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玉萝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待玉萝再次悠悠转醒,已是月上中天。

    一室清晖,寂然无声。

    她抬眼四顾,见此室翠竹为墙、松木做桌,轩爽高阔,很是宜人;又有竹榻、竹椅、竹杌子,木刀、木剑、木马儿,朴拙巧稚,很有些童趣。

    又见自己盖着苍青薄被,似是大相国寺客房之物。

    她轻掀薄被,似想坐起。便见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荼白中衣。身上清爽,无粘腻不适之感。

    想也知道,自是被人清理了一番。只这处,只有那谢公子,并无他人。

    她一时又盖上薄被,缩回被中,只想就此长睡,再也不要醒过来。

    她脑中只那一句话“我既做下这事,自会给你个交代。”

    这并非她对廷益哥哥有二心,发了春梦。只比发了春梦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竟真同旁的男子做下这档事!

    她如何对得起爹娘多年教养、如何对得住薛姨拳拳爱护,又如何有颜面同廷益哥哥谈婚论嫁!

    一时别无他法,任她作何想,皆如入死胡同,无处可走。不由悲从中来,呜呜低泣。

    谢韫铎立在庭中,望着小筑上空那轮圆月,脑中空空。

    立了许多,忽闻小筑传来低低哭泣之声。

    他转身回了小筑。

    见她蒙了薄被,正在被中哭得一颤一颤。

    他坐在榻边,掀起薄被,唤道:“娇娇?”

    玉萝闻得谢韫铎唤她,想到先前自己赤身裸体骑在他那物件上,被他抱着捣弄,又是呻吟,又是失声尖叫,姿态甚是狂浪。且听他说,自己已是失禁在了他身上,更是羞臊欲死,万不肯抬头看他。

    紧紧抓着薄被,将一张脸儿牢牢掩住,一时羞得忘了泣哭。

    谢韫铎见她虽不应他,但也未曾再哭,道:“娇娇勿要再哭,我且有话要问。那孔明灯可是殷氏兄妹在放?你又如何与马贤良到了一处?”

    玉萝羞臊至极,对谢韫铎自是如临大敌。

    如今听他这般问话,方才懊恼起自己,这般当不得事。竟被眼前这桩事压得神智不清,只顾一味伤心、羞臊,也不想想,自己是如何落得这般境地?先前明明是在放孔明灯。

    她细细回想,只想到她见若贞他们放灯放得好,那一盏盏写满祭文的灯稳稳当当飘向了夜空。

    她心生羡慕,亦想好生放一盏。若贞同马公子劝她试试,她便拿了火折子,点燃松脂,一阵目眩,那马公子随后扶了她,而后又一起放了数只。

    只后来却是一点记忆也无。

    谢韫铎见她不应,扶住她双肩,欲将她人儿转将过来,道:“娇娇?快快回我话,那孔明灯何人在放?又是何处得来?”

    玉萝被谢韫铎将身子扭了过去,不得不放下掩面的薄被,只眼睛也不敢同他对视,道:“这灯是若贞他们让马公子帮着山下买的。他将灯儿送上山,也帮着一起放。先头只若贞他们三人放,后头,我同马公子二人一齐放,若贞同她哥哥一起。”

    “你可还记得什么?”

    玉萝摇头:“我只放了几只。便……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谢公子,我如何会到了这处?可是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你自是吸食了孔明灯灯芯里的药物,那药唤做燃情香,有催情致幻之效。”

    玉萝一时无法想通这其中关节,道:“那我、我……你、……你同我……皆是中了这药?”

    中元祭20(1300猪)

    玉萝一时无法想通这其中关节,道:“那我、我……你、……你同我……皆是中了这药?”

    谢韫铎点头道是。

    玉萝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原想自己狂浪不知羞,却是迷醉不知情。与这谢公子二人皆中了此迷香,阴差阳错,成了这般局面。

    玉萝道:“谢公子如何知道,那孔明灯中有……那迷香?”

    谢韫铎道:“你们四人在山中放孔明灯,那孔明灯飘至孤峰之上,落到卧云小筑庭中,点了枯草干柴,烧了起来。我本已入睡,却被浓烟热浪与异香熏灼而醒。自是吸食良多。

    且庭中还剩下一堆灰烬,灰烬中自能寻得到那燃情香的香灰渣子。”

    “谢公子识得那香?可是没有认错?”

    谢韫铎被她问得哑了声。

    他原该不屑这般对话。如何叫识得那香?如何叫没有认错?

    但凡出入过秦馆楚楼的男子,哪个不识得那几味香?又怎有可能会认错。

    他抬眼望她,见她眼皮微肿,两丸墨玉丸子水光润润,里头还能瞧见自己的影儿。

    自她能好生回他话,这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瞧他,仿佛他知这燃情香是多么稀奇之事。

    他自无法跟她解释,道:“不会认错。”

    玉萝诧道:“既不会认错,这又是何人所为?把若贞与我、同马公子他们迷晕,又所图为何?”

    谢韫铎见她这般问,知她仍未想到关键处,道:“你与那马贤良相熟?”

    玉萝道:“自是不熟。”

    “那又如何孤身与他放孔明灯?”

    玉萝道:“自然不是孤身。若贞妹妹与她兄长亦是同行。”

    “那你与殷若贞兄妹相熟?”

    “算不得相熟,只近来多了些来往。”

    “既算不得相熟,又如何不算是孤身?寺院后山丛林繁茂,那般时辰又黑灯瞎火,便是相熟之人相邀,亦算不得好去处。”

    玉萝去了羞意,正好好回他话儿,谁知他话头一转,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话中暗指她任性妄为、行事莽撞。

    想是怪她放灯,差点烧了他这处小筑,又累他中了迷香,莫名摊上了她这桩麻烦。

    一时,想到自己已失了清白,无颜面对那许多人,连眼前之人亦是受了她牵连,便又默默垂泪。

    谢韫铎不知自己方才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她又掉泪,心里不由一阵烦躁,道:“你那好哥哥呢?怎得叫你孤身一人与他们混作一堆?”

    玉萝抬眼望他,那两只眼睛红红,鼻尖亦是红红,像只小兔儿。

    “那给你买磨喝乐的好哥哥!怎得有空陪你看烟花,没空陪你一起放孔明灯?我观那灯上祭文,写得可是殷氏!