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疯了,睁眼就在跟未来首辅拜堂!在线阅读 - 第158章 欠你的洞房花烛夜,今晚补上

第158章 欠你的洞房花烛夜,今晚补上

    五月二十一日,沈长亭生辰。

    宁岸一大早起床,亲自下厨,给他煮了一大碗长寿面。

    沈长亭醒来,望着桌上那碗看起来更像蛋花面片汤的长寿面时,狠狠为自己将来的生活捏了一把汗。

    好在就算搬去新宅,饮食起居也有人照料,无需自己动手。

    宁岸见他不动筷子,催促道:“虽然看上去是差了点儿,但是我尝过了,熟的。你快吃,吃完去与爹爹娘亲道别。”

    沈长亭摸起了筷子。

    长寿面看起来有点儿敷衍,吃起来味道更是汤是汤,面是面,泾渭分明,一言难尽。

    沈长亭还是吃的干干净净。

    毕竟,他家夫人头一次做饭给他吃,该有的排面还得给上。

    咽下最后一口,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对宁岸道:“以后这些事儿,还是交给下人去办吧。”

    宁岸觉得也是。

    她在膳房手忙脚乱的大半个时辰,费了不少食材,才煮出来这碗看上去很不尽人意的面,说明这事儿实在不适合她干。

    点了头:“下次不干了。”

    收拾妥当,正要去主院向大将军和长公主道别,就听樱桃在外面喊:“郡主,夫人到了。”

    长公主带着宋嬷嬷走了进来。

    宁岸和沈长亭迎上前,行过礼,宁岸问道:“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长公主看向跟在身后的宋嬷嬷。

    宋嬷嬷怀中捧着一个红木箱子,走到宁岸跟前,打开来,竟是满满一箱珠宝。

    给宁岸看过,宋嬷嬷又合上了盖子:“今日郡主要搬去新宅,夫人特意给郡主和郡马爷备了礼物,当是给郡主还有郡马爷的乔迁之礼了。”

    宁岸连连摆手:“娘,我用不到。”

    长公主道:“哪有女儿出嫁,娘亲什么都不送的道理?”

    给宋嬷嬷打了个眼色。

    宋嬷嬷便将红木箱放到桌上。

    长公主又道:“你爹爹说身体不适,叫我跟你们说一声,不用去向他道别了。”

    宁岸露出担心之色。

    正要问爹爹怎么了,长公主看出她的尽心思,又笑着道:“他哪是身体不适,他是舍不得你,怕亲眼见着你走难过,才不叫你去的。放心吧,他没事。”

    宁岸刚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

    歉疚的开口:“娘,对不起。”

    长公主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依依不舍的嘱咐:“以后自己搬出去住,便是一家主母了,要有个当主母的样子。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孩子气,闹脾气了,知道吗?”

    宁岸轻声:“女儿知道。”

    沈长亭也道:“请母亲放心,宁儿就算去了那边,也会和将军府一样,不会有人管着她,束着她。”

    长公主笑笑:“有你这话,娘就放心了。”

    送走长公主,宁岸打开了妆奁。

    其实也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只是长公主一来,忽然就生出许多不舍来。

    想再瞧一瞧,看一看。

    妆奁里的首饰多是她来到时就在的,是这些年来爹爹和娘亲送她的。

    还有成婚时,太后送的手镯。

    宁岸不爱戴首饰,觉得累赘,刚成亲时戴了几日,后来就摘下来,放了起来。

    想了想,她拿出来戴到了腕上。

    正欲合上,忽然看到最里面塞着一个红色的纸包。

    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

    拿出来了,才想起来,这是成亲那日,宫中来的女官塞给她的。

    当时说什么来着?

    “这是娘娘们喜欢的东西,睡前点上,保证郡主与郡驸一夜欢好。”耳朵响起当时女官的话,宁岸脸颊蓦然一热。

    沈长亭正好从后面过来,见她脸颊泛红,不由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宁岸忙摇头,来不及将东西放回妆奁,偷偷塞到了衣袖中:“没什么。”

    沈长亭:“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走吧?”

    宁岸又飞快的点头:“我这就来。”

    把妆奁一合,塞回妆台中,然后起身飞快的往门外去了。

    沈长亭跟在她身后,满脸问号。

    好好的,脸红什么?

    到了府门口才发现,外面浩浩荡荡的停了好几辆马车。

    景楠院的下人都在,膳房的厨子也来了,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齐管家站在众人前面,恭恭敬敬的朝她和沈长亭行了一礼,道:“郡主,郡马爷,小的奉老爷之命,送郡主和郡马爷去新宅。”

    宁岸指着排在府前的几辆马车问:“这都装的什么?”

