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星际废材只想学习13
莉兹没有对白梨说谎，甚至于事实比她描述的还要更惨淡。 负责曲率驱动项目的工作区根本没有研究人员在工作，资料柜被牢牢锁起来，看起来很久没有打开过，各类仪器被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散发着浓浓的老旧气息。 白梨眼皮抽了抽，有点理解为什么研究所里的人会对她如此热情了——敢情是把她当成个接手烂摊子的大冤种了。 系统老气横秋道：「年轻人思想要阳光一点，不要总把别人想象成坏人。」 白梨语气深沉：「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类的。」 系统震撼道：「宿主，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白梨默了一瞬：「比如说上个世界的女主是个表里不一的白莲花，而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则是对不相上下的烂人？」 她质疑：「你们穿书局负责的怎么都是些一言难尽的小世界啊？」 「才不对！」系统急了，「就是因为这些小世界破破烂烂，我们穿书局才要负责维护好它们。」 「那你说我扮演恶毒女配拯救男女主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不是恰巧发现人工智能的话，这个世界还不是要在虫潮中濒临毁灭？」白梨一边问系统，一边听莉兹同她介绍工作区的各式仪器。 莉兹在一面玻璃墙前停下，她朝前面指了指：“这是观察室，用于观测实验体的空间跃迁情况，并抓取相应实验数据以供研究分析。” “我来给你演示一下吧。”莉兹在表面光洁的操作台上敲了敲，操作台没有反应。 她尴尬地笑笑：“抱歉，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只有所长偶尔会过来看一下。” 莉兹加重了力道，操作台又被猛敲几下，一个透明控制屏不怎么情愿地弹了出来。 莉兹开始熟练地在控制屏上操作起来。 白梨在一旁无声看着，默默地记下了莉兹的每一次操作。 观察室里肉眼可见地开始起了变化，一只机械钳自上方天花板伸出，在指定位置的平台上放下一个金属圆球。空气中蔓延着异样的静谧，白梨隐隐感到自己有些耳鸣。 机械钳缓慢升起，回缩到天花板上。 白梨聚精会神地盯着金属小球。 金属小球安静地待在它被放下的位置，平台没有一丝倾斜，小球是完全静止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突然，静谧的空气中发出“哔啵”一声爆鸣，很快很轻，若非白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遭的变化，她绝对不会察觉到这一闪而过的异响。 下一刻，金属小球从平台上蓦地消失。它陡然出现在数米之外的另一个地方，但没有保留下完整的形态，而是碎裂成了许多金属片。 莉兹叹了口气：“这就是瓶颈所在，项目卡在这已经很多年了。理论是完备的，虚拟演示也完全没有问题，但一到实践就会出现意外。” 她无奈摆了摆手：“实验仪器被翻来覆去地检查过，没有故障。大家都知道一定在哪里出了问题，可是谁也找不到意外发生的原因。” 莉兹定定地注视着那枚碎裂的小球，眼中满是遗憾：“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的话，机甲就能进行远距离跃迁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类被困在几百光年内畏葸不前。” 她取出一串钥匙递到白梨手中，脸上恢复了轻松的笑：“这是资料柜的钥匙，随意取用吧。总之，这个工作区暂时只有你一个人，用不着太拘谨，也不要太有压力。” 白梨接过钥匙，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先前说，所长偶尔会来？” “哦，你说他啊。”莉兹狡黠地笑笑，“不用太在意他啦，名誉所长而已，不太管事的。” 她说完便与白梨道别：“那就再见啦，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如果感到无聊的话，也可以到其他项目组转转。” 白梨就这样被丢在了空无一人的半废弃工作区内。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棘手的环境，却正是她所喜欢的。 清静、幽僻、无人打扰，是个适合潜心研究的好地方。白梨打开资料柜，从时间编号最早的资料册开始了解项目。 就资料册来看，帝国研究曲率驱动技术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从最早期的粗糙的理论模型，到后来的不断创新、完善，误入歧途、再修正、完善，直到实验室建立，他们成功使一粒原子进行了空间跳跃。 这之后研究以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顺利进展着，在短短几十年时间里就研制出曲率驱动核心，实现了大型机甲的短距离空间跃迁。 