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下异物
“无事无事，许夫子先将桃子带回去吧，就当送许夫子吃的，当初还多谢许夫子医好童童”。 老翁不仅没有面露为难之色，反而是神色一喜，许安对于秋涯镇许多人都有大恩，但给许安送礼都不会要。 就算来摊上买东西，他们若不要许安的钱，许安就不会来买。 “哈哈哈，夫子我虽然没钱，但我身上有这条鱼”。 许安笑了笑，解下背上的竹篓将鲤鱼放在摊位上，随后将桃子放入竹篓中。 “鱼换桃子，应该是够了吧”。 “不可啊许夫子，这二尺长的鲤鱼，看模样就知价值不菲，我这桃子送给许夫子了，鱼我不能要”。 老翁也是位性情淳朴之人，连忙摆手推脱。 “我说够就够了，拿这鱼去给小童童补一补吧，夫子我若想吃鱼，倒是有人会给我送来”。 许安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就要走，可就在这时，传来一道声音叫住许安。 “老先生！桃钱我付，这鱼能否卖给我？”。 那人身穿白袍，相貌堂堂明眸皓齿，打扮与模样都有种书生意气，很是年轻，与许安一样很是引人注目。 “我这鱼已经换出去了”。 许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很是面生，头顶有一缕不同寻常白气，想来就是学塾新来的夫子。 他这几天观察过，很多读书人身上都有一缕白气，与别人不同，他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白气更是宏大，从未见过有人比他强的。 许安在《修仙记》中发现一段，有书生步入仕途造福天下，或教出不少良善之辈，可使鬼怪不近身。 他觉得，云卿说他身上有种无形的气，应该就是这种白气。 新来的夫子名为张兆麟，他见许安回头，观许安面相心中微微一怔，莫名升起敬畏感，仿佛学童时面对严厉的夫子一般。 “先生，这鱼我出十两银子买下如何？”。 张兆麟拱了拱手，语气不自觉轻了下来，虽然许安明说不卖这鱼，但他还是有些不愿放弃。 他从小习武，第一眼看见这鱼，就觉得十分不凡。 “你就是新来的夫子吧？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这鱼我只是给需要之人罢了”。 许安一语道破张兆麟的身份，即使是十两银子，仍然是拒绝。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二两银子就够一年的开销了，一条鱼五年的开销，那可太贵重了。 许安不在乎，可老翁顿时觉得这鲤鱼有些烫手，苦笑着摇了摇头。 “许夫子，这鱼太珍贵了，我受不起，要不您拿回去吧，或者卖给新来的夫子”。 “有何受不起？我觉得这些桃子值这鱼，那就是值，这鲤鱼不小，若新来的夫子想要，你分他一些即可”。 许安说完这句话，带着一狗一兔直接离开这里，性情之洒脱，张兆麟看的有些发愣。 “多谢许夫子！”。老翁反应过来后，连忙对身后怯生生的女童说，“快谢谢许夫子”。 “嗯，多谢许夫子！”。 许安并未回头，而是摆了摆手离开这里。 “这位就是那许夫子吗？”，张兆麟反应过来后，连忙对老翁说道，“这鱼可否卖我半条？我出五两银子”。 “这位夫子，吃些杏吧”。 老翁低头捡了些杏，随后交给张兆麟。 “好”，张兆麟点了点头，随后口中继续道，“可否卖我半条鱼？我给你五两银子”。 “不用五两银子，家中只有我与我的孙女，这鱼太大，我们吃不完”。 说着，老翁抬起满是皱褶的脸，看着对岸的杀猪匠。 “王屠夫！待会将这鱼分了，分的好一点！给这位新来的夫子一些”。 张兆麟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前卖水果为生的老翁看起来并不富裕，或许只能满足温饱。 仅是因为许安一句话，面对五两银子却毫不心动。 “这许夫子到底是何人？”。 张兆麟黯然低下头，心中第一次有了不如人的想法。 “许夫子是位真正的夫子，他对所有人都保持尊重，即使是那状元大官来这，许夫子也当他是寻常人”。 老翁低着头挑选着水果，回答着张兆麟的话。 “多谢老先生！”。 张兆麟听到老翁的话后，脸上有些发红，拱了拱手，士农工商，他一直自持身份了。 ...... 秋涯镇中央也有一条河，但来往的人太多，许安从不在那钓鱼。 河上建有一座石拱桥，从秋涯镇正门回青安小居，就要路过此地，可还未到这里，许安就听见一阵阵喧闹声。 “有人溺水了，快来救人！”。 “真是奇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四个大人竟然救不上来！”