    齐管家:“第一车装的是郡主平日喜欢吃的食材,老爷怕郡主去了新宅吃的不习惯,让膳房的厨子也跟着了。

    “第二车是锦缎,给郡主做衣服用。”

    “第三车是字画,郡主喜欢就拿出来挂挂,不喜欢就放着,老爷说怎么也算个家当。”

    “第四车是老爷专门给郡主的嫁妆,夜明珠、珊瑚、点翠什么的。”

    “后面的,是新做的被褥,老爷说再过几个月就到冬天了,怕郡主冷。”

    宁岸:“……”

    宁岸:“这才五月,六月都还没到呢。”

    齐管家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老爷心疼郡主,怕郡主去了新宅没人照看,让老奴能帮郡主添置,都添置上。”

    “最后那辆马车上还有几株桂花树,老爷说再有三四个月桂花就开了,怕郡主那边闻不到桂花香,特意寻了几株香桂,给郡主移过去。”

    指指下人们:“老爷还担心郡主去了那边,换了新人使唤着不习惯,叫他们也都跟着过去,继续照顾郡主。”

    宁岸动容。

    嘴上说什么都不准她带,可就差没把景楠苑打包给她搬过去了。

    还称身体不适,不叫她去道别。

    鼻子泛酸。

    转身就要去主院向爹爹道别,叫他放心,刚踏进府门,却见自家称病的爹爹此时就站在仪门外,远远的望着他们。

    宁岸泪水滚滚落下。

    大将军提步走了过来,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道:“都成婚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宁岸哑着嗓子:“新宅什么都不缺……”

    不等她说完,大将军开口打断:“我赵罡的女儿嫁人,怎么可能空着手?那是爹爹和娘亲给你的嫁妆,少不得。”

    宁岸:“爹爹……”

    “好了,不哭了,再哭哭啼啼的,爹爹不准你走了。”

    宁岸顿时止住声音。

    大将军无奈一笑,目光透过宁岸,望向跟在她身后的沈长亭:“好好待我女儿,若是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沈长亭欠身:“小婿不敢。”

    大将军收回视线,轻轻拍了拍宁岸肩头:“走吧,若是外面住不习惯,就回来。记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宁岸重重点头。

    至于嫁妆和陪嫁,尽管宁岸再三表明新宅什么都不缺,大将军还是坚持让齐管家带着一众人和几马车的东西,去了新宅。

    到了新家,物品入库有齐管家盯着,宁岸插不上手,沈长亭也帮不上忙。

    眼看舆安堂开张的时辰快到了,宁岸便将新家安顿的事儿全部交给齐管家,让他看着安排,她和沈长亭去了舆安堂。

    舆安堂门前布置一新。

    舞狮表演正在进行,门前看热闹的人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牌匾已经挂了上去。

    上头蒙了红布,只等吉时一到,放炮仗揭彩。

    宁岸和沈长亭进来,长庆松了口气:“东家您怎么现在才到?小的都以为您来不了了,正担心过会的揭彩怎么办呢。”

    宁岸:“我就是来看看,不是说好了揭彩的事儿你来吗?”

    长庆道:“东家您可别拿我取乐了,您是东家,开张结彩这么重要的事自然得您亲自来才行。炮仗都放好了,照东家吩咐,买了最长的,足足一千响。到时让全城的人,都听到咱们舆安堂开张的声音。”

    宁岸:“好是好,揭彩还是你出面。”

    这种时候,她并不想抛头露面。

    “那……”长庆看向一直每次都站在她身后,不多言语的沈长亭:“您也是东家,要不您来?”

    沈长亭一笑:“说了你来,你来就是。”

    长庆为难。

    这时,舞狮表演结束,锣声响起,司仪大声道:“吉时到,有请掌柜揭彩。”

    宁岸把长庆推了过去。

    长庆只好硬着头皮上。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拿起长杆,将门匾上的红绸挑了下来。

    舆兴堂三个字跃然入目。

    鞭炮声响起。

    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有人扯着嗓子问:“掌柜的,我听说你们这儿不问诊,不卖药,却可以医病,是怎么个医法?”

    长庆道:“我们舆生堂不问诊,不卖药,我们做的是伤后康复的买卖。打个比方说,上山下房的不小心摔断了腿,不能走道了,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能帮你站起来。”

    又有人问:“这么厉害?”

    有人说:“我不信,腿都摔断了,如何还能起来走路?”

