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真千金是玄学大佬在线阅读 - 第111章 神仙难断寸玉

第111章 神仙难断寸玉

    秦家做的是文物艺术品相关的生意,倒模仿形、烧制锻造、赏鉴买卖一条龙。

    秦记古玩店抱月斋,是遍布全国的老字号、铁招牌;秦家名下的岱宗拍卖行更是享誉国内外。

    因而,相比起商人,秦家人更愿意以文化人或者鉴赏家的身份自居。

    秦家人,是体面人。

    便是有上什么不得台面的污糟心思,也都得藏到那身斯文体面的长袍之下。

    比如秦为川,一身商贾气,书画字帖、古董珍玩,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沓沓份量不一的黄白之物罢了。

    但出了秦家门,进到古董行,他照旧和人煮茶泼墨、谈诗品茗。

    可秦绪迟,不通文墨、不学无术,轻浮浪荡,自诩风流。整日嬉笑怒骂没个正形,却丝毫不加掩饰。

    喝多了发酒疯,便把他爸那点藏污纳垢的事到处嚷嚷,将秦为川好容易扯起的那张皮,毁得一干二净。

    自此,秦绪迟便成为了秦为川身上硕大显眼的污点,令他蒙羞。

    一提起这个混账儿子,他就忍不住皱眉叹气,恨不得将他从族谱上除名。

    现下,老爷子说着就要到老宅了,可秦绪迟却始终不见人影。

    往好听了说,是秦为川这个当爸爸的教子无方;往难听了说,那就是长房不敬。

    秦伊澜立即给秦绪迟打了个电话,结果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断了。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却不得不按捺下怒火,帮他收拾烂摊子。

    她随即将电话打给了秦绪迟的狐朋狗友,沈祁。

    "哎呦,秦二小姐怎么肯纡尊降贵给我打电话了?"

    "我找你自然是有正事,我哥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绪迟?今天不是秦老爷子回京吗?他没在老宅?"

    眼见沈祁也不清楚他的下落,秦伊澜当即挂断了电话,一点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也没有。

    沈祁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忙音,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连沈沅白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自己这个远离沈家权力中心的不肖子孙呢?

    "找不到那个混小子?"

    秦伊澜烦躁地点了点头:"若是爷爷回来后,我哥依然没到家,就说他生病来不了。"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但凡有心人想要查实,一查一个准。但有的时候,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

    表面文章再虚伪、再容易被戳破,也强过连文章都不肯做。

    秦为瑾翘着兰花指捻起杯柄,蒸腾的热气遮住了她眼中的讥讽。

    这家里人一旦多起来,心思就杂了。

    她最瞧不上长房这些弯弯绕绕,一丁点小事都要上纲上线。她的一双儿女不也不在吗,没看她就一点都不着急。

    老爷子若是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可能撑的起秦家这份庞大的家业。

    舍本逐末。

    前厅一时间安静下来,无人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早已过了老爷子预计到家的时间,却依然不见人影。

    就连秦为瑾,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秦老本是要从机场直接回家的,但他在路上接到了一个消息。

    秦应宽沉吟片刻,笑呵呵地问道:"晏晏啊,想不想去看场好戏?"

    越清晏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车子便调转了方向,最终停在了京城抱月斋总店。

    一块未经雕琢的原木牌匾悬于堂前,上书抱月斋三个大字,左上角印有秦家标志性的徽记。

    大门左右两侧挂着一幅木质对联:返璞归真,纳谏守拙。

    此时店里正聚集了许多人,热闹非凡。

    秦应宽带着越清晏等人从侧门进去,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坐到了堂后的隔间。

    一架十六面花鸟山水屏风隔开大堂,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动静。

    秦应宽和越清晏坐在桌案前,黎钊则坐在越清晏身后,与她错了半个身位,靠近屏风,将她护在一个保证安全的位置。

    抱月斋的掌柜通叔很快闻讯赶来,他垂首站在桌旁,态度恭敬。

    秦应宽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四个人开始看热闹。

    一块天然未经打磨的翡翠原石放在桌子上,地上还散着数十块被切割过的废料。

    一个神色仓惶的中年男人站在石头面前,额前不断冒着大滴大滴的冷汗。

    "怎么,这就害怕了?就这么点胆量还敢玩赌石,不如回家找妈妈吧。"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托着腮,脸色苍白,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黎钊凑到越清晏耳畔,低声道:"越小姐,坐在椅子上那个是秦家长孙,秦绪迟。"

    越清晏闻言也不觉意外,秦绪迟的三庭五眼几乎是跟秦老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看气色,这秦大公子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黎钊还待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咽回了肚子里。秦家老爷子在这,有些话不好从他嘴里出来。

    秦应宽察觉了黎钊的欲言又止,接过话头:"秦家祖训,凡族中子弟,禁止赌石。"

    而现在,秦家长孙秦绪迟,却在秦家自己的古董店里,跟人玩赌石,还恰恰挑了秦老爷子回京的节骨眼上。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被秦绪迟嘲讽的中年男人名叫魏国明,他此前无意间听到别人聊赌石如何如何,听得他心痒痒。

    一刀穷,一刀富。

    赌石本就是最刺激惊险的合法赌博,一刀下去,一本万利或者血本无归,皆有可能。

    魏国明找了几个行家里手粗浅地学了些赌石的皮毛,便跃跃欲试想要自己挑几块毛料试一试。

    原本只是想要小试牛刀,却在秦绪迟的言语刺激下,切了一块又一块,结果全部都是没有高翠的砖头料。

    短短半天,几千万就这样打水漂了。

    可赌石成瘾的地方恰恰在于此,赔进去的钱越多,越想逆风翻盘捞回来。

    现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可如果这块毛料再切不出绿,那他就真真是要赔的倾家荡产了。

    额头上的汗水流进眼睛,又痒又疼,他狠狠抹了一把,双眼被蹂躏得猩红一片。

    "这都半小时了,这块石头你买还是不买?要是不买,就赶紧滚蛋!"

    被秦绪迟的话一激,魏国明原本举棋不定的心思渐渐笃定,这样大一块翡翠原石,怎么也会切出些东西,只要见了绿,那他就有翻盘的可能。一只猫鬼的真千金是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