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九十三章 有人!
“这里怎么会有码头?是何人搭建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秦宇喃喃道。 谁能想到,在这幽暗死寂的黄泉冥河上,居然会有码头呢? 按理说,在这种地方唐突出现码头这样丝毫不合时宜的东西,十分诡异,理应远离。 这是所有探索绝地遗迹等地之时,修士之间的常识,明知道有鬼,自恃实力强大非要靠近,乃是取死之道。 而秦宇本就是被幽家算计坠入这里,在他看来,这码头很可能便和幽家有关。 但眼下秦宇身处于这无穷无尽的黄泉冥河之中,前后都看不到尽头,这样下去再漂流上几百年也未必能找到离开的通路,似乎又无路可走了。 因而他只是略一犹豫,便操纵着冥苓舟,朝着那码头靠近。 就在冥苓舟距离那码头只有不到数百万里距离的时候,秦宇目光一动,与此同时,冥苓舟两侧的水面骤然炸开庞大的水花。 两个布满狰狞甲壳,犹如山峰一般高达数万丈的巨物从两侧夹击而来,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密布的尖锐锯齿。 眼见着小小的冥苓舟在这两座山峰的夹击之下,就要顷刻间被碾成齑粉,秦宇神色一冷,忽然对着后方水面猛然拍出一掌。 这一掌下去,数百万里水面瞬间炸裂,强大的反作用力推动着冥苓舟如同箭矢一般直接飞射出去,在那两座山峰合拢之前,逃出了范围。 他不能触碰黄泉冥河之水,但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给冥苓舟加速,这是他这十多年间所得出的经验,但这样很可能在河中掀起巨浪,反而危及到自身,因此一般他不会动用。 但眼下,冥苓舟逃离之后,被秦宇那一掌所激起的巨浪,全都被那两座合拢的山峰所拦了下来。 下一刻,那山峰猛然再次朝着水面耸出,露出下方的轮廓,只见那两座山峰的底部竟然是合拢的,上宽下窄,不断从水面延伸而出,长达数十万丈。 ……那根本不是什么山峰,而是一只大的吓人的蟹钳! 那两座山峰,便是蟹钳的两爪,原来方才是这蟹钳从水底伸出,要夹住冥苓舟! 秦宇刚躲过这一下,旁侧水面再度炸裂,又一只稍小,但也庞大无比,有十余万丈的蟹钳从水面伸出,砸向冥苓舟。 这十年来秦宇在河面上早已经不知道遭受过多少次突袭,对此早已轻车熟路,只是轻哼一声,左手龙脊浮现,右手无生剑锋现。 一刀一剑刹那间交错斩出,刀祖神纹和天剑神纹与战神纹交错盘缠而上,在虚空中划出凌厉无比的刀气和剑芒,直接斩在了那蟹钳之上。 偌大的蟹钳被斩中,那厚实无比的甲壳顷刻间便破开了两道恐怖的伤痕。 怪异的吼叫声从水底传出,只见那蟹钳在秦宇一击之下向后飞出,沉入水中,黄泉冥河之水倒灌而入,水底的吼叫声变得更加爆裂。 但这蟹钳的主人并没有顷刻间被黄泉冥河之水所消融,相反,另一只蟹钳再次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砸向秦宇。 秦宇对此也并不意外,这河中河怪无数,许多都有着奇异的身体构造,并不是都如那人面黑鱼一般,只有体表有抵御冥河之水的鳞片。 这蟹钳之内骨节多半也有能抵挡冥河之水的骨膜覆盖,因此冥河之水只是将那蟹钳内的血肉消融,并没有波及到蟹钳主人的本体。 他又是对着水面拍出一掌,让冥苓舟借着反作用力朝着左侧飞射而出,躲开蟹钳的同时,他刀剑齐出,朝着水底一剑斩去。 浩渺无边的河面顷刻间裂开了一道长达数十万里的裂缝,河水朝着两侧分开,露出了下方蟹钳主人的真身。 那并不是秦宇想象中的巨大螃蟹,反而竟是一只犹如水母一般,身躯光滑柔软,下方生出无数触须的怪物,偏生挥舞着一对巨大的蟹钳,看起来和身躯十分不搭配,颇为怪异。 不过秦宇在这河上漂流了十多年,什么样的河怪都见识过,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轻哼一声,手中无生剑旋转着直刺而出,剑芒也随之旋转,犹如一道巨大光锥,刺向那蟹钳水母的本体。 以他的经验,这样的河怪身躯看似柔软,不堪一击,但实际上都十分柔韧,表皮可以卸开各种攻击,即便是无生剑的锋芒也未必能将其斩破,只有针对一点突破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不其然,当剑芒触及到那水母河怪的表皮的时候,便感受到一股凝滞的阻力。 水母河怪发出怪异的嘶吼,无数触须舞动着缠向冥苓舟和秦宇,同时那一只完好无损的巨大蟹钳也又一次砸了过来。 这水母河怪在秦宇遭遇的河怪之中也算是不好对付的,他一边操纵着冥苓舟躲闪着蟹钳砸落,一边以无生剑和龙脊将河怪的触手一一斩断。 双方缠斗之间,距离那码头也是越来越近。 “指天弑剑!” 终于,在距离码头不过数十万里,近在咫尺之时,秦宇第十三次以无生剑刺入那水母河怪本体的同一处,本已有十多万里的庞大剑芒再次暴涨数万里,一举将水母河怪的表皮刺穿! 水母河怪发出巨大的哀嚎之声,身躯缓缓的沉入水中,伴随着黄泉冥河之水灌入,那巨大的身躯也随之快速干瘪下来,那是因为体内的一切都在被冥河之水所消融。 还不等秦宇松一口气,眼见着那巨大蟹钳也跟着即将沉入水中的时候,忽然间,一道黑光从后方席卷而来,将那蟹钳卷住,拖向后方。 秦宇心中一惊,剑芒暴涨,下意识就想要向后斩出。 但他随即就意识到,那黑光来的方向,正是背后的码头! 因而他生生止住了动作,看向后方。 顿时瞳孔凝缩。 只见在码头上,站着一道小小的黑影,那黑光正是从这黑影的身上蔓延而出,将那蟹钳卷住,拖向码头上。 “有人?” 秦宇浑身一震,露出了喜色。 但这喜色之中,也带上了几分警惕。汉隶的太古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