    长庆也是生意人,十分圆滑。

    遇见回答不了的,就开始卖关子:“如何诊治属于天机,不可泄漏。从明儿起,但凡有旧伤旧疾的,新伤未愈的,都可以来我们这里治了。”

    停顿片刻,他又道:“我们不光能帮着伤了的人做康复,还做伤情鉴定。倘若与人起了冲突受了伤,需要官府验伤公文的,我们免费给出,且保证你拿到哪边的官府,他们都认可。”

    “需要做康复治疗或伤情鉴定的,现在可以来预约领号了。”

    人们头一次见有这样的机构,你一句,我一句,问个不停。

    宁岸望着人群,有个白衣女子身影格外熟悉。

    正是她之前在脂粉铺子见过的。

    她戴了幂篱,脸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模样。

    可宁岸就是觉得,从前在哪儿见过她。

    对沈长亭道:“我过去找个人。”

    不及沈长亭问是谁,她退到人群后面,朝那女子走了过去。

    现场人太多,等她挤过去,却已不见了那白衣女子。

    沈长亭也跟了过来。

    见她在人群中张望,问道:“你方才有没有看到这个位置,有个穿了白衣的女子?”

    沈长亭:“不曾留意。”

    宁岸问旁边的人:“劳烦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这边站的白衣女子,她往那儿去了?”

    那人摇头:“没看到。”

    又问了几人,都不曾注意到她。

    宁岸不由更加疑惑。

    沈长亭道:“这儿人这么多,他们注意不到也正常,若真是来找你的,想必会再来。”

    宁岸点头。

    她三番五次出现,不像意外,如沈长亭所说,如若有事,无论好坏,都一定会再找过来。

    她着急没用。

    今天的开张揭彩后,只会办些预约的活儿,正式接诊是明天。

    开张宴邀请的有左邻右舍的商家,还有官府负责管辖他们的小官吏,宁岸没用自己或是沈长亭的身份邀请,而是用的舆安堂名誉,由长庆出面就可以,她也不用管。

    办完仪式正打算走,迎面遇上了萧俊和施桓。

    这俩人平日见面恨不能掐死对方,这会儿站在一起,却摆出了一致对外的架势。

    施桓双手环胸,一脸不满:“怎么着,老死不相往来了?开个铺子不请我们就算了,搬新宅都不请我们去喝个酒,温个锅?”

    沈长亭视而不见他的不满,若无其事的开口问话:“你都回来了,庭卉呢?”

    施桓:“……”

    施桓:“我先问的你,先问你得先答。”

    于是沈长亭干脆连他的问话都忽略了,扭头问萧俊:“你如何与他混到一起了?”

    萧俊:“我也觉得,你应当先答了他问的话。”

    宁岸:“……”

    沈长亭:“搬家是我与宁儿的事儿,与你俩无关。这铺子更好说,是宁儿自己的事儿,与你俩更无关系。”

    施桓语塞。

    气呼呼的看向萧俊:“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故意的,根本不当我们是自己人!”

    萧俊:“知道不是自己人,你还来自取其辱。”

    施桓:“……”

    施桓:“我们方才不还是一伙的吗?怎么三句话没说完,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了?”

    萧俊十分嫌弃:“谁与你同流合污?”

    被拆伙的施桓:“……”

    盯着沈长亭控诉:“我不管,今儿你们乔迁新居的酒,你请我们去喝,不请我们也得去喝。”

    沈长亭:“堂堂小公爷,差这点儿酒?”

    施桓气哼哼的开口:“别人的自然是不差,但差你沈大人的!”

    施桓拽着萧俊,跟沈长亭和宁岸去了新宅。

    喝酒从午时喝到亥时。

    沈长亭看施桓还没有走的意思,嘀咕了句“误事”。趁他不备,一掌劈在他后颈处,叫萧俊给他送回去。

    萧俊:“……”

    造孽啊。

    自作自受大概就是说的他,他就不该听施桓的话来给沈长亭庆什么祝的。

    扛起施桓走了。

    此时,宁岸正守在新宅的卧房里,面前摆着改好的婚书和她费了不少功夫才编好的同心结。

    打算等沈长亭回来,送他作生辰礼。

    等的快睡着了,终于传来推门声。

    宁岸回头。

    一抹红色映入眼帘。

    他穿着喜服,肩宽腰窄,体形修长。

    大红的颜色映衬着他精致的脸,矜贵俊美中,横生出几分妖魅。

    嗓音蛊惑人心:“欠你的洞房花烛之夜,今日补给你。”

    拍了拍手。

    外面涌进来几个人。

    带头的,正是醉霓裳的霓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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