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水漂

    虽然选择的登山点是一处坡度比较缓的上山的路，但我们四个人的上山速度还是非常慢，主要问题还是背包太重了。

    胖子说：“适应适应，越走越轻松。”

    果然如胖子所说，走着走着，身体慢慢适应负重后，那种不适感逐就渐消失了。

    我们计划的这条线路，避开了险要山峰，是一条好走但是路程长的山路，从登山点走到目的地要十多天，加上返程，我们的补给其实只够我们在目的地驻点一个月时间。

    一开始，山路沿途郁郁葱葱，随着海拔升高，绿色植被逐渐被白色的雪山代替。登山途中，韩雨有了高山缺氧反应，胖子赶紧把韩雨身上的一部分负重加到了自己身上，吃饭的时候还给韩雨额外加餐。我们也赶紧拿出吸氧机给韩雨用上，同时放慢行进速度，增多休息次数，韩雨才慢慢适应过来，不过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头儿。

    上山以后，我们每天进餐改为两餐，早上醒来进餐一次，晚上扎好帐篷后再进餐一次。因为燃料有限，所以我们基本不生火，吃的东西要不然就是自热食品，要不然就是压缩饼干或者巧克力一类易于携带的速食品。我们的帐篷不算大，四个人往睡袋里一钻，往帐篷里一躺，帐篷里的所有空间基本就被占满了。

    我们朝着目的地进发的途中遇上两次降雪，于是不得不就地扎营，原地休息，所幸最后在预计时间到达了目的地。韩雨这一路就像是憋了一口气，在到达目的地的第二天就彻底病倒了，发起了高烧。胖子赶紧拿出应急准备的退烧药和抗生素，化了雪水消毒烧开后送服，休息了两天韩雨才有好转。

    我们扎营的地方距离魔鬼山坳有一公里左右，隔着魔鬼山坳，对面就是z组织科考队的营地。由于我们选在了相对于他们地势较高的地方扎营，所以很容易观察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我们的营地前有山体做掩护，他们却发现不了我们。

    所谓敌在明，我在暗。

    由于韩雨生病了，再加上我们急行军的一路疲惫，抵达目的地后的两天内几乎什么都没有做，主要是轮换休息。等我们休息完之后才开始着手对z组织科考队和魔鬼山坳的观察。

    魔鬼山坳从外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就是两座雪山之间的一块凹地，除了几块裸露在外的岩石土壤外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因为佐伊之前带来的绝密资料显示，魔鬼山坳实际上是有范围的，好像还在变化，不过因为有某种干扰（z组织的资料里称是磁场干扰），电子设备一靠近魔鬼山坳就会突然失灵，我便尝试用制作的简易无人机测量魔鬼山坳的边界，同时拍摄其内部的环境。

    胖子带了两个军用高倍望远镜，z组织科考队营地的任何动向都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佐伊和胖子用了几天时间，才搞清楚科考队营地在做什么。

    驻扎后的第五天晚上，山上又开始下雪了。不过好消息是，韩雨退烧了，身体状况也慢慢恢复，我们晚上吃完饭之后，就用手摇发电机给悬挂在帐篷中央的小灯泡供电，灯光昏黄微弱，勉强照亮这个的狭小空间，我们便窝在帐篷里交流这几天的发现。

    佐伊和胖子发现科考队营地工作人员共有十二个人，其中九个人是科考队员，他们三人一组，分成了三组，以组为单位行动；另外三个人中，其中一个人好像是头目，而另外两个是两个似乎是守卫人员。

    最近两天，科考队营地的补给人员从山下弄来了几条狗，好像有什么动作。

    我则是通过使用无人机探寻魔鬼山坳朝向我们这一侧的边界，魔鬼山坳的边界相比于资料里二十年前测定的边界发生了变化，但这种变化似乎没有规律可循，像是液体一样，整体看上去魔鬼山坳好像在往z组织科考队营地流动偏移。不过遗憾的是，无人机由于在靠近魔鬼山坳时总是断电，所录的视频断断续续很模糊。

    韩雨似乎对我的发现产生了兴趣，在我叙述完毕后，她拿笔在纸上又写又画，期间停顿了一下，抬头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在测定边界的时候，无人机接触到边界的瞬间是什么状态。”

    我回答道：“当无人机接触到山坳边界的时候，会有遥控失灵和断电的情况发生，不过我在无人机下面栓了一根鱼线，它断电的一瞬间，我拼命收线，只要它一出那个区域，就一切恢复正常，供电正常了，遥控也没问题了。”

    我又回想了当时飞无人机时候的场景，补充道：“……但是无人机好像并没有真正地接触到山坳的边界，因为只要它靠近魔鬼山坳至某一距离时，就会发生断电现象，竖直下落，奇怪的的是，无人机没有受惯性影响往飞行方向下落，这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韩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在纸上写和画。

    第二天早上，胖子和佐伊一大早就去侦查了，韩雨早上起来时，帐篷里就剩下我俩。

    韩雨早餐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然后就出了帐篷，她在营地附近找到了几块扁石头，大概有怀表的表蒙子那么大，她在手里颠了颠感觉分量正合适，不知道她要拿石头做什么。

    韩雨拿着摄影机和石头往一个地方走去，我怕她身体不好再遇到危险，于是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韩雨去的地方是魔鬼山坳一侧低矮的山峰，山峰的对面是山坳另一侧的高耸山峰，两峰相距数百米，山峰相夹之地便是魔鬼山坳。韩雨和我站的地方比我们扎营的地方还要高出几十米，离着魔鬼山坳很近，是雪山上的一处平台。

    韩雨忽然问我：“你会打水漂吗？”

    “当然，我最高记录能十几漂呢！”我自信地回答道。

    “那好……”韩雨将手中的扁石头放到我手里，然后端起摄像机，打开镜头盖，开机对准魔鬼山坳，说道：“等会儿我给你指几个方向，你用打水漂的技巧使劲把石头扔出去。”

    韩雨按下了摄像机的录像键后，指着魔鬼山坳的某一处方位说道：“往那里扔，扔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让石头高速旋转。”

    韩雨指的地方距离比较远，目测将近一百米，如果胖子在肯定能轻而易举地把石头准确地投掷到目标位置，而我则未必可以。

    我铆足了劲，“簌”~地一声把石头扔了出去，扁平的石头像一个小飞碟，飞速旋转着，准确无误地投掷到韩雨指示的地方，只见石头飞到魔鬼山坳正上方某一高度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魔鬼山坳是有高度的。

    韩雨问道：“你看到石头消失的地方了吗？”

    我点了点头。

    韩雨接着说：“这次，你假想石头消失的位置是水面，投掷的时候增加自旋速度和初速度，就像打水漂一样。”

    而后，韩雨带我往下走了一段距离，降低一下投掷石头的高度，尽量离着魔鬼山坳上方边界近一些，这样可以减少石头下落的速度，保证攻角小于30度，这也是打水漂打得远、漂数多的技巧。

    我使出浑身力气，将石头全力甩了出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飞旋的石头在即将消失的地方“漂”了一下，有一个轻微地上浮，然后飞到了更远的地方才消失，真的像打水漂一样。

    我目瞪口呆地望向韩雨。

    韩雨没有关摄像机录像功能，她示意我把剩下的石头都投完。我接连把剩下的几块石头都飞了出去。可能是没有力气的缘故，后面几块石头都没有第二块石头飞得远，但也都能明显地感觉到石头在消失前有一秒左右短暂的停顿。

    石头扔完，韩雨收起摄像机，我们就一起返回营地了。珞珈山居的恐怖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