。 “不行了，我快没力气了，还有没有人拉我们一把！”。 听到这不同寻常的骚乱后，许安眉头微皱，知是有人溺水，连忙放下背上的竹篓，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石桥边。 大黄狗与兔子见许安跑了，连忙跟在许安身后。 放眼望去，石桥边聚集了不少人，有一个少年溺于水中，脸色苍白，有四个青壮汉子入水，想要将少年拉起来。 可少年不断的挣扎着，不知哪来的力气这么大，将下水救人的四人都给拖住了。 “快去叫人！我们快没力气了”。 “李哥！你们四人撑住，我们来下水救你们！”。 河中四人很是惊慌，足足四个男子，休说一个少年了，就算是一个老人，他们也可以轻松救上来，可如今却救不出一个少年。 石桥边多数人都不会水，看到情况不对不敢轻易下水，怕下去了反帮倒忙。 但有人叫来了几个水性好的人，这些人一边跑，一边开始脱衣服。 “休要慌张，我来救你们！”。 可还未等他们下水，人群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充满威严的声音。 情况有些紧迫，许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稍稍用了些手段，脚踏巽风纵身一跃而起，越过围观人群的头顶，向河内跳去。 许安身形极其轻灵，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河底，河水虽早已被搅浑，但许安仍看到一片漆黑的东西，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许安一出现后，那片漆黑好似畏惧他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退去。 少年忽然间不再挣扎，入水的四人感觉身上一轻缓了过来。 虽没彻底看清水下黑影是什么，但此时不容许安考虑这么多。 落到水面上后，许安右手抓住溺水的少年，脚尖轻点水面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再次跃起，带着少年来到岸边。 “汪汪汪！”。 落下的大黄狗与兔子也跟了上来，大黄狗朝着水下狂吠，好似下面有什么东西似的，兔子一双红如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水底。 “许夫子来了，大家快上去！”。 入水的四人见到许安救下少年后，连忙游回岸边。 “许夫子真是厉害啊！”。 “一直听说许夫子不仅教书厉害，武功也十分高，今日这才得见！”。 “乖乖，许夫子竟有飞檐走壁的本领，怪不得当初能打死大虫”。 许安这一手对于秋涯镇的居民来说，可谓是大开眼界，一时间都忘了许安已经耄耋之年，纷纷惊叹。 救出少年后，许安皱着眉头，看着浑浊的水面，他敢肯定刚刚没看错，水下确实有东西。 “秀贤！秀贤！”。 正当许安思考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急慌的哭喊声，围观的人自觉分出一条路，有一名妇人焦急的跑来。 “秀儿，你怎会落入水中？”。 妇人过来后，一把抱住许安身边的少年。 少年满脸苍白，手脚冰冷，眼神还有些发愣，妇人喊他也未回话，一直看着河水发呆。 “起开！起开！让我过去看看”。 这时又传来一道声音，封大夫带着两个抱着药箱的学徒，也跑了过来，虽然封大夫已经六十，但跑起来依然不慢。 呼...呼... 封大夫跑到之后喘了两口粗气，余光一瞥，看见了注视着河流的许安。 “许夫子您也在这里”。 “秀贤就是我救起来的，既然你来了，那就快看看秀贤如何，我去拿回我的东西”。 “交给我吧许夫子”。 许安看着封大夫说了句，随后走出人群，去拿回自己遗留下的竹篓，封大夫点了点头，则开始看少年情况如何了。 妇人一心都在落水的少年身上，直到许安开口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多谢许夫子救下秀贤，封大夫，秀儿如何了？”。 “无需惊慌，应该是惊住了，加上身体有些差，你们两个，将秀贤送回去”。 封大夫看了一番后，让身后两个学徒将秀贤送回去，随后看着妇人。 “你先和我去医馆，我给他开几副药”。 “多谢封大夫！”。腊月里的萝卜的谪世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