这项成果被运用到军事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还能深入下去，再造辉煌，研究出能够使人类走得更远的驱动核心时，阻碍出现了。 就如莉兹之前所说，他们对意外出现的问题束手无策，甚至排查不出原因。人的寿命只有短短一个百年，蹉跎了几年时间还没有得到进展后，研究人员们渐渐心灰意冷，转而投身于其他项目了。wap..OrG 反正现在的驱动技术足够用了，比起宇宙航行，军部更乐意他们把精力放在高能武器研发上。 曲率驱动研究项目就此彻底荒废下来。 ——直到白梨的到来。 “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白梨抱怨似的低语，但她的神情却丝毫不显困扰，而是充满了面对挑战的兴奋感。 自从在上个世界完成大一统理论，她已经好久没有产生过这样强的感情波动了。 白梨拿起笔，开始推算研究所当下最新的理论成果，也就是在实验中迟迟没能解决问题、取得突破的那一个。 系统看着她在草纸上写下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公式，欲言又止。它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出声打扰的话，必然会得到毫不留情的“闭嘴”两个字。 还是乖乖等着吧。 它这一等就开始打起了盹来。虽然理论上系统是不需要睡觉的，但为了节约能量、避免产生过多的垃圾数据导致程序运行堵塞，它们也是具有休眠功能的。 当然，为了时刻关注宿主的情况，像322这样出外勤的系统通常都只会进入半休眠状态。 研究所设在地下，不见阳光。为了使研究人员保持正常的作息，所内的灯光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自动调节亮度。 白梨来到这里时已是下午，人在专注工作时体感时间会流逝得很快，她还没怎么觉得疲乏，智能灯光就已经了变成昏暗的夜间模式。 白梨在工作区找了找，没找到类似台灯的东西，于是只好放下笔作罢。 去吃点东西吧。 她起身离开了工作区，这时才发现，由于时间太晚，整个地下研究区域几乎已经没人了。 「系统，你知道食堂在哪里吗？」 系统反嘴问：「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白梨理所当然地指出：「你不是系统吗？你应该有这个世界的所有资料才对。」 「怎么可能会有！」系统有些激动，「我的数据库里只有和任务相关的资料，按理说是完全够用的，但谁知道你完、全、不、做、任、务！」 它说到后面有些抓狂。 白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硬着头皮随机抽取一位幸运的研究人员给她带路。 事情出乎意料得顺利，“幸运儿”不但客客气气地帮白梨带路，还向她的个人终端中传了一份研究所的三维地图，吃完晚餐后，还顺便和白梨一起回到了宿舍区。 分配给白梨的宿舍不算宽敞，但设施完备、功能齐全，作为单人宿舍而言，已经足够舒适了。 白梨洗漱过后，直接瘫倒在睡眠舱中。 忙碌了一天，她已经很累了。 睡眠舱提供给她如漂浮在水面上的独特触感，在轻柔的水波荡漾中，白梨的意识渐渐昏沉。 「宿主。」 好梦被搅散，白梨睁开眼睛：「系统，人类是需要睡觉的。」 「抱歉，宿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系统的状态很奇怪，它说话的口吻少有的有些深沉和严肃，「你还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关于即使你扮演了恶毒女配，这个世界还是可能毁灭的话吗？」 白梨“嗯”了一声。 系统继续：「有一件事，宿主有权知道……穿书局是一个为了维护由书籍产生出小世界的稳定性而存在的机构，它会派遣任务者对任务世界进行干涉，避免小世界的错乱和毁灭。」 它斟酌着补充道：「……还有就是，穿书局除了恶毒女配部还有许多其他部门，任务者也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存在。」 听起来是对穿书局一个姗姗来迟的介绍，系统的语气却像是在说什么沉重的事情一样。白梨有些疑惑，但还是把它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我知道了，系统。」她说。 系统叹气：「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反正你脑子好使，你自己悟吧。」 白梨放松地笑了笑：这种摆烂的说话风格，才是她熟悉的那个系统嘛。 突如其来的夜间谈话结束后，白梨打了个哈欠，重新阖眸而睡。许是被系统打扰到了的缘故，她睡的很浅，像是笼罩在一团朦朦胧胧的雾里。 不知过了多久，白梨猛然惊醒。 宿舍外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一颗冬瓜糖的快穿：女配只想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