。 这时白梨便伸手把碗中的积水倒出,让一切从零开始。 如此积聚、淌落、积聚、淌落……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雨势逐渐小了起来,要隔上许久,才能听见棚上的雨水滚落到碗中“嗒”的一声脆响。 头顶忽然响起一道温润男声。 “姑娘不是凡尘中人,待在这里,是谓何故?” 白梨怔怔出声:“我修为太低,没人要我。” 她听到一声轻笑。 “我要你,同我走吧。”一颗冬瓜糖的快穿:女配只想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