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大理寺女法医在线阅读 - 第374章 守村人,画中的各种死法

第374章 守村人,画中的各种死法

    刚才老板求饶的时候,白越和简禹还听得挺热闹的,后来谢平生开始选棺材,就听不见什么了。

    白越蹲了一会儿,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耳朵给丢过去。

    “石前辈怎么没打他呢?”白越奇怪地道:“他以前肯定坑过石前辈不少钱,前辈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白越正疑惑着,而且心里不平衡着,突然间,在长久的安静后,听见了哇的一声。

    老板嚎啕大哭起来。

    谢平生终于挑中了他要的那个,一个纯黑色的棺木。

    “就是他了。”谢平生将那黑色棺木拿在手里:“前辈,您看这个可以么?”

    石问天点了点头。

    然后老板哇的一声就哭了。

    白越听到老板这一声哭,心里顿时像是喝了蜂蜜水一样的甜,美滋滋的听了一会儿,挽着简禹走了。

    老板眼泪汪汪地看着石问天掏钱,白花花的银票,一张一张又一张,但是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谢平生作为一个想讨好长辈的晚辈,这时候应该冲在前面付账的,但实在没办法,他虽然也不缺钱,但作为一个普通人,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

    几万两银子,就连简禹这样世家公子哥,那也不能眼睛都不眨都掏地,他就算了不勉强了。

    石问天将四万五千两银票拍在老板怀里,见老板还在哭,突然道:“对了,老六啊,你坑过白川吗?”

    老板一下子凝固了,他慢慢张开嘴,啊了一声。

    他不敢说他坑过,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白川的脾气可没石问天好。石问天最多让他出血,但白川是真能要命啊。

    但他此时也不敢说,我没坑过白川。我不敢坑他,只敢坑你。石问天可能受不了厚此薄彼的委屈。

    石问天笑了:“你知道刚才在你这买东西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吗?”

    老板一愣。

    石问天道:“她是白川的侄女儿。”

    啊的一声,老板怀抱里的银票纷纷扬扬地落了地。

    “你们认识?”老板悲愤道:“她讹我?”

    众人只觉得从他口中听见讹这个字,格外的喜感。

    石问天安慰老板:“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上得山多终遇虎啊,想开点吧。”

    这也算是石问天对白越的夸奖吧,但白越听不见了,她已经心满意足和简禹接着逛了。她看上了一堆树叶。

    白越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那是一个老太太卖的干花干树叶干果子,姿态各异,白越十分喜欢,捡了几片之后,干脆包了圆。

    也不是所有的鬼市老板都是老六,白越只花了五两银子,满意地拿了一包,老太太也满意地收工回家。

    简禹不太明白:“要这个叶子做什么?”

    “可以贴一幅画出来。”白越解释道:“我的房子里还有一片大白墙呢,我想用真花真树叶,贴一幅山水春景。你看,一边是骸骨代表死亡,一边是春花绿树代表新生,多好。”

    白越说的房子是她的法医室,还有一面墙空着,本来应该是挂一幅名人字画,山水风景之类都可以,但她都不满意,总觉得缺了点意思。

    这么一说简禹就恍然了。

    你的地盘你做主,你想怎么弄都行,反正那地方已经不似人间了,再阴间一点又何妨。

    简禹拎着树叶,白越十分满意,而且刚才的棺材到了谢平生手里,也就是到了她的手里。

    她想得明白,为什么一个雕刻的棺木那么贵,因为里面有信息,对石问天他们来说,重要的也是信息,而不是装信息的盒子,肯定能要得来。

    两人正逛着,突然听前面有人叹了一声:“真像啊,我的娘啊,真像,看着我都觉得痛。”

    鬼市虽然神神叨叨,卖东西的人还真不少,买东西的也不止他们两个,不但有小玩意儿,还有卖吃的,甚至有人在卖画。

    现场画,当然不是素描,浓墨重彩画出来的人物,但和旁处不同,这摊位上,只画人将死之时。

    摊主是个年轻男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支起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和各种颜色的颜料。

    有人刚画完一副,白越和简禹在一旁看了一眼。

    虽然都是胆大包天的人,但在大半夜的所谓鬼市里看见这样的画,还是挺瘆人的。

    画上是一个男人,看五官正是掏钱买画的,但这画和寻常的人物画不同。

    画面上的男人在一片熊熊火海里,已经快被火海吞没,他挣扎着往外爬,但是半边脸已经被烧得焦黑,伸出来求救的手臂上,衣服早已经没了,手臂上也是焦炭一般。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痛苦,那种痛苦那么真实,叫人看了之后,只觉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挣扎,似乎能听见那撕心裂肺嚎叫的声音。

    眼见着,这人是活不成了。

    “太像了,太像了,看着怪可怕的。”男人一边掏钱,一边赞不绝口。

    白越不由地道:“公子,你买这样一张画,不觉得……不太好吗?”

    也不怕不吉利。

    男人一边被自己的画像恐怖的鸡皮疙瘩直起,一边还挺满意,听白越这么问,不在意嗨一声:“这有啥,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图个新鲜有趣罢了。”

    猎奇的不信邪的人到处都有,不分古往和今来。

    男人将画卷起来,很满意地走了。

    这画还挺贵的呢,二十两银子一张,之前谢平生也卖画,但一张卖不到一两银子,真是世界的参差。

    “小姐,公子,要画一个吗?”老板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拿出一个册子来:“我这里有各种死法,烧死的,落水溺死,中毒……”

    小册子打开,里面一条一条写着,而且还明码标价,不同造型价格不同。最便宜的二十两,就是刚才男人画的烧死。

    最贵的竟然要一百五十两。

    “这个比较难画。”老板解释道:“所以贵一点,刀伤需要比较细腻。”

    一百五十两的死法是被砍死,横尸街头。

    白越的眉头越皱越紧,想了想道:“老板,非得画我自己吗?我多给你点钱,能不能给我画个别人?”月漠的大理